大量的事實證明,那些敢於揭開自己過去的傷疤,並且進行自嘲的男人,都是值得令人敬佩的。
“你也是?”邋遢男子驚訝地問道。
陳御風嘆了口氣,說道:“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說起來我也挺恨自己,何必呢?因爲我的無能,害了我身邊最愛的人!真是悲哀。”
邋遢男子沉默了,他回想起自己以前和自己女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現在看來,自己似乎也沒有愛她愛到發狂,她也似乎從未愛過自己!這一切莫非都只是表象?
一旁的柳清寒早已是淚流滿面,她知道陳御風指的是什麼,她沒想到陳御風竟然會在乎這麼久!
“看來以往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他孃的,我他媽就是一個蠢蛋!什麼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這他媽的就是一個謬論,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一個陷害人的陷阱!我這個傻子竟然還他媽的跳進去了!呵呵,哈哈哈!”邋遢男子狂笑道,眼角漸漸溼潤了。
陳御風不禁觸景生情,心中黯然。他將邋遢男子扶起,說道:“送你王爾德的一句話:切莫垂頭喪氣,即使失去了一切,你還握有未來。”
邋遢男子擦乾眼角的淚水,露出了一個乾淨的笑容:“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說完,在陳御風驚愕的表情中,邋遢男子轉身離去,留給陳御風一個瀟灑的背影。
“哦,對了,我叫長天啓,我們以後說不定還會見面的。”邋遢男子笑着對陳御風說道。
“長天啓嗎?貌似臺灣竹聯幫的副幫主也姓長呢。”陳御風喃喃道。
……
在檀宮的一座有着意大利佛羅倫薩風格的別墅裡,桀卡正一臉嚴肅地站在窗前,看着庭院的鳥語花香,心中愈發地陰沉。
“桀卡少爺,如果我們能夠合作的話,何愁大計不成?如今御天門在上海的聲望可以說就連青幫也難以比擬,加上青幫損失了一員戰將,形勢就更加不容樂觀,雖然還有林氏集團在,但誰也料不準將來會發生什麼!所以您跟我們合作,那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一名俊美的青年坐在沙發上,輕笑道,臉上的邪魅比起獨孤邪殤來也是有過之而不及。
桀卡沉思一番,然後對着俊美青年沉聲道:“自古以來,每一次合作都是伴隨着利益,你們的利益是什麼?”
俊美青年微微一笑,說道:“替我們在歐洲留下一個立足之地。”
“立足之地?”
桀卡微微一愣,然後嘲諷道:“你知不知道,歐洲可是我們的地盤,難道你不知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嗎?”
俊美青年給自己倒了一杯法國波爾多紅酒,細細品嚐了一口,問道:“桀卡少爺難道是在擔心我們會取而代之嗎?”
“咔嚓!”桀卡將身旁的木製長椅給捏爆,碎屑漫天飛舞。
“你這玩笑開得有些過頭了!我們家族屹立千年,又豈會懼你們取而代之!也罷,我可以答應你,不過只給你們一個立足之地,僅此而已。”桀卡冷聲道。
俊美青年放下高腳杯,攤開手說道:“桀卡少爺真是英明,我代表山口組數萬人向您表示感謝,明晚我們就可以大舉出擊,絕對會有十足的把握成功。”
“這就好。”桀卡冷哼道。
這俊美男子在山口組的地位崇高,組內的人都尊稱他爲太子。是的,這名俊美青年正是如今日本黑道的太子——羽柴信。
……
夜有些深了,陳御風幫柳清寒推着車,和她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怎麼還在麪館打工呢,不是跟你說這樣會傷身體嗎?我雖然窮了點,但養你還是沒問題的。”陳御風不滿地說道。
“去你的,就你還哭窮,那那些富豪們豈不都是窮光蛋!”柳清寒咯咯直笑,給了陳御風一個白眼。
陳御風尷尬地摸了摸頭,說道:“我們去吃宵夜吧,最近這條街上開了家麪館,味道可是正宗得很。”
“也好,反正我現在肚子也餓的咕咕直叫了。”柳清寒吐了吐小香舌,說道。
這家麪館正如陳御風所說的,的確是剛開張不久,所以客流量並不是很多,這也省下了許多麻煩事。
陳御風和柳清寒正對面坐着,彼此看着對方的眼睛,心中被一種名爲甜蜜的東西所逐漸覆蓋。
“呦,你們倆小情侶還對上眼了,想當初我們那個年代,誰敢這麼大膽啊!”老闆娘端來了兩碗細湯麪,調侃道。
陳御風有些尷尬,而柳清寒的臉簡直紅得可以滴出水來。“老闆娘,你們那個年代恐怕連牽一個手都要被判流氓罪吧。”陳御風笑着問道。
“誰說不是啊,想當初我還暗戀鄰村的一個小帥哥呢,那才叫一個帥啊!只可惜當初也只能是想想,最後我嫁給了我老公,他也娶妻生子,就這樣散了,現在想來還真是怪可惜的。”這位年齡比陳御風母親還要大上許多的老闆娘嘆息道。
這句話讓兩人忍俊不禁。
……
吃完細湯麪的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彼此互相靠着,感受着來自對方身上的體溫,暖暖的,很舒適。
“你剛纔真是像是一位哲學家呢!”想起陳御風教訓邋遢男子的那個樣子,柳清寒就忍不住直樂。
陳御風聳了聳肩,問道:“你覺得我做得對嗎?”
“當然,你救了一個處於絕望之中的人,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想當初在羅馬帝國殘酷的統治下,許多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時候,耶穌降臨了,他的到來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帶給了人們希望。你說,這樣做是不是很偉大?”柳清寒輕笑道。
“我可沒那麼偉大,那種救世主都是聖人去當的,我可承受不起。不過你到是說對了一件事,那個男子確實被我給救回來了,哈哈!”陳御風大笑道。
柳清寒扭了他一下,說道:“真是給你一點陽光你就燦爛。”
陳御風輕笑一聲,然後指着夜空中的那輪明月,說道:“你看,今晚的月亮是多麼圓啊!”
雖然風中還帶有絲絲的涼意,但絲毫沒有掩蓋住從月亮上所帶來的溫暖。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清寒,你覺得我們可以走多久呢?”陳御風望着那輪明月,嘴中不禁喃喃道。
“不管過去將來如何,我都不奢求一生一世都在一起,只願天長地久。”柳清寒嘆息道。
陳御風將柳清寒抱在懷裡,輕聲道:“不僅僅是這輩子天長地久,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所有的下輩子,我們也要在一起,一起天長地久。”
“嗯。”柳清寒心醉了,她沉浸在陳御風的美好裡,在愛情的蜜缸裡,徹底醉了。
“對,不管下輩子如何,我們也要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