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宮最宏偉的的建築乃是一座十層的八角塔,每一層的塔都有五米多高,如此來,整座塔也六十多米,塔尖處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足有足球般大小,往日裡這顆明珠都是灰暗的顏色,今日不知爲何,明珠忽然爆出一陣強烈的白光,將整個酆都城找的同名一片,那些久聚而不曾散過的灰濛濛的雲也悄悄地跺了起來,隱約中白光內夾雜着一絲祥和,沒有鬼道特有的陰冷氣息。
此時,塔之下早已圍滿了人,爲首之人正是當日與周易一戰的煙煞鬼王,臉上有着難言的喜色,煙煞雙目炯炯,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後衆人見狀忙紛紛跪了下來,煙煞口中喊道:“恭迎師傅出關。”
身後衆人則喊道:“恭迎鬼王出關!”
話音剛落,塔中便傳來了一聲粗獷的大笑聲,“哈哈哈哈……終於出關了……終於出來了……”
聲音迴盪在四周,讓人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一層塔中傳出來了的,塔頂的明珠驟然收了光芒,一道黑衣人影從塔頂直直的飛了下來,落到地面竟如一片羽毛般。
“都起來吧!”聲音依舊粗獷,從四十歲左右的漢子口中傳出。
酆都鬼王生的竟如此俊俏,雖已四十開外,卻有着一般成熟男人沒有的那種魅力,古銅皮膚,劍眉星目,脣如刀削,堅-挺的鼻樑完美的尋不到一絲瑕疵,一頭烏黑的頭髮靜靜地垂在背後,僅用一根黑絲帶簡單的束了一下。
酆都雙目掃了衆人一眼,聲音不怒自威,龐大的壓力即便煙煞都進不出顫抖,顫巍巍的爬了起來,眼睛不敢直視酆都,恭敬道:“恭喜師傅再做突破。”
氣壓一瞬間如同潮水般退了,衆人鬆了一口氣,此時煙煞才擡起頭來看着許久不曾見過的師傅,那樣一眼看過去酆都就好像一觳寧靜的水,驚不起絲毫的波瀾,好像一個普通人,這是返璞歸真,只要再有突破便可破開通往神之位面的位面之門,進入那一層。
“好了都退了吧,煙煞你留下。”酆都擺擺手示意衆人都退下去。
酆都大殿,酆都走在前邊,煙煞跟在後邊,心中有些忐忑,自己這個師傅雖然不曾對自己有過什麼斥責,但自己卻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緊張。
“煙煞,你怎麼還如當初那般,我說了多少次了,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束。”酆都停下步子回過神,看着煙煞搖頭。
煙煞也不多說,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個“是”!
酆都好似早就習慣了在外人面前雷厲風行,在自己面前卻如此拘束的煙煞,問道:“怎麼沒見骷鳩?”
“回師傅,骷鳩被人殺了。”煙煞聲音十分平靜。
酆都眉頭皺了皺,並未表現出其他神色,走到主座上坐了下來,沉聲道:“怎麼回事,細細說一遍。”
聽了煙煞將周易與敖雷以及骷鳩修煉煉血大-法的事情之後,酆都的神色纔有了一絲凝重,思忖片刻道:“骷鳩原本就是血河老祖的徒弟,修煉煉血大-法到也沒什麼,只是手段過於邪魅,恐怕當初的血河老祖也不及,煉血大-法乃是上古傳下來的,尋常人難以煉成,據我所知,血河老祖也只修煉到第八層,最後一層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突破了麼?”
停了停又道:“至於你說的那一龍一人來歷還不清楚,派人調查了?”
煙煞急忙回道:“師傅,與那兩人有關的王大柱一家始終呆在那個陣裡,未曾出來過,鬼矩子先生也未曾將那陣破掉。”
酆都一聽,眼中閃過一絲訝色,“竟然有鬼矩子都破不了的陣,想來那二人來歷不同尋常。”
剛說到這裡,酆都面色一變,雙目眯了起來,盯着大殿之外,目光穿越了所有建築看到了一片血紅。
“煙煞,隨我出去迎接老朋友。”話音剛落酆都的身影便消失了,煙煞忙跟了出去。
此時,酆都城中已經瀰漫着濃厚的血腥味,半空之上凝聚了一片紅雲,如同鮮血一般不停翻滾。
“哈哈哈……老祖駕臨,酆都迎接晚了,恕罪,恕罪……”酆都身影漸漸顯露,朝着那片紅雲笑道。
紅雲幻化成一條鐵索二話不說便朝着酆都抽去,酆都心中冷笑,右掌揮出,灰芒閃過,已經將鐵索握在手中。
這時,煙煞趕來了,正好看到這一幕,也就在這時,煙煞心底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大人,黑無常求見鬼王,說血河老祖截殺她與白無常,白無常恐怕已經遇難。”
這是酆都宮中特殊的傳訊方法,煙煞神色一變,忙閃到酆都身邊,將這個剛傳來的消息傳給了酆都。
右手一用力,鐵索化作碎片,變成紅色的雨滴飄散在空中,對於煙煞傳來的消息震驚,面露怒容,盯着紅雲,聲音有些冰冷,“老祖殺了白無常?”
紅雲變換莫測,血河老祖凝聚成形,桀桀笑道:“修爲不濟還要與老祖動手,廢了就廢了,酆都你難道心疼了不成。”
酆都鬼王面色陰沉了下來,反問道:“如此說來老祖真的將白無常殺了?”
“是又如何?”血河老祖心中有些驚訝酆都此時的修爲,原本他以爲酆都仍舊在閉關中,想來酆都城大鬧一番,卻不曾想到酆都今日正好出關。
“哈哈哈……”酆都忽然大笑了起來,隨後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回道:“殺了白無常,嘿嘿……老祖,難道你不知道黑白無常乃是與十殿閻羅有關係,十殿閻羅雖說也由我們三大鬼王人命,但什麼見到十殿閻羅換過人?十殿閻羅背後那人你得罪的起?”
血河老祖一愣,隨即想起了自己先前的那個猜測,頓時心中一陣膽寒,暗道:“難道真的是那人,那個老怪物。”
彷彿看穿了血河老祖的想法,酆都冷笑,“沒錯,就是那個老怪物,連神都畏懼三分的老怪物。”
血河老祖忽然冷哼一聲,自負的笑了起來,“你酆都怕他,所有鬼王都怕他,我血河老祖可不怕,那個老怪物到底有什麼實力誰都不知道,如是被我撞見,大不了就是拼上一把老骨頭。”
話鋒一轉,血河老祖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聲音顯得更加陰沉,“更何況,我今日來就要血洗酆都,爲我徒弟報仇。”
“血洗酆都!”酆都臉上閃過一絲殺氣,冷聲喝道:“好大的口氣,莫不說你徒弟自己在酆都城抓孩童修煉煉血大-法咎由自取死在了酆都城,就算我樂意,一掌劈了他,你也沒有說此話的資本。”
從老祖的稱呼到了“你”,由此看來酆都已經與血河老祖撕破了臉皮,說話也字字帶刺兒,血河老祖原本就是自負高傲、小氣之人,豈會容得下酆都如此口氣,頓時氣得哇哇大叫,一聲低喝,空中傳來了一陣鳥鳴。
狂風四起,一隻巨大的黑色鳥憑空出現,呼嘯着衝向酆都,這鳥的眼中竟如同死人一般沒有絲毫神色,閃着寒光的爪子血紅一片,毫不猶豫的抓向酆都。
酆都神色一變,冷哼,“血鸞你都帶出來了,看來你也按捺不住寂寞了,給徒弟報仇想必也只是藉口罷了。”
“嘿嘿……今日就先拿你開刀,佔領了酆都城,其他的地方不足掛齒。”血河老祖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大膽!”煙煞大怒,“老東西,莫不要忘了酆都鬼王都是怎麼來的,如此逆天之話小心遭了天譴,更不要以爲自己資格老,就可以爲老不尊,我師傅是懶得和你一般見識。”
酆都一掌劈向血鸞,血鸞一陣怪叫回到了老祖身邊,血河老祖聽了煙煞的話,大怒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掌嘴!”
“啪!”煙煞只感覺自己臉頰火辣辣的疼,心中震驚。
酆都眼中閃過寒霜,身上的氣勢不停地在攀升,陰沉道:“血河,你真想在我的地盤上動真格的?”
站在血鸞身上,血河老祖那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看向周圍繁華的酆都城,笑了,“這偌大的鬼道原本就應該屬於我,不是麼?”
酆都面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