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怎麼不掙扎了。”靠近江楓的一個男的伸手摸了摸江楓的臉蛋,“喲,手感不錯,挺滑膩的。”
江楓沒說話,如果嘴巴能動,她也不會破口大罵,只會一口唾沫直接吐到對方臉上去。
“嘿,這麼漂亮的女人,可惜了,季哥看中的女人,輪不到咱們惦記”一個男的咂了咂嘴。
“都別惦記了,想要女人還怕沒有嘛,大把的錢出去,有的是倒貼的。”
“倒貼的有啥個意思,要就要那種征服起來有成就感的。”
“這就是咱們男人的賤德行了,我看吶,樑雅那三八也是深諳男人的心理,把咱們季哥吊得心癢難耐的,偏偏不讓他得手,這樣她才能擡高自己身價。”
幾個男人你一眼我一語的說着,渾不在意江楓那幾乎要吃人的眼光,此刻的江楓無能爲力,被反綁的雙手讓她沒有任何反抗之力,更無法大聲呼救,江楓還在江海當記者時,曾經採訪過一個被人綁架後糟蹋了一番的女子,對方的精神幾乎崩潰,江楓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這種事竟會發生在她身上,眼下雖然還沒發生那最糟糕的事,但江楓不敢往下想,她不敢想象幾個男人對她……是一件多麼噁心的事情,她寧願自殺。
“冷靜,我要冷靜。”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憤怒沒讓江楓失去理智,她強迫着自己要冷靜,憤怒只會讓人愚笨,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保持冷靜的頭腦,那樣才能和歹徒鬥智鬥勇,最大可能的保全自己。
此刻江楓的確是憤怒,但她同樣在不動聲色的掃着一旁掉落到車子座椅下的手機,手機就掉在她腳下,背部朝上,這是她剛被綁架時,掙扎時掉下去的,江楓很慶幸,慶幸手機不是掉在車子外面,如果是那樣,也許等待她的將會是最糟糕的局面。
她是準備打電話請陳興吃午飯的,下午就要離開南州,江楓準備和陳興告別,手機剛打通,就發生了被綁架的事。
現在,幾個男的都沒人注意她的手機,他們恐怕都以爲她手被綁着,嘴巴被塞住,已經不能做任何反抗,以至於連她的手機都沒去注意,但他們沒人會想到,手機打通後,直到現在,還一直處在通話狀態,江楓也是從手機側面那隱約可見的屏幕亮光才知道手機沒掛掉的。
而此時,江楓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要將手機掛掉,不讓幾個男的發現。
如果陳興足夠聰明,之前幾個男的對話已經能讓陳興獲得足夠多的信息,江楓相信陳興的智商,現在,是她關掉手機的時候了。
冷靜,纔是自救的第一手段。
幾個男的依然肆無忌憚的在談論,江楓不着痕跡的擡腳踩在自己的手機上,江楓很用力,她不確定這樣能否將手機掛掉,但她必須這樣做。
………
陳興拿着手機,手機沒有聲音時,陳興心裡一緊,一看,果然是掛掉了,陳興眉頭緊皺,是對方發現了嗎?
“市長,路局來了。”黃江華進來彙報得恰是時候。
“快點讓他進來。”陳興話音還沒落,路鳴已經走進來了。
“路鳴,怎麼樣,安排下去了嗎?”陳興看到路鳴,迫不及待的問道。
“都安排了,不過同名的人很多,我們通過內部聯網排查,全國取文哲和思進這兩個名字的人多達幾十個。”路鳴苦笑。
“那兩人不用去管他了,季康爲,發改委××司司長,你查查他的兒子叫什麼,這幾天住在哪個酒店,調查他的行蹤。”陳興揮了揮手,另外聽到的兩個名字,現在已經無關緊要,“對了,樑雅呢?控制住了沒有?她也是一個突破口。”
“我已經讓人去京華通訊社在南州的辦事處了,不過她不在單位裡。”路鳴搖頭,“不過已經打她電話了,能打通,我讓人騙她說有個特大案子要給她第一手的新聞,她說她馬上過來。”
“好。”陳興點了點頭,認可路鳴的做法。
沉思了一下,陳興擡頭對一旁的黃江華道,“小陳,你打電話通知省委黨報的人,將江楓小姐被綁架的事跟他們如實說明。”
“市長,這事要是通知到省委黨報去,他們會第一時間報給人民日報社。”路鳴說道。
“就是要讓他們這樣做,江楓是人民日報的記者,她在我們南州地面上被綁架,不管最後的結果是好是壞,我們在出事的時候就知會他們,日後說起來,我們也不會理虧。”陳興說道。
“也是。”路鳴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又針對陳興剛纔提供的信息打電話部署安排。
“現在也只能多管齊下,希望會沒事。”陳興見路鳴打完了電話,說了一句。
“真要是那季司長的兒子乾的,我說他兒子是不是腦袋有病,幹出這種事來,豈不是想把他老爹給禍害了。”路鳴不解道。
“也許他不知道江楓是人民日報的吧,不過那人倒是很狂妄,又是年紀輕輕的,腦袋一熱,做出瘋狂的事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陳興蹙着眉,“我已經讓人去查季康爲的電話了,通過他,也許能最快的解決事情。”
陳興說完話還沒喘口氣的功夫,手機就響了起來,他託人找季康爲的電話有結果了,還是季康爲的私人手機號碼,陳興沒任何猶豫,立刻就打了出去。
“季司長嗎?”
“你是哪位。”
“我是陳興,南州市人民政府市長。”陳興很公式化的自報家門。
“哦,陳市長?不知道你找我是?”季康爲很是詫異。
“季司長,你兒子可能涉嫌指使一起綁架案,被綁的是人民日報的江楓記者,我希望你現在能聯繫你兒子,讓他趕緊放人,不要繼續犯下大錯。”陳興很直接,這時候多一句廢話都是浪費時間。
“陳市長,你這是什麼意思,請你自重,你說我兒子參與綁架,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請你不要信口胡言。”季康爲一聽陳興的話就怒了。
“有沒有這回事,季司長打個電話後應該會比我更清楚,我希望季司長現在不要再浪費時間,遲一秒鐘,也許就是鑄下大錯的那一瞬間,季司長與其現在質疑我,還不如立刻打電話去問問,我現在就不浪費季司長的時間,希望季司長能重視我的話。”陳興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立刻掛掉電話。
“荒謬,簡直是荒謬。”電話這頭的季康爲憤怒的把手機拍在桌上,好端端的,突然一個人打電話過來跟他說他兒子指使綁架人民日報的記者,告訴他的人還是一市之長,作爲一名父親,季康爲能不惱火纔怪,他心裡自是維護自己兒子。
“陳興,哼,張家的人就了不起嗎。”季康爲惱火的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沒懷疑陳興的身份,對陳興,更是早就聽過,儘管兩人沒打過交道。
人民日報總編辦,出差到南州的報社記者江楓被綁架的消息一層層被往上報時,立刻就驚動了報社的最高層,總編辦主任蔣志明親自來到了社長鬍定一的辦公室,彙報了這件事。
“竟會發生這種事?”胡定一聽到彙報時,神色震驚,他們是代表國家喉舌的中央黨報,還從來不曾發生過記者被綁架的事,現在竟然出現這種事,胡定義的震驚可想而知。
“要求地方政府全力救人了嗎?”胡定一看向蔣志明,江楓這個名字他有點印象,不過此時也一時想不起來,報社的記者很多,他這個報社一把手不可能知道每一個人的名字,除了中高層幹部才能進入他的視線,底層的記者,他沒有太多的印象。
“已經和南州市地方政府溝通過了。”蔣志明點頭,乍一看只是一個底層記者被綁架,但這件事的惡劣影響卻遠不僅僅只是一個記者被綁架那麼簡單,而是關係到報社的尊嚴和地位。
作爲中央黨報,他們無疑要維護自己的權威,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記者被綁架,他們同樣不能容忍。
“江楓,這名字好像挺耳熟的。”胡定一沉默一會後說道。
“她以前是在江海日報,也曾開過專欄,筆名叫冷夫子,我想胡社長應該想起來了吧。”蔣志明提醒着胡定一,事實上,只要知道江楓的筆名,再見到江楓本人後,任誰都會印象深刻,誰都想不到一個年紀輕輕的漂亮女士,能寫得一手嬉笑怒罵,言辭犀利的文章,文筆還十分老辣,而筆名還叫冷夫子,光看筆名,誰都會以爲是一個半老頭子,一見到真人,先入爲主的印象和真實印象一下就形成了劇烈的反差了,讓人記不住都難。
“哦,是她啊。”胡定一恍然,他總算是想起來了,江楓屬於報社作爲特殊人才從地方黨報引進上來的,蔣志明一說,他就有印象了。
“一定要讓地方竭盡全力救人,等一下我再給佑軍書記打個電話,讓他們更重視一點。”胡定一再次同蔣志明強調了一遍,他重視這件事,不僅是關心報社記者的安全,更是要維護報社的權威和地位。
蔣志明聽到胡定一所說,點了點頭,無需胡定一強調,他也知道要給地方政府施壓,讓他們重視,不過作爲報社一把手,胡定一給南海省省委書記福佑軍打電話,無疑更具效果,胡定一也有這個資格同福佑軍直接對話,他們報社是正部級單位,胡定一這個一把手是貨真價實的正部級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