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市長,聽說您要過來,我們羊城南州商會的同仁都倍感興奮,早就盼着陳市長您過來了。”趙世青握着陳興的手,神色頗爲振奮。
“看來我來晚了嘛,應該早點過來就是,我也想念你們這些在外打拼的家鄉企業家朋友們,你們雖然功成名就了,但也很不容易,我這個市長早該來看望你們。”陳興笑了起來。
隨着陳興一席話,在場的人都是開懷大笑,以趙世青爲首的羊城南州商會衆人更是鼓起掌來。
“陳市長這麼說,讓我們倍感溫暖。”趙世青由衷的笑道。
陳興和趙世青說着話,趙世青也給陳興介紹其他商會的成員,陳興看到一人時,卻是一愣,那人他認識,南州市四葉草集團總經理鄭珏,陳興看到鄭珏時,心裡卻是暗暗奇怪,對方怎麼成了羊城南州商會的成員了。
“這不是鄭總嘛,怎麼,四葉草集團也發展到羊城來了嗎。”陳興笑着和鄭珏握手,頗爲奇怪的問了一句,這個女人氣質渾然天成,是屬於那種那人一看就再也忘不了的類型,陳興剛到南州上任的時候,也是隱隱聽過這個女人在南州市是屬於鮮少有人敢惹的角色,四葉草集團從建立之初也像是有如神助一般,發展十分迅速,而且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的,從來沒人敢找四葉草集團的麻煩,像林虹最早開的那所謂‘公關公司’就沒從來不敢找四葉草集團收什麼公關費。
不過來南州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陳興對四葉草集團的背景多少也有一些揣測,跟那常務副省長關鎮鳴恐怕有些關係。
“陳市長,我是剛好到羊城來辦事,昨晚聽趙董事長說陳市長今天要過來,我就跟着到機場來迎接陳市長了。”鄭珏似是看出了陳興的疑惑,笑着說道。
“原來如此。”陳興笑着點頭。
兩人沒怎麼寒暄,趙世青給陳興一一介紹商會的人,陳興也是一路握手過去。
在機場耽擱了一陣,一行人才上了商會安排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往市裡而去。
陳興對羊城是聞名已久,但還真沒到過羊城來,坐在車裡,陳興也是不時的打量着這座南方首屈一指的發達城市,這裡,也不知道承載了多少打工者的夢想,每年,從這座城市進進出出的龐大人流量,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圓夢,有多少人又是黯然生傷,逃離北上廣,道出了千萬打工者的辛酸血淚。
陳興想到了鍾靈,鍾靈是幸運的,她辭去了教師的工作,孤身到羊城來打拼,她是一個有着無以倫比勇氣的女人,敢辭去幾乎也等同於鐵飯碗的教師工作,放棄一輩子的穩定生活,單騎闖羊城,她是勇敢的,她也是幸運的,她短短的時間內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陳興不知道鍾靈怎麼會那麼快就成爲一家公司的董事長,但他佩服鍾靈,一個女人,在有一份穩定工作的情況下,還敢作出那樣的選擇,真的是難能可貴。
“也不知道鍾靈現在是在羊城還是溪門。”陳興心裡暗暗說了一句,溪門縣的旅遊區開業了,鍾靈應該不會再經常呆在溪門纔是,興許這段時間在羊城了。
腦袋裡有關鍾靈的想法只是轉瞬即逝,陳興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眼前這座繁華的城市。
尤泉和陳興坐在同一輛車裡,副駕駛座上是肖遠慶,陳興也讓肖遠慶一塊出來了,對肖遠慶的辦事能力,陳興深爲倚重。
“陳市長,我在羊城也投資了一個農產品加工廠,陳市長如果有時間,可以去參觀一下。”車上,尤泉笑着邀請陳興。
“是嘛。”陳興詫異的看了看尤泉,笑答,“我還以爲尤總的公司主要就是做電子器件呢,沒想到尤總也有投資農產品。”
“現在企業都講究多元化經營,我們集團主要業務是做電子器件,但公司賬上有足夠的現金流,只要保證主營業務的現金流充足,多餘的資金也能投資點別的不是,一來能分攤公司的經營風險,二來說不定也能開拓新的業務,做企業嘛,不僅要懂得守成,也要敢於開拓,必須得有銳意進取的精神。”尤泉笑着說道。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企業時刻保持強烈的危機感是必要的,難怪尤總能把企業做得這麼大,我看尤總那種居安思危的思想和銳意進取的精神起了很重要的作用。”陳興笑着點頭。
兩人在車上寒暄着,車隊到了羊城有名的香江大酒店,今晚是羊城南州商會要宴請陳興一行。
趙世青等人,熱情的簇擁着陳興進入酒店。
鄭珏在人後邊走着,並沒有上前去湊那份熱鬧,她無論站在哪裡,都顯得與衆不同,總能讓衆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她身上,不過今天這樣的特殊場合,大家都在圍着陳興轉罷了。
鄭珏,是唯一一個陳興迄今爲止看到的能和張寧寧在氣質上比肩的人,兩人的氣質都是那樣的飄逸空靈,不過陳興也深知,那是一個不能過多去招惹的女人,鄭珏的來歷,讓陳興對其保持應有的客氣,也保持足夠的距離。
鄭珏無論在哪裡,身邊都少不了出色的男性,雖然是走在後面,鄭珏身邊就有兩個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分列左右,看樣子都是在盡力討着鄭珏的歡心,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麼,兩個男子時不時都會刻意發出笑聲。
陳興在趙世青等人的簇擁下進入酒店,酒店三樓已經被商會包下來,作爲今晚的會客場所。
就在陳興剛進酒店一會時,一輛要是陳興看到,肯定會覺得牌照十分熟悉的奔馳房車停在酒店門前,在酒店門前等候的一名男子一看到鍾靈的車子過來,笑眯眯的上前給鍾靈打開車門,“鍾靈小姐,今天終於肯賞光了,真是讓我榮幸之至。”
“謝謝!”鍾靈對男子給他開車門的舉動,禮貌的說了聲謝謝,但那態度,也分明是保持着疏遠的距離。
“鍾靈小姐客氣了,能爲美人效勞該是我的榮幸纔對。”男子笑道,戴着一副眼鏡的他看起來斯文謙恭,說出來的話同樣讓人聽着舒服,只不過鍾靈聽在鍾靈耳裡,卻是對男子憑添了幾分虛僞的印象。
男子叫陳君和,這些天對她的追求不可謂不瘋狂,鍾靈已經是煩不勝煩,不過至少和其他一些公子哥比起來,陳君和至少目前表現得還算紳士,並沒有整天上她公司去死纏爛打,除了送花之外,就是禮貌的想請她一起吃飯,因此鍾靈現在對陳君和還算不上有太大的厭惡。不過今天來之所以答應過來,主要是爲了自己公司的事情,公司內部出了問題,這讓鍾靈憂心不已,不得不赴陳君和的約,而不是因爲對陳君和的觀感發生了變化。
兩人一起走進了酒店,陳君和早已在酒店裡面定了一個最豪華的包間,進了包廂,陳君和笑着說這酒店高峰時段的豪華包廂,除非是有關係,否則一般人訂不到,言語之間不乏有炫耀的意味。
鍾靈沒有理會陳君和的話,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鍾靈小姐,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陳君和見自己炫耀的話沒能讓鍾靈有什麼反應,神色頗有些悻悻然,拿起菜單朝鐘靈詢問道。
“我隨便都可以。”
“鍾靈小姐,每次吃飯前我最害怕的就是聽到別人講這‘隨便’兩字,讓人都不知道怎麼點。”陳君和搖頭苦笑。
“我是隨便都能吃,陳先生看着點就是。”鍾靈歉意的笑笑,她又哪有心思真的跟這陳君和來吃飯。
“照着以前的來一份。”陳君和見鍾靈又如此說了,也沒再看菜單,直接朝服務員說道。
沉默寡言的鐘靈此時看了陳君和一眼,遲疑片刻後,鍾靈終是決定直奔主題,“陳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不當說。”
“鍾靈小姐,有什麼事盡避說,跟我這麼生分幹嘛。”陳君和眼中精光一閃,笑道。
“那我就直說了,有冒犯之處,還請陳先生見諒。”鍾靈看着陳君和,“能不能請陳先生不要插手我們公司內部的事。”
“鍾小姐這話是從何說起,我可沒有插手你們公司內部的意思,是趙強先生邀請我入股,希望我能成爲你們公司股東的一份子,鍾小姐,可不是我要主動參與進去的,說句難聽的,我手頭有資金,到哪裡都能吃香,這年頭缺少資金需要融資的公司多了去,其他公司我還不屑一顧呢,要不是趙強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請我,我也不稀罕入股你們的公司。”陳君和瞥了鍾靈一眼,神色傲然道。
“既然陳先生不稀罕,那就懇請陳先生別摻和我們公司的事了,這樣還能讓陳先生不至於勉強,陳先生意下如何?”鍾靈和陳君和對視着,眼裡興起了幾分希望。
“鍾小姐說笑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既已答應趙強先生,那就不能隨便毀約,要不然豈不是失信於人,所以只能對鍾靈小姐說抱歉了,不是我不願意成人之美,而是實在不能做出有損於自己聲譽的事。”陳君和無奈的笑着,這次轉而是十分爲難的神色,好像是真的迫不得已,只有熟知內情的鐘靈此刻才知道這陳君和是有多麼虛僞。
說起來可笑,陳君和口中的那位趙強可以說是她的‘兒子’,而這位兒子,年齡還要比她大上幾歲,看到這裡,可能有人要覺得匪夷所思了,事實一點也不奇怪,鍾靈現在是已婚人士,只不過是其丈夫已經因病身亡,而她那死去的丈夫的年紀,卻是足以當她的父親,確切的說是比其父親年紀還大,鍾靈今年不過二十九歲,而她病筆的丈夫,要是連死去這兩年也算上的話,已經足足七十歲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