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長,你怎麼能這樣長他人志氣呢,就算是白紙黑字蓋上大紅印章的公文都有可能改,何況你這最後還沒決定呢。”一旁那個胖胖的中年人不以爲然的道。
“不錯,郭老闆說的也沒錯,所以這不還得仰仗孫少嘛。”李政有些討好的看向孫祥。
“李縣長,人家可是周部長的秘書,我想幫你,那也得看有沒有那個能力。”孫祥說着話,目光卻凝視着緩緩合上的電梯門,陳興站在裡面,也正往外看着,兩股視線彷彿在空氣中碰撞出了火花。
“呵呵,要是連孫少也幫不了我,那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李政苦澀的笑道,說着話,眼睛同時瞥向趙晴,對方母親是市長,如今在這節骨眼上,說話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再者,他更看中兩家身後的背景跟周明方不對路,所以纔會找上門來。
孫祥淡淡的笑了笑,瞥了李政一眼,沒說什麼。
“陳興,剛纔那位女的不錯嘛。”電梯裡,陳斌笑着朝陳興眨了眨眼睛。
“怎麼,你對她有興趣?我可告訴你,人家可是有夫之婦了,你要是想下手,可得悠着點。”陳興淡然的笑着,這會說起趙晴,陳興只覺得內心很平靜。
“嘿,那敢情好,咱們要玩就得玩點高難度的,不然一點都沒挑戰性嘛。”陳斌嘿嘿笑着。
“是嘛,看不出你還喜歡刺激。”陳興笑着點頭,“爲了讓你挑戰高難度的,我先給你提供點信息,爲你充分進攻做好準備,她叫趙晴,今年27歲,剛生了個孩子,她旁邊那個男的,就是她的丈夫,具體叫什麼名字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來頭我倒是清楚一點,是省委組織部常務副局長孫志河的兒子,至於她老公是幹什麼的,情況我也不熟悉,不過聽說好像是開公司做生意的吧,嗯,趙晴的電話號碼我有,這就給你找。”陳興說着,從兜裡掏出手機。
“別,別,陳興,您還是別給我找了,我剛纔可是跟你開玩笑呢。”見陳興真的作勢要給他號碼,陳斌忙苦笑着按住陳興的手。
“陳斌,這麼快就打退堂鼓了?我可記得你剛纔還說想挑戰高難度呢,現在就退縮了,這可不像個男人哦。”陳興笑道。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對自己幾斤幾兩可清楚的很,那種女人還是不要碰的好,不然可得把自己的前途都斷送了。”陳斌笑着搖了搖頭,真讓他偷女人偷到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家裡去,他可沒這個膽子,比起女色來說,屁股下的位置更重要,只要手上有權力,什麼時候也不可能缺了女人,何況他剛纔以爲那是陳興的朋友,開玩笑的成分居大。
幾人說說笑笑着回黨校,後頭的趙晴、孫祥、李政幾人也步幾人的後塵出了酒店。
黨校學習的日子有些無聊,陳興每日按時上課下課,雖是覺得沒啥意義,卻也不敢遲到、早退、逃課,他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更不想給周明方丟臉,陳興並不知道自己這次能夠到下面去,起主要作用的並不是周明方,而是張家的人,周明方在這敏感的當口,根本不敢再提拔自己的親近之人,但陳興不知道這些內情,他心裡感激着周明方,他能夠有這麼快的晉升機會,離不開周明方的提攜,就算是陳興心裡猜測周明方這麼照顧自己是因爲張家的緣故,陳興仍是發自內心的感激着周明方。
黨校的日子雖是每天都過的不鹹不淡,陳興卻也是利用這次機會,結交了一些人,能夠上黨校的人,不敢說每個人回去後都能夠得到提拔、晉升,但至少能走到這裡面來,都是比較有潛力的幹部,特別是陳興發現自己這個班上的幹部偏向於年齡化,基本上沒有超過四十歲的幹部。
有一個年輕的女幹部引起了陳興的注意,確切的說對方也不算年輕了,年齡比他還大點,估摸着有30歲出頭了,估計是保養有方的緣故,看起來仍十分年輕,身上有着一股特有的少婦韻味,胸前那鼓脹的風景線,經常成爲吸引別人眼球的地方,班上的這些學員,有些人表面上都是一本正經的幹部做派,私底下卻是色得很,經常眯着一雙眼睛盯在曾靜身上。
最讓陳興注意對方的地方,除了對方的容貌乃至胸前的那對兇器外,對方的性格卻是讓陳興眼前一亮,言談舉止中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豪爽和乾脆,沒有絲毫的做作和扭捏,那種特有的氣質讓陳興對其印象頗佳。
陳興有跟對方交流過,知道這女子名叫曾靜,的的確確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少婦,孩子都已經一兩歲大了,也才斷奶沒幾個月,曾靜是江城公安系統的幹部,陳興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背景,但年紀輕輕,又是女子,在公安系統裡還能混得如魚得水的,怎麼說也簡單不了。
陳斌也是江城的幹部,陳興從對方嘴裡聽說了一些曾靜的事,知道曾靜竟是刑偵幹部出身,並且在江城的公安系統裡頗有名氣時,陳興驚訝的合不上嘴,曾靜沒穿着警服,他看不出對方身上是不是有那種颯爽英姿的風味,但光從對方的外表看,卻怎麼看都像是一名柔弱的美麗少婦,一點都不出對方竟會幹刑偵的出身。
這一日,課堂上正上着黨史課,陳興聽的有些無聊,每每碰到這種黨史課,都是能讓人聽的昏昏欲睡,不止是陳興一個人,班上其他人都是無精打采的聽着臺上的老教授自個一個人津津有味的講着。
陳興拿筆在紙上寫起了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他是學經濟出身,畢業後進了政研室,基本上沒發揮出自己的特長,荒廢了自己所學,如果不是在寫調研文章,偶爾要寫到一些有關經濟方面的問題時,陳興這幾年怕是都用不到自己學到的知識。
畢業後沒用到自己的專業,不代表陳興就徹底忘光了在大學裡曾經用心鑽研過的知識,現在社會的各種經濟熱點,陳興平日裡看到新聞時,也總都會有自己的思考,形成自己的見解,雖說他不一定能看的深刻,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但喜歡思考的習慣卻是讓他受益不少,至少他現在不至於一無所知,特別是在黨校的這一個月多來,陳興借了大量經濟方面的書籍來看,利用上課的時間在自己學習充電,陳興此刻的狀態頗有些像赴京趕考的學子在臨時抱佛腳一般。
龍飛鳳舞,下筆如有神,陳興現在的思緒就像是火山一樣噴發着,結合這幾年來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思,再加上這一個多月來又溫習和看了一些經濟方面的書籍,陳興此時正在寫着一篇有關‘科技創新與產業轉型’的專題文章,這一篇文章他已經醞釀了一個多月,陳興想寫好之後,拿去給老領導周明方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發表在省黨報上,這是陳興想爲自己博取一點政治資本,盡避效果可能甚微,但畢竟這是他爲自己的前程努力着。
查閱了不少資料,直至今天又把借來的相關方面的專業書籍看的差不多,陳興才決定動筆開始寫,正好這一節黨史課本就讓其上的快要睡着,所幸就在課堂上寫了起來,這會陳興正寫的完全進入了狀態,思路連貫暢通,陳興筆下絲毫沒有停頓。
募的,正當陳興寫的興起,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神色,以至於連椅子被人從後面輕微踢了一下他都沒察覺時,桌上的紙突然被人一抽,‘唦’的一聲,鋼筆在紙上劃出了響亮的聲音,白色的a4紙上被劃出了一道裂痕。
陳興有些惱火,任誰正沉浸在那種寫作狀態時被人突然打斷,還是以這種粗暴的,沒有任何招呼的方式打斷,誰都會有點脾氣。
陳興擡頭欲看是誰這樣粗暴的打斷了他的寫作,當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時,陳興頭上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尾,透心兒的涼,整個人呆愣在那裡。
面前的人是省委副書記、省委黨校校長劉建,只見在他身後還跟着黨校常務副校長侯力等幾個黨校的領導,看這架勢,是在檢查上課的班級。
偌大的教室,此刻一點聲音都沒有,寂靜無聲,那些平日裡在各自的機關單位都混得風生水起,頗爲志得意滿的幹部此時都正襟危坐,一副上課認真聆聽的樣子。所有人的眼神都小心往陳興這邊瞅着,有幸災樂禍的,有爲陳興感到悲哀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有僥倖的神色,剛纔在開小差的並不只是陳興一個,所幸的是其它人都看到了劉建跟黨校的領導從後門走了進來,一個個忙擺起了認真聽課的架勢,唯獨陳興在後麪人的提醒下仍自沉浸在自己的寫作狀態中,結果不幸的被劉建抓了個正着。
陳興內心七上八下,他不知道自己在課堂上被省委副書記抓了個‘現形’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個晉升鍛鍊的機會,又是否會因爲這個受到影響,此時劉建正拿着他剛纔所寫的那張紙看着,一言不發。
“你叫什麼名字?”劉建的神色始終給人一種嚴肅的感覺,目光盯着陳興。
“陳興。”陳興有些忐忑的回答着。
“你知道我們黨第一個蘇維埃政權是什麼時候建立的嗎?”劉建的目光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