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講,陳墨都覺得自己有些賤,一方面和鄧楠卿卿我我,另一方面又和冷雨你儂我儂。
因爲鄧楠最近一直緊緊地貼着左茜茜,力求想走進左茜茜的內心,當然陳墨知道這一切非常的困難,畢竟按照鄧楠的交流來說,左茜茜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一方面在私人感情上特別的鐵,另一方面在工作上又敬而遠之。這讓陳墨頭疼,讓鄧楠更是頭疼。
索性鄧楠也就基本上和她彪在一起,除了正常的工作休息之外,但凡左茜茜想逛街或者去運動館或者去理療的時候,鄧楠總會陪同一起。
兩個人也比較謙讓,左茜茜從來不讓鄧楠付錢,而同樣鄧楠也從來不讓左茜茜付錢。兩個人保持着最基本的距離,一方面親近,又一方面彼此保證安全距離。
後來鄧楠覺得這樣似乎有些遠了,於是便和左茜茜互相請對方,按照鄧楠的理解而言,起碼這樣兩個人的距離近了一些。
鄧楠一天都不在辦公室,而陳墨似乎也許久沒有見到鄧楠的蹤跡了,所以當冷雨提出下班一起走的時候,陳墨幾乎沒有絲毫的考慮便答應了下來。
下班之後,略顯料峭的寒風中,兩個人並肩走在馬路上,不在乎周圍是否有人關注。這就是名人和普通人的區別,普通人走到大街上絲毫沒有任何怯意,但是名人走到大街上反而到處躲躲閃閃,生怕別人用鏡頭拍着他們。
畢竟現在的內涵天下和以前早不是同日而語,所以陳墨和冷雨走到大街上,沒有引起別人絲毫的注意。經過的老頭老太太甚至感慨,兩個人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對啊!
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家火鍋店門口,屋子裡面似乎人聲鼎沸,但是有似乎有一種寧靜。如此矛盾的感覺讓陳墨絲毫不猶豫的邁步走了進去,而同樣,冷雨也亦步亦趨的,隨着陳墨走了進去。
店裡面的生意熱火朝天,到處可見竊竊私語的小兩口,陳墨和冷雨走進去絲毫不見怪,兩個人點好餐後到了角落裡就貓了起來。
“開心一點,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嗯,我知道!”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實際上陳墨也想順着冷雨的意思再說下去,爭取將氣氛活躍起來,但是因爲一直以來心中有事情,都開心不起來,所以,面對冷雨殷切的眼神,陳墨莫名的涌現了絲絲的內疚。
冷雨似乎也明白陳墨的心情,見陳墨興趣不是很高,有心想逗他開心一下,但是畢竟一直以來冷雨就不是善於表達的人。
兩個人坐在那裡,一下子冷場了。
火鍋是那種老北京火鍋,在爐子裡面的木炭燃的熊熊發燙,周邊的高湯也逐漸沸騰起來,陳墨拿起餐盤,將盤子裡面的羊肉緩緩地倒了進去。
待到羊肉逐漸熟了之後,冷雨夾起來放進自己的小料碟中,而陳墨看着冷雨吃着,卻絲毫沒有任何的食慾。
冷雨吃了幾口後,發現陳墨一直沒有動筷子,也放下了筷子,看着陳墨問道:“怎麼了?”
“沒!”陳墨明顯有些言不由衷。
冷雨柔聲問道:“不要想那麼多了,太陽每一天都會照常升起,每一天的太陽都是新的,很多時候,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的人就是對太陽喪失了渴望,所以才逐漸的丟棄了自己的信心。”
陳墨似乎明白過什麼似的,對着冷雨點點頭,拿起筷子,撈起羊肉來,蘸着小料大口的吃了起來。
邊吃邊對着冷雨說道:“姐,你會不棄不離的,對嗎?”
一瞬間,在冷雨的眼中,陳墨如同一個孩童一般,似乎因爲在乎所以害怕失去,似乎因爲不確定,所以帶着一絲的恐慌。
火鍋裡的湯水依舊滾騰,兩個人坐在飯桌上,各懷心事的滋味遠遠勝過對於飯菜的渴求。
冷雨輕聲說道:“姐會陪你走到最後,假如你站在最高舞臺上接受掌聲或者歡呼,角落裡面的人絕對是我。假如你最終落魄一無所有,站在你身前給你擁抱的人也絕對是我!”
陳墨聽後,眼淚差一點不爭氣的流出來,對着冷雨笑笑說道:“來,姐,吃肉!”
或許他從來沒有想到,冷雨看似柔弱不關心任何事情的背後,有如此一顆滾燙火熱的心。
吃完火鍋後,兩個人都沒有回去的意思,沿着這個熟悉的城市慢慢的走着。
冷雨看着眼前的燈火,暗自感慨道:“從這個城市呆了這麼久,一直到陳墨接手公司纔有幾次看夜景的機會,或許鋼筋水泥混泥土的世界裡,溫情正在一點點的喪失。”
想到這裡,她忽然沒有來由的對着陳墨說道:“陳墨,我想拍一組廣告。”
“哦?”陳墨有些詫異。
冷雨垂下頭接着說道:“我想拍一則廣告,送給異鄉人,他們爲這個城市的建設奉獻了這麼多,但是卻沒有一絲絲的獲得。這個城市應該給他們更多的接受和承認。”
實際上連冷雨都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這個念頭已經發生,便脫口而出,說出來以後,冷雨又有絲絲的後悔,畢竟現在內涵天下的情況,這種白搭錢的事情,似乎有些強人所難。
出乎她意料的是,陳墨絲毫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拍,大力拍!整好也給公司的人看看。如果說天下人都攔我,我依然要勇敢向前!”
冷雨一愣,陳墨的話接着傳來道:“好好拍,整好給公司的人一點事做!有事可做肯定勝過沒事讓他們在哪裡遐想。這樣起碼對於公司內部的穩定還有些好處。”
冷雨一聽,瞬即也明白了陳墨的意思,當即點點頭。
正在此時,陳墨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陳墨拿出手機來一看,秦淡妝的。
他皺了皺眉頭,和秦淡妝說不上關係特別熟悉,更何況每次和秦淡妝接觸總是有一些事情發生,而這些,總是讓他感覺秦淡妝有一層神秘的色彩,這種色彩讓人隱隱有一種隔閡,但是又說不上來牴觸,一種難以說明白的感覺,略微思忖一下,陳墨便按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