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婷,你看電視怎麼沒待眼鏡啊?”房間裡,一箇中年婦女拖着果盤走了過來。//Www、qb⑤、c0M//
王曉婷一看是老媽,自從近視眼被那個神秘的同學糊里糊塗的治好後,就再沒到過眼睛,寢室的幾個同學卻是沒怎麼在意,沒想到竟然被老媽發現了。
可是這事,說出來真的會有人相信嗎,還是她根本就不想告訴別人?
“哦。”王曉婷假裝揉了揉眼睛,心虛的笑道:“最近覺得眼睛好多了,可能上了大學,壓力沒有高中時侯重了,眼睛慢慢的就好了吧。”
“呵呵,這可是好事。”王母眼睛很好,有怎麼會知道其中的道理,在她看來,還是不戴眼鏡清爽漂亮一些,給王曉婷拿了一個削好了皮的蘋果,笑呵呵道:“眼睛有好轉的跡象,以後可千萬要注意用眼了,不然反彈了,就再不容易有起色了。”
王曉婷點了點頭,想起自己那id叫絕世大小姐的天下貳裡的冰心,卻是微微有些不捨,不過想起那天那個男孩那玩味似的笑容,卻又暗暗的咬了咬貝齒。
“哼!一定要找到你。”
————————
“阿嚏。”商店裡的陳風沒有來得打了個噴嚏,用袖子輕輕的擦了擦濺出的口水,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以他這樣的體格也會感冒?
“我靠,胖子,陳風,你倆這是?”趙夢龍指了指桌上的六個包,三個電腦包,另外三個是外敷鍵盤和鼠標送的蘋果包。
胖子拿起自己的兩個,把另一個遞給陳風:“正好來看電腦,就一起買了,要不以後回學校也是要買的。”
“那你怎麼買這麼多啊?送人啊。”趙夢龍指了指胖子手裡的兩個筆記本問道,暗道胖子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是送人,給小彤買的,我倆都沒有電腦,剛纔看了看這種款式很不錯,就買了。”胖子提了提手裡的電腦包,很自然的回答道。
張仕波看了看胖子的筆記本,又看了看他的衣着,有些迷糊了,這蘋果筆記本可是說買就買的賣,還以賣就買倆,自己以前追女生也沒有這麼闊氣啊。
“看的怎麼樣?”陳風隨口問道。
“嗯,挑好了。”趙夢龍點了點頭,指着不遠處櫃檯上一款粉色的筆記本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小妹喜歡什麼,不過那漂亮的粉色版本,夢妍應該會喜歡。”
“…鈴鈴鈴…”陳風剛要說話,卻被口袋裡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陳風揚了揚頭:“接個電話,你們繼續。”說着走到了店裡的一個角落。
一看號碼,是老媽打來的。
“喂,老媽。”陳風小聲道。
“喂,小風,在哪呢?”陳風老媽的的聲音,聲音背景有點嘈雜,應該是在大街上。
“我在南寧商業街呢,胖子和我一個同學想賣點東西,我跟過來看看。”陳風簡單回答道。
“哦,還以爲你有事呢,我們在黃河路和龍運街交叉口那家福滿樓餐廳,你沒事的話就趕緊打車過來,你大姨二姨還有兩個舅舅都在這。”
“聚餐嗎?”陳風一聽,怎麼老媽那邊的親戚都在啊,不由得問道。
“嗯,你大舅和你大舅媽從京都回來,要請大夥吃頓飯,大夥正好聚一聚。”王鳳榮解釋道。
聽到是京都回來的大舅請客,再想起那個勢力的大舅媽,陳風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以前他沒什麼本事,能忍也就忍了,可現在一想起那女人那副趾高氣昂的嘴臉,真的有點氣不過:“媽,我馬上去,一會就到。”
“嗯。”王鳳榮點了點頭,卻是沒覺出什麼不對,囑咐道:“路上注意安全,吃飯還早,不用急着趕路。”
“放心吧,沒事沒事我掛了啊。”陳風回答了王鳳榮的囑咐,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老媽脾氣始終是那麼與世無爭。
幾個舅媽送來都是前不起陳風一家,老媽幾姐妹中,也是數老媽這個老師,脾氣最好,人家都是想着法的掙錢,這天託關係想大舅家借點,那天再送點禮啥的,而老爸老媽卻都是實在人,和他們不怎麼來往,逢年過節的能見個一兩次面,一來也不好意思拉下臉去借錢,再者也不像看人家臉色。
算起來,陳風家是市裡這幾個親戚家,最困難的一個。
福滿樓是f市數的上數的幾家飯店之一,雖然比不上帝國,也算是高消費的地方,也是以前陳風一大家親戚聚會最‘頻繁’的場所,當然組織聚會的並非他的父母,陳風的老爸老媽都是普通人,一個是老師,一個是職工,陳母當了十幾年的老師,收入的只是那麼點死工資,而陳爸老實本分,在單位呆了十多年,卻連個科長都沒混上,工資…看陳風家的房子就知道了。
而像福滿樓這類的中高檔酒樓,無論如何也是做不起一大家人的東的。
以前請客的都是陳風的大舅王明鑫,偶爾幾次也是二舅和有錢的大姨請的,陳母王鳳榮在幾個姐妹裡排行老三,陳風的大舅王明鑫很早就從f市,註銷到了京都,亦是大家庭裡面最有實力和地位的一個,在京都市一家街道文化局當局長,整個大家庭裡亦只有他一個人是國家公務員,京城的官,平時回f市時總是他說的算,可以說是官氣十足。
說來也丟人,由於陳風和這個大舅不在嗎來往,竟是不知道那個總是一身皮草名牌的大舅媽是幹什麼的。
陳風的二舅王明遠在本市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百貨超市,雖說不算什麼富翁,多年積累下來也能趁個百八十萬,和陳風家這樣普通的工薪階層人家比,當然是有錢。
當年高中還沒畢業,就去社會上獨自闖蕩,陳風二舅這人懂得鑽營,溜鬚拍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路混的順風順水。沒什麼學歷的他竟是在一家國營糧食營銷點當上了會計,一路的油水橫肥,到是讓他撈了不少,等錢撈夠了,馬上辭職下海,漂白身家,於是有了現在的超市。
陳風的老爸陳守國爲人老實巴交,不懂得專營,陳母又是就搬出陳風二舅教育陳父,還是陳風沒事幫打的圓場。
印象中的二舅聚會時總是一身西服,雖然沒有大舅來的有派,也是個體面人,總比陳風老爸陳守國一身拼湊起來的衣服來的擡舉人。
陳風的兩個阿姨,都比陳風老媽混的好,一個嫁給了一個開廠子的姨夫,一個接着陳風大舅的關係,進了f市附屬縣裡的縣政府,大小算個幹部。
陳風的二舅王明遠,在家裡面可是話語權頗重,甚至於就連大舅王明鑫的這個京都的幹部,都不像其他幾個陳風阿姨那樣爲其馬首是瞻,而見了陳風的大舅媽,也就是陳風大舅的京都老婆,卻總是很和善,其中的道理,也不知陳風以前可以知道的。
對大舅尚且如此,陳風二舅更是看不起當初拿着死工資,不懂得鑽營老實巴交的陳風的父親。當然他精通人情世故,比陳風大舅精明多了,大舅多次當面直斥自己的父親,卻引得當初陳風出言和其對頂,而從來都是嬌生慣養,在京都見慣了‘大世面’的大舅家的表哥有隻能容許陳風如此,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面紅耳赤,欲哭無淚的陳風。
而二舅雖然對自己父親陳守國這個從農村出來的‘大學生’不屑歸不屑,也是在和陳風母親單獨交流的時候提及,在陳守國面前,他總是保持着沒有一點含義的笑臉。
那笑容,讓陳風心痛。
而自己的父親也知道自己在這種家族*福滿樓*裡是最受氣的對象,向來也都默不做聲,將各類壓力一攬而收,有時候和母親外出受了氣,也是苦笑度之,並不時的提醒自己,“老爸沒本事被人瞧不起,你就是老爸的希望。”
而當時的陳風,要成績沒成績,要特長沒特長,幾個哥哥姐姐,就算是二舅家的小弟,‘身價’都比他豐厚,當人家拿着諾基亞時,陳風連小靈通都沒有。
而那個聚會的‘福滿樓’,現在看來,還真是有點諷刺的意味。
只可惜以前的自己從來就沒有讓老爸覺得了不起過。還整天渾渾噩噩的,需要父母全力的扶持,從小到大...現在想來,陳風揪緊了心的內疚。
“夢龍,胖子,我媽叫我有點事,我就不陪你們了。”陳風臉上不爲人察覺的失落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自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