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找到錢鴻儒說明情況後,兩人當即請見宓軍錟,希望能夠阻止陸一峰訓練楊高,最低限度也要讓其將訓練方式公開化,使之能得到行之有效的監督。
但秘書無奈地告訴他們宓軍錟正在靜思,除非發生鉅變,否則不見任何人;另外靜思時間非常不確定,十分鐘抑或一整天皆有可能,最後秘書更是搖着頭告訴兩人,處長特意交代,如果是關於楊高的事,他既然已經簽發了手令,就不會朝令夕改。
劉宇和錢鴻儒無奈,但還是留言有要事求見。
秘書同意,但同時不保證處長會答應接見。
兩人謝過走出後齊聲嘆了口氣,不知道陸一峰究竟將楊高帶往何處,基地內的訓練室非常多,如有處長手令,隨便在哪個組裡劃塊地出來,兩人便無權進入。
劉宇深吸了口氣道:“陸一峰作爲基地中如此重要的人物,你說處長是否會給他在基地中自由行動的權利?”
“不太可能,處長一定會安排人跟着他,即便不算監視,也要讓陸一峰多一種心理顧忌。”
“有道理,陸一峰給我的手令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混合了葛縷子、佛手柑、薄荷、麝香、琥珀等多種味道。”
“那是雅頓綠茶女士香水。”
“沒想到隊長對香水還有如此研究……”
“你小子別埋汰我了,樓海青經常用這類香水,你小子鼻子這麼靈難道還會聞不出來麼?”說完錢鴻儒拿出電話撥出,良久電話接通,錢鴻儒立即道:“海青,你現在是否和陸一峰在一起?”
“不錯,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但是處長的態度我想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們只是要求能夠幫忙,你們人在哪裡?我和阿宇馬上過來。”
“我知道你們非常擔心楊高,不過這是宓處長的命令,我無權更改。我只能保證楊高的生命不會有危險,在今天的訓練結束後,具體情形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就這樣吧,再見。”
錢鴻儒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卻是一把捏碎了手機:“可惡,難道我們只能等?”
劉宇拿出一個U盤道:“這是陸一峰給王虎的功法,讓他每天午時練習一個時辰,或許我們可以從王虎練習中,得出一些關於陸一峰訓練方式的蛛絲馬跡。”
錢鴻儒一看錶道:“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我們走。”
俗話說人定勝天,但是人力或有時窮,大道艱難,有些人可能畫一輩子畫卻賣不出幾張,寫一輩子小說卻沒幾個人看,他們不缺天賦和勤奮,有時缺的只是一個機會而已。
王虎就覺得有一個天大的機會擺在自己的面前,但遺憾的卻是自己卻不知道如何去爭取,陸一峰說他有極強的身體天賦,但是他卻沒有絲毫辦法將體內的潛力挖掘出來,現在給他們做身體測試的醫生已被他纏的見到他就躲,卻依然沒有絲毫的頭緒。
王虎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連平時最愛吃的龍井蝦仁吃着也沒了胃口,眼圈處明顯泛黑,有變成功夫熊貓真人版的趨勢。
一邊扒着飯,王虎一邊在想,如果陸一峰像魔鬼訂立契約一樣,要他拿最寶貴的東西來交換強大力量的話,那交易什麼好呢?減壽?好像不太划算;全部積蓄?也不太捨得;死後付出靈魂,這個好像可以,反正人都死了,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是去地府輪迴還是真有天堂地獄,靈魂他要就給他好了,我自死後,管他洪水滔天?
想到這裡,王虎終於安下了心了些,道:“老宋,再給我一大塊東坡肉,西湖醋魚,和一大碗米飯。”
可還沒等老宋回答,錢鴻儒和劉宇出現在門口,向王虎招招手,道:“阿虎,跟我們走。”
王虎站起來還在往嘴裡倒宋嫂魚羹,但劉宇下面那句話讓他丟下了碗,跑的如同屁股中了箭的野豬。
“陸一峰有功法給你。”
這時老宋的聲音遠遠飄來:“死老虎,我燒的菜你竟然敢不吃完,我和你此仇不共戴天。”
王虎縮了縮頭,他還真怕老宋以後在給他菜裡吐唾沫,或暗地裡加其他猛料,但是他馬上想到了解決方法,以後大不了就和丁建博拼着吃,自己只吃丁建博拿的就行,最不濟也有朋友分擔着痛苦,便放下了心事,道:“隊長,劉副,去哪?”
“去你訓練室,對了,你訓練室有有電腦麼?”
“沒有,我房間有讓小丁幫我搞的筆記本電腦,我去拿過來。”
“好。”
王虎的訓練室約有一百個平方,因爲王虎平時主要做的都是抗擊打和力量訓練,所以他訓練室的器械大多數都是增加力量爲主,錢鴻儒和劉宇以前基本沒有來過,乘王虎沒來便四下參觀起來,錢鴻儒突然從跑步機下面拿出幾本雜誌來,道:“我靠,這小子訓練時還有心思看這種東西,難怪進境如此緩慢。”
劉宇湊過去一看,暗念了句哦米豆腐,拿過又把雜誌又塞回到了跑步機下面,道:“非禮勿視。”
這時王虎拿着筆記本電腦進了訓練室,道:“隊長,我來了。”
劉宇拍了拍錢鴻儒的背,本來想要發火的錢鴻儒努力將氣順了下去,想想自己在王虎的年紀也差不多也強不到哪裡去,便笑着道:“你這頭色虎,以後多花點心思到訓練上,雜七雜八的東西少看。”
王虎隱秘事被上級發現,臉成了塊紅綢布,吭哧吭哧地道:“是,是。”
錢鴻儒和劉宇哈哈一笑,便把這件小事揭過了。
劉宇將U盤遞給王虎,道:“你坐到對面去,我們只看你練習的情況。”
王虎用顫抖的手接過U盤,在訓練室找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坐了下來,錢鴻儒和劉宇也在王虎對面盤腿坐了下來,畢竟這是陸一峰給王虎的功法,兩人雖然十分好奇,卻還是沒有動過偷看的念頭。
王虎打開電腦後,小心翼翼的將U盤插入,突然之間,發出一聲怪叫。
錢鴻儒和劉宇面色一變,不約而同從地上跳起,但馬上他們的臉色變的十分古怪,因爲他們聽到了一陣女人強烈的**和沉重的喘息聲,再看手忙腳亂點着筆記本的王虎,又好氣又好笑,錢鴻儒隨手丟了一個啞鈴過去,正好砸到王虎的腦袋,發出一聲金鐵交鳴聲,衝力將王虎砸的一個趔趄,差點仰天摔倒。
王虎好不容易將聲音關掉,揉揉腦袋道:“剛纔我拿筆記本出來的時候看到小丁,就調笑了他兩句,肯定是他耍我!不然我明明什麼也沒做......”
錢鴻儒唬着臉道:“別說了,開始吧。”
王虎可憐兮兮地道:“是。”說完將臉湊進筆記本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不到五分鐘,便擡頭道:“我看完了。”
剛將心神穩定進入冥想的錢鴻儒和劉宇聞言又是一驚,錢鴻儒道:“這麼快?”
王虎點點頭道:“這篇入門功法和不動明王心法有很大的相似之處,而且更加簡約。”
劉宇看了下時間,道:“現在是十一點三十五,陸一峰讓你在十一點至一點練功,現在時間過了十五分鐘,上面有沒說是否一定要午時正開始練習?”
王虎道:“這倒沒說,他讓我一邊運功,一邊聽這裡的音頻,如果感覺自己的身體無法承受的話,就讓我使用劉副的清心普善咒運功,等身體好些就再練,如此循環往復至一點結束。現在這十五分鐘我就當練清心普善咒休息了,以前的不動明王心法也是非常穩重的功法,沒啥大礙。”
劉宇想了想,知道另外一個原因也是王虎自己心癢難耐,任誰拿到了能夠極大的增強自己功力的秘籍都會忍不住馬上開始練習,道:“那好吧,但注意自己身體,如果有任何不對馬上就停下來。”
“沒問題。哦,這裡還有說明,就是如果其他人聽到的話,最好立即離開,否則一定要使用清心普善咒運功,否則可能給身體帶來不利的影響。
劉宇和錢鴻儒點點頭,道:“明白了。”
王虎盤下腿,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凝重的雙擊了U盤中的音頻文件,然後雙腿盤好,開始按照陸一峰給的心法運功,約莫過了一分鐘,電腦中便傳來一下又一下渾厚的鼓聲,聲音彷佛敲在人的心房上,每擊打一聲,三人的心就猛的跳一下,血液流動速度也猛的加快一分;鼓聲慢慢由遠及近,由緩慢變成急驟,很快三人的空間中彷彿發生了某種坍塌,緊緊的包圍住三人,讓三人幾乎透不過氣來,只覺得胸口越來越悶,心頭越來越煩躁,最後密集的鼓聲敲的三人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彷佛隨時便會從胸口跳出一般。
劉宇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默默運功的王虎,終於也顧不得託大觀察王虎的情形,只能和邊上的錢鴻儒一樣,專心運起清心普善咒抵抗起鼓聲來,但是清心普善咒讓雖然心跳聲減慢下來,與平時劉宇一分鐘十下左右的心跳相比,現在的心跳實在可以用超速形容,劉宇甚至聽到了自己血液瘋狂流動的聲音,真氣運行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了數倍。
劉宇心裡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暗道了一聲不好,跳起將錢鴻儒拉起,飛速的出了訓練室。
幸好鼓聲只是在電腦中播放,並不具備穿透功能,關上了訓練室的大門之後,兩人便不再聽到鼓聲。
劉宇剛纔掠出的速度是遠遠超過了他平時的實力表現出來的程度,可是劉宇內心卻沒有任何的欣喜,而是面色凝重的在過道上盤腿坐下,運起功來。
良久,劉宇才緩緩輸出一口氣來,感覺自己的身體終於又恢復了正常水平,站起的時候卻依然是微微一晃,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道:“厲害。”
邊上的錢鴻儒乾脆用手捶着頭,看見劉宇站起來,道:“剛纔是怎麼回事,開始我還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現在怎麼感覺就像喝了四十斤烈酒後睡醒的感覺。”
“很明顯,陸一峰給阿虎的功法暫且不論,他的這套鼓聲絕對是以燃燒一個人的生命力爲代價,短時間內獲得力量大幅度提升的魔音。”
錢鴻儒道:“那王虎不是很危險?”說着便要開門進去。
劉宇攔住了錢鴻儒道:“不一定,陸一峰一開始就說王虎體質特異,練習效果肯定和我們不同,不然的話爲何陸一峰只傳這套功法給王虎。”劉宇看了下時間,“現在距離一點還有十分鐘,我們一點的時候進去吧。”
錢鴻儒想想也有道理,但仍然心有餘悸,道:“這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功法,實在得不償失,不練也罷。這樣楊高的訓練就更讓人放心不下了。”
如果有美女陪着聊天,那十分鐘肯定很快就過去,如果在焦急的等待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十分鐘恐怕就有一個世紀般漫長。錢鴻儒有時甚至懷疑自己的表是否已經停了,劉宇卻依然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實力暫且不論,論養氣功夫,劉宇明顯比錢鴻儒高出很多,但是如果錢鴻儒像劉宇般謙和,他的火能力也練不到如此地步。
時間終於到了一點整,錢鴻儒一推門進入了訓練室,正好看見王虎收功站起,緩緩站起的王虎臉上少了以前的嬉笑神色,卻多了幾分平靜和威嚴,整個人淵停嶽峙,竟然隱隱有一派宗師風範。
王虎看到兩人進來,微微一笑,向二人一抱拳,向錢鴻儒做了一個平常訓練時的起手式。
錢鴻儒心中也好奇,只練了兩小時不到,王虎究竟會有這樣的進步,雖然感覺現在身體還沒恢復,但一個王虎他還真不放眼裡。
雙手一切,錢鴻儒的雙手頓時起了藍色的火焰,再挺身向前一衝,便一躍過了兩人十米的距離,一揮右掌向王虎擊去,火焰在空中換劃成一道藍色的彩虹。
這是錢鴻儒未進七組時在單打獨鬥時常用的“亂披風”掌法,這套掌法雖然威力不是很強大,但是勝在連綿不絕,招式迅速,一旦展開,對手很容易就陷入錢鴻儒的節奏,只能被動抵擋到被打倒爲止,他手上的藍色火焰還有增加傷害和擾亂視線的作用,對付王虎這類敏捷不夠的選手最是適用。
以前王虎無數次被這套掌法擊倒,最好的記錄也只不過撐到了十分鐘而已。
錢鴻儒心想這次王虎能夠撐過十五分鐘,便已經算進步很多。
沒想到,他的第一擊便輕易的擊打在王虎的胸膛,但是錢鴻儒心中卻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以前王虎的肌肉硬的像鐵,強的似剛,現在打上去卻多了幾分韌性。
正是這種韌性,將錢鴻儒的力量輕輕鬆鬆的卸去了一部分,剩下的已經不足已對王虎造成傷害。
鋼極易折,太過柔弱卻又攻擊力不足,難道只是短時間內王虎就到了剛柔並濟的境界,還是這只是以燃燒生命力爲代價而獲得的短暫實力?
此時卻容不得錢鴻儒多想,王虎左手一翻,已經抓住了錢鴻儒擊打在他胸口的右手手腕。
王虎本來絕抓不到錢鴻儒的手腕,但是在知道錢鴻儒出招方向,並硬挨一記,終於在錢鴻儒的心神微分的時候得手,他知道只要讓隊長啓動,現在的他依然免不了被動挨打的命運,只有一開始就破壞隊長的節奏,纔有可能獲得勝利。
功法不但增強了他的實力,也使他的大腦更加的清晰,並極大的增強了他的自信,從前他的目標是能夠在隊長手下堅持的時間更長一些,現在他的目標已經是獲得勝利。
錢鴻儒右手被抓,心中卻不慌亂,左手已連續打出了十一拳,雙腳踢出了二十四腳,王虎捱了大多數,卻是眉頭都未皺一下,右手握緊,向前擊出了一拳。
只一拳便讓錢鴻儒面色微變,長一吸氣,右手手腕處變成了一團火焰消散,再一個後撤步跳回到了劉宇的身邊,火花從四處聚攏在斷手處,很快錢鴻儒右手重新出現。
錢鴻儒活動了下手腕,還待欺身再上,王虎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王虎收身向錢鴻儒行了個禮,然後從衣服拿起手機,接起:“喂。”
手機裡傳來董亦芳焦急的聲音:“你在哪裡?隊長和阿宇在嗎?他們都聯繫不上,真是急死人了。”
劉宇在基地時手機只在特定時間開放,他認爲手機是個人自由的最大妨礙者,而錢鴻儒的手機卻在和樓海青通話後剛被他捏碎了。
王虎道:“他們和我在一起,發生了什麼事?”
電話裡的董亦芳明顯的鬆了口氣:“你們快來丁建博的房間,小丁瘋了,他的力氣好大,我制服不了他,快一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