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在夢境世界種植污染植物？”
看着底下正望着自己的橘貓，森林德魯伊-摩蕊撻陷入了沉思之中。
作爲這片森林的守護者，她自然瞭解着那片污染區域的動靜。
作爲知曉綜網玩家相關信息的存在，森林德魯伊-摩蕊撻更是對此頗爲防備。
綜網並非突兀出現的存在，它在多元宇宙已然流傳已久。
“喵……”
易春確信地點了點頭。
他當然可以直接尋覓污染植物進行種植。
但污染植物與森林中其他絕大部分存在有所不同。
由於背景遺留問題，它顯得頗爲敏感。
而且森林德魯伊-摩蕊撻也曾講述過，淨化那裡是她的願望之一。
所以，在種植污染植物之前易春決定還是去詢問森林德魯伊-摩蕊撻的意見。
就目前來說，森林德魯伊-摩蕊撻予以了他很多的善意。
易春雖然覺得自己的內心的道德水準，並不能說多麼超然。
但至少，他並不會主動辜負一位長者的信任。
當然，前提是他們的道路並不違逆。
“你果然是有天資的……”
森林德魯伊-摩蕊撻沉吟了一會兒，她那猶如巨人般龐大的臉龐上顯露出某些沉思的表情。
她並沒有率先詢問，易春關於污染生物的想法，而是說起夢境世界的事情。
“夢境是物質的沉澱，它始於虛幻的精神世界。”
“虛幻盤繞向上，延伸出扭曲而糾纏的混沌……”
“那裡不僅是黑暗和邪惡者們，作爲傷害儀式的中介。”
“在自然的領域裡面，它也擁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在易春頗爲意外的眼神中，森林德魯伊-摩蕊撻從腰間的碩大口袋裡掏出一個巨型的石質菸斗狀事物。
當然，那裡面顯然並非菸葉。
“許多大德魯伊都能夠從這種混沌中，分離出屬於自然的界域。”
“而通過這種淨化或者說同化的儀式，他們能讓自己的夢境世界爲其所用。”
“但遺憾的是，並不是每個德魯伊都能夠從混沌的夢境中尋覓到清晰的真實。”
“而我，也是那些沒有天資的存在之一。”
森林德魯伊-摩蕊撻拿着菸斗啪嗒了一口，上面頓時冒出某種幽綠色的火光。
隨後，空氣裡似乎縈繞着某些刺鼻的、令人清醒的味道。
薄荷？
易春抽了抽鼻子如是想道。
“所以，很遺憾，我無法爲你提供很好的建議。”
“看得出來，你已經掌握了某種能夠抵禦和淨化污染植物的方法。”
森林德魯伊-摩蕊撻凝視着易春，這隻令她頗爲意外的小崽子。
綜網並不常常會選擇平庸的角色，那些看似庸碌的存在只是放在了錯誤的土壤裡。
就像在熾熱的陽光下，始於晦暗的陰影草甚至比周圍的雜草更加瘦弱。
而當其位於永恆黑暗的地底世界，則能夠綿延出令人側目的陰影之海。
所以對於易春的天賦，森林德魯伊-摩蕊撻並沒有感到意外。
在她漫長的生命階段，那些燦爛如芳華的天才角色並不罕見。
即便是在她曾經在那片森林求學的階段，也曾有過幾位令同伴黯然的人物。
只是現在，他們有的如同人們所預期的那般，在那個時代綻放出了屬於他們的奪目光彩。
有的，卻逐漸暗淡，一如曾經被他們所徹底超越的同伴。
而有的，則在激盪的暗流中徹底失去了光彩。
“這很好……”
森林德魯伊-摩蕊撻啪嗒了一口手上的菸斗，在帶着刺激性的冰涼氣息中，她似乎又回到了某個冰冷而又令人精神的早晨。
“但我並不知道，污染植物在夢境世界會對個體造成怎樣的影響。”
“這種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抉擇。”
“我的建議，是你自己謹慎考慮再做決定……”
“自然只會引導和淘汰，卻從不會予以正確的定義。”
森林德魯伊-摩蕊撻並非易春的保姆，更何況在這方面她已經見識過太多的固執和傲慢。
即便是這隻讓她覺得順眼的崽子，在外面也是令諸多生靈顫慄的野性掠食者。
所以，森林德魯伊-摩蕊撻並不會幫助易春作出選擇。
正如自然的道路所彰顯的那般，一切由生命個人去掙扎和涅槃。
易春對着森林德魯伊-摩蕊撻點了點頭。
不過，就污染植物對於夢境世界影響的問題，他倒是並不擔憂。
畢竟，那除了是他個人的夢境世界之外。
那於混沌和虛幻中難以描述的樹形虛影，正於無聲處描述與着未知與宏大……
…………
…………
地精之森污染區域
既然得到了森林德魯伊-摩蕊撻的許可，易春便直接飛到了這裡。
一如曾經對於食物的渴望，能夠讓他坦然面對通宵後凜冬冰冷的清晨。
而現在，易春自然不會在這方面存在任何拖延症的習慣。
污染區域，從天上望下去非常顯眼。
那片區域的樹林，要比其他區域顯得更爲深沉一些。
彷彿，那裡的陰影格外厚重。
當然，這已經是即將接近淨化完成的場景。
若是在更早的時候，易春現在這種情況，說不定還無法踏足這片區域。
從這方面，易春隱約感受到了那個傳奇污染者的無上兇威。
而傳奇這個看起來，並不顯得冗長的字眼，似乎也逐漸被予以沉重和莊嚴的意義。
在這個方面，有時候文字的記載其實並不一定能夠讓人多麼直觀地去感受。
就像對於現在聯邦的很多綜網玩家們而言，他們只是知曉傳奇的強大。
但那種強大，究竟能夠達到怎樣的概念，他們其實並不清楚。
而且從內心深處，他們只是將其視爲某個暫時難以挑戰的後期boss。
說畏懼的話，顯然是有些勉強的。
易春從天空中，捕捉着污染植物的痕跡。
相比於污染樹人而言，污染植物要多了不少。
易春並不需要污染樹人——它們的移動能力會使得種植變得頗爲麻煩。
或者說，種樹人感覺更像是放牧一樣……
對此，易春沒有太大的感觸。
養牲畜和種莊稼相比，顯然後者能夠讓易春這個具備聯邦東亞區血脈的德魯伊更爲傾斜一些。
然後，易春便從高空中發現了一叢長勢旺盛的污染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