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看着對方,嘿然一笑,“這麼說,我要是沒點表示,豈不是連一個正常男人都不是了。”陳興笑道。
“是不是正常男人,我現在可看不出來。”女子笑着,突然就收回手,起身站了起來,朝陳興拋了一個眼神,往酒吧裡頭走去。
陳興微微一愣,他明白對方的眼神,但不知道對方這是要走哪去,遲疑了一下,也起身跟了過去。
走到裡頭,陳興就知道對方這是要走哪了,裡頭是酒吧的洗手間,只見對方一下就走進了女廁所,陳興撇了撇嘴,心說這女的在耍他不是,把他引過來卻是進廁所去了,讓他站門口把門不成。
正想着,就見那女子突然走了出來,陳興還在發愣間,女子迅速往外看了一眼,拉着陳興就進了女廁所,進了一個廁間,把門反鎖上,女子這才喘了口大氣,那紅潤的臉色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因爲做這種瘋狂的事而臉紅心跳。
陳興嚇得不輕,要不是這會進了廁間,門也關上了,外頭看不到,陳興都差點跳起來了,尼瑪,這女人膽子太大了,扯着他就進女廁所來,陳興這會頭皮發麻,要是被人看到,陳興都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大喊色狼,然後自個成了過街老鼠……
……
燈光搖曳,搖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那靜靜在杯子裡流淌着的液體,這是能讓人醉生夢死的東西,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酒能消愁,能讓人忘卻不愉快的事情。
這是陳興今晚喝的第三杯酒,從廁所裡出來,陳興一口氣喝了兩大杯酒下肚,身旁,那迷人的女子正兒八經的坐着,同剛纔判若兩人,只有從那臉上微微發紅的臉色才能知道兩人剛剛發生了什麼。
李勇一直在不遠處坐着,邊上也有一個女子搭訕,李勇從一開始的侷促到現在的應付自如,不時的往陳興的方向看着,李勇剛剛納悶不已,只是一不留神,就看到領導不見了,害得他嚇了一跳,裡裡外外找了一陣,愣是沒找到陳興,打電話也沒人接,急得他都想開車去找了,想着領導如果要先走,至少會先跟他打個招呼,這纔在酒吧裡不安的坐了下來,身旁有女子過來搭訕,他都心不在焉。
也就是眨下眼睛的時候,又看到陳興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旁邊還是那剛剛主動坐過去的女子,李勇很是疑惑,剛纔難道是他看花了眼不成,不過領導既然還在,李勇也就沒啥好擔心的了,身旁那妖媚女子言語間的逗弄和暗示,讓李勇覺得很刺激,但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的他,也不敢真的答應女子說一起出去玩玩之類的話,待會還得和領導一塊回去,李勇知道自個也不方便,況且他也沒那膽子。
“帥哥,我要走了。”陳興還在喝着酒時,身旁女子將酒杯放桌上,笑着朝陳興拋了一個媚眼,“這是一個美妙的夜晚,我想我會記住的。”
“是嘛。”陳興看着對方,不可置否的笑笑,這是一個膽大又瘋狂的女子。
“當然,難道你認爲不是?”女子嘴角微微往上翹着,反問着陳興。
“我很好奇,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呢?”陳興終是忍不住好奇心,問道。
“出來玩,大家都別問對方出處,這是遊戲規則。”女子笑着朝陳興眨了眨眼睛。
陳興沒想到女子會這麼說,愣了一下,旋即也識趣的不再多問,對方說的沒錯,有些話問了就沒意思了。
女子說完,擡手看了看時間,朝陳興揮了揮手,起身站了起來,“我走了。”
陳興點着頭,算是跟對方告別。
女子說走就走,轉身就離開,帶起那一片香氣,輕飄飄的走了,消失在陳興的視野。
從酒吧裡出來,女子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酒吧內外是兩片天地,在裡頭這樣穿着還有點熱,出來外面,街上的冷風吹來,女子都覺得有點發冷。
快步上了車,女子有着自己的私家車,在這貧窮落後的望山市,像她這樣的工作女性,能開得起私家車的並不多,除非是本來就富庶的家庭。
開着車,慢慢的往家裡的方向開着,打開車裡的音樂,心裡彷彿也都寧靜了下來,確切的說,進入酒吧之前,那種騷動不安的煩躁,在經過那一場酣暢淋漓而又出格的發泄後,那顆焦躁的心彷彿也都安分了下來,沒有了那坐立不安的焦慮,沒有了那沒有任何理由的煩躁。
女子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樣的生活方式的,她有老公,夫妻倆很恩愛,所以她再怎麼玩,都不會在外過夜。
也許,此刻那在家裡等待着她回家的丈夫,還認爲她依然在公司裡忙碌的加班,或者在進行迫不得已的應酬吧。
車子緩慢的在街道上行駛着,看着兩旁漸漸冷清的街道,女子輕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自己這輩子要追求什麼,日子過着有什麼意義,平靜而又殘缺的生活,讓她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進行自我放逐,她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平抑自己那顆不安的心。
在丈夫眼裡,除了不能生育,她依然是一個完美賢惠而又保守的妻子,女子有種對不住丈夫的愧疚感,這種愧疚感,每一次在跟陌生的男人發生關係後,總會來得格外的強烈。
其實,若是認真數數,包括今晚那個還挺有趣的男人,應該纔是第三個吧?她並不是酒吧的常客,去的次數屈指可數,本質上,她並不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如果可以生育,也許她現在是個合格而又賢惠的母親吧。
女子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爲和丈夫在一起生活久了,那看似恩愛實則枯燥的日子讓她私下裡嚮往那豐富多彩、迷亂紛紜的生活嗎?又或者不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這種殘缺的家庭讓她變得麻木而墮落?
長長的嘆息着,女子內心迷茫而又逐漸迷失着……
冷風呼嘯着,陳興從酒吧裡走出來,女子的身影早就已經消失,和李勇並排走着,李勇要去取車,陳興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喝酒了就不要開車了。”陳興道。
“書記,我就只喝了一點,連半點醉意都沒有。”李勇笑道。
“甭管醉沒醉,喝了就不要開車了,要帶頭遵紀守法不是。”陳興笑了起來,“咱們走走吧,走累了再打車回去。”
李勇聞言,看了下時間,也纔不到十點,並不算晚,只不過這相對落後的望山並沒有南州市的那種繁華和喧鬧,再加上十月份,望山的夜晚已經有幾分寒意,街道上的人並不多。
兩人沿着街道走着,李勇興奮的同陳興聊着剛纔酒吧的事,頭一次進酒吧的李勇,一打開了話匣子也就止不住,說得很是歡快,陳興中途消失了一下,李勇這會都忘了問,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在自個眼裡一直都是正派而又有着高大形象的領導,剛纔在酒吧裡早就已經跟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女子在女廁裡直接就做了那事。
“小李,我看剛纔有就女的向你搭訕,人家沒向你暗示什麼呢。”陳興見李勇說得興奮,打趣道。
“我哪懂得她們是暗示什麼。”李勇撓頭笑着,這會是絕對要裝傻的。
“看來也得儘快給你找個女朋友纔是,不然你成天跟着我一個大老爺們跑,都快不懂得如何跟女性交往了。”陳興哈哈一笑,“你瞧小黃都已經在展開攻勢了,指不定到年底,咱們就能喝上他的喜酒了。”
“黃秘書人長得俊,又是個高材生,女孩子肯定都喜歡,哪是我這種粗人可以比的。”李勇搖頭笑笑,他連高中學歷都是混出來的。
“小李,可不能妄自菲薄,這人的本事跟學歷不一定就成正比,再說了,也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會在意那個不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嘛,肯定也有女的喜歡你這一款的。”陳興笑了笑。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往回走着,陳興跟黃江華和李勇這兩個親近的下屬在私底下相處時,一向就沒有領導架子,這也讓李勇和黃江華喜歡私底下同陳興聊天的感覺。
看着不遠處的新城大廈,夜漸深了,新城大廈的燈光依然絢麗,如同一顆耀眼的明珠點綴着望山這座美麗的山城,這是一個讓陳興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樣一個公司的企業,到底得多麼遭人恨才能成爲老百姓口中望山三大害之一的口頭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