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期很快就到了，當張揚踏入京郊一處基地之時神情有些恍惚。
跟在張揚身邊的那位肩帶三顆金星的老人見狀笑問道：“怎麼了，張大教官難道也怯場了？”
張揚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沒有說話，心裡卻想着沒想到自己也混到教官這個稱呼了。當然，要是普通的教官張揚是不會在意的，不過他張大官人的全稱是“國家武術特別行動隊總教官”。
雖然張揚對這個特別行動隊的稱呼頗有怨念，不過還是勉爲其難接受了這個任命。
對，就是任命，他這個特別行動隊的總教官是在官方掛名的，甚至還和軍隊一樣有軍銜。張揚現在的軍銜是中將，雖然是個手上無兵無權的中將，可要是傳出去也絕對會震倒一大批人。
三十歲的中將，哪怕是一個名頭罷了，和平年代的幾十年間也從未出現過。
對於這個中將張揚卻是不太滿意的，雖然他不在意官方級別的大小，可跟在自己身後的這位總參大佬是有三顆星星的。每次看見他肩膀上掛着的那個肩章，張揚就有些鬱悶，憑啥自己連個糟老頭子都比不上。
雖然這個糟老頭子聽說參加過某某戰役，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立過大功，可要是他張揚上去一巴掌就能弄死幾百個，也沒什麼值得敬仰的。
不過張揚很快就將這一絲絲的怨念拋在腦後了，三個金星也沒什麼用，說到底不過是個虛名罷了。別說調兵，就連他想象中的秘書都沒有，除了上面發了幾套軍裝。張揚連工資都沒有。
當張揚走進這個建立在京郊的基地之時，臉上露出訝色，轉頭對身邊的老人道：“這裡還有武者？”
不過很快張揚臉上就露出一絲不屑，似笑非笑地看着老人道：“給我下馬威嗎？三個明勁，十來個煉勁。我一口氣能吹死幾十個。”
總參的大佬臉上帶着尷尬的笑意，他看過張揚等人當日大戰的視頻自然清楚張揚說的不是假話。聞言乾笑道：“別誤會，這些都是方老和徐老的弟子。不過二老沒有精力再教他們了，這不怕你一個人管不過來，二老讓他們的徒弟幫你打打下手。”
張揚輕笑一聲，淡淡道：“忙不過來我南武會還有十萬會衆。不過教幾個武者罷了。”
說完也不看老人的臉色，施施然邁步向前走去，走了幾步纔好似不經意地說道：“別說明勁，就算幾十個化勁又如何，我能培養出來就能一巴掌捏死他們。別整那些沒用的，收買人心沒那個必要。”
對於上面幾位大佬將這些武者也塞進來。他不用腦袋想也知道他們的目的，無外乎防衛自己拉攏這些未來的國家武者罷了。也許還抱着偷師的目的，不過在張揚眼中都不過是個笑話。
一羣沒經歷過廝殺，而且還是完全靠丹藥培養起來的菜鳥，別說拉攏，要不是張揚接了這個任務連看一眼都欠奉。
如今的他看重的是自己本身的實力，而不是勢力如何大。底下人員如何強。真正的戰鬥看的還是頂尖力量，就像他南武會有十萬武者，可要是沒有張揚在，在幾位入聖強者眼中也不過是笑話罷了。
強者到了一定的境界，人多人少已經完全無足輕重。甚至破虛強者面對百萬千萬之衆也沒什麼壓力，他們有小世界在，一揮手就能將那些普通人收進小世界，進了他們自己的世界，那些人要殺要剮也只能認命。
總參的大佬面色有些難看，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張揚說的話雖然不好聽，可也不是假話，他們這些人雖然不是武者，可和他們打過交道的武者卻是不少。入聖強者到底有多厲害除了這些入聖強者自己，恐怕其他人都不清楚。
可明勁有多強他卻是知道。想起那夜主席在會議室中詢問兩位鎮守武者的話，老人眼神有些迷惘。
……
“方老，我們如今看到的是入聖強者的真實實力嗎？”老爺子指着面前重複了無數遍的視頻，再次詢問了一句。
被問到的大內武者臉色平淡如水，輕聲道：“除了他們自己，誰能知道呢。雖然我不知道入聖到底如何，不過脫凡我卻是清楚一二。”
老爺子臉色鄭重起來，臉上稍帶恭敬道：“還請方老爲我等解惑。”
方老爺子輕輕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老爺子的問話，而是說道：“煉勁且不去說他。明勁有入門，小成，大成，圓滿，圓滿巔峰五個境界，這些境界除了巔峰之外一般又分初中後三個階段。
化勁也有三個階段，脫凡，入聖，破虛。而平常人們口中的化勁大多都是脫凡境界的武者，入聖強者一般被稱爲聖者或是尊者。”
方老雖然沒回答自己的問話，不過老爺子還是聚精會神地聽着，會議室坐着的十幾位高層也全部安靜地聽着方老的講解。
方老爺子並不急着說話，喝了口茶好像斟酌着什麼，放下茶杯才繼續道：“化勁中的破虛我不瞭解，也沒見過破虛中人，這個也不去說。就說說我知道的脫凡和入聖吧。
脫凡分前中後三個境界，在後期到入聖之間又隔着一個半聖。老夫愧對列祖列宗，習武至今百餘年也不過是脫凡中期罷了。”
說着方老爺子還朝着北方拱拱手，臉上帶着些許失落之意，看樣子這位老先生的先輩也不是簡單人物。
方老爺子對自己的事一筆帶過，說完就不再說自己，而是正色道：“我從明勁武者開始說起，何爲明勁，勁氣外溢殺人於十步外是爲明勁武者。就以軍中士兵爲例，一位明勁入門武者只要不被千軍萬馬包圍，擊殺百十人毫無難度。
而小成強者自然也就更盛一籌。一般入門武者兩三人都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後面的大成和圓滿亦是如此，一位圓滿強者要是獨身一人闖進軍營，恐怕一夜間能殺光萬人以內的部隊。
這些想必諸位也都清楚吧？”
諸人臉色雖然有些難看，不過對於明勁武者他們所知頗多，自然也知道方老說的不是假話。
在場不少人心中都是一黯。要知道一個萬人部隊，從建制到成軍，要想成爲精銳沒有五年都別想。而這五年時間內，不計算人力，其他武器裝備軍人待遇，等等一系列花費起碼在百億上下。
可到頭來居然連一個明勁圓滿都比不了。怎麼能不讓這些政界的大佬失望。
不過方老爺子還算厚道，打擊了幾人一句還是安慰道：“其實我說的也帶些誇大之言，若是軍隊中每人手拿一把機槍，十個明勁圓滿也不會是萬人部隊的敵手。”
方老爺子的話不但沒能安慰諸人，反倒是讓他們更黯然了。
萬人全副武裝的軍隊居然只能對付十個圓滿，要知道軍人可沒武者便利。不可能每隻部隊整天武器在身，那些武者可沒這個限制，要是他們趁夜偷襲軍營，恐怕來個一兩位圓滿就能滅掉一隻萬人軍隊。
老爺子見諸人臉色黯淡，不由輕笑一聲道：“諸位沒必要那麼悲觀，武林中圓滿武者能有多少，再說又不是每個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老爺子的話總算是讓衆人心情高昂了不少。再說方老說的不過是普通軍人罷了，要知道華夏靠的可不是那些義務兵。要是軍隊真的如此廢物，每年幾千億的軍費豈不是打水漂了。
他們還有高科技作戰兵團，還有飛機炸彈，有水上航母，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有殺手鐗核武器。不要說明勁，要是真惹急了他們，那些入聖強者都不一定能逃掉性命。
不過方老爺子接下來的話很快就狠狠打擊了他們，讓衆人受傷的心靈再次受到打擊。
“你們心裡還抱有一線希望我也知道，不過說老實話。你們研製的那些武器雖然能對付我們這些脫凡不久的武者。可要想對付入聖強者，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不說那些一般武器，哪怕是被你們視爲救命稻草的核武也不一定能對付的了那些入聖強者。
他們已經可以脫離天際，就算是在宇宙中流浪也能活下去。入聖武者對於危機的感應能力不是你們能想象的，你導彈速度再快也沒用。他們單體目標太小，一旦感應到了危機完全可以脫離鎖定，大不了在宇宙中流浪一段時間罷了。”
方老爺子好像是不將衆人打擊個徹底不痛快，憋不住再次說道：“而且我們口中的入聖強者也是一個統稱，入聖有納氣，入道，鑄體，凝神四大境界。
一般而言我們說的入聖強者都是前兩個境界，一旦達到鑄體境界，那樣的強者開天劈地也許有點誇張，可毀城滅國完全有可能。鑄體強者肉身經過千錘百煉，水火不侵，一般的小型炮彈打在身上恐怕也沒什麼事。
而脫凡介於入聖和明勁之間，實力也許差入聖十倍，可絕對勝過明勁十倍以上。不說別人，就算老夫我要是想對普通人下手，一夜之間也能將一座百萬人的大城屠空。”
老頭子最後的話雖然是以玩笑語氣說出來的，可在場諸人還是心中一寒，一夜屠百萬，就算是一百萬只豬也足以讓一個正常人精神崩潰了。
聽完方老爺子的話，旁邊終於有人忍不住道：“難道他們一點弱點都沒有嗎？要是如此，那些人豈不是早就控制整個世界了？”
方老爺子頗爲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哪怕對方的身份是一位最高層的大佬他也依舊鄙夷。
雖然被這位老先生盯的身上有些發毛，剛剛發話的那位老者還是堅持道：“我就不信他們沒有弱點，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點，不過是我們暫時沒發現罷了。”
方老爺子聽完他的話好像有些恍惚，半晌才淡淡道：“你說的不錯，只要是人就有弱點。”
還沒等衆人高興，老頭子就接着道：“可惜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不是人！”
這是罵人的話嗎？衆人都是重複一遍，不過以他們的智慧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不是人絕對不是貶義，而是濃濃的褒義。
“對，他們就算是想成仙作佛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老頭子好像在回憶着什麼，口中依舊不停道：“不過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忌憚的東西，也許這個世界能讓他們忌憚的也就只有那東西了。”
衆人耳朵馬上豎了起來。不過老頭子此刻已經清醒過來，剛剛的話好像沒說過似的。
輕輕咳嗽了一聲，老頭子推脫道：“好了，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們，千萬別打其他的主意。能對付武者的只有武者，一般的武者我們可以不在意。甚至可以俯視他們，可入聖強者不同，他們的意志不可違。
你們和血屠王的合作在我看來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千萬別動其他心思。血屠王恐怕是當今武林唯一能幫我們建立一支強者隊伍的人選，錯過了張揚，日後恐怕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老頭子說完轉身離去。留下了時間給衆人獨自思考。
這些人雖然大多都是一心爲公，可要說每個人都沒有其他心思也不可能，就連那些頂尖大佬之間也會有不同的政見。老頭子不擔心張揚的安危，而是擔心這些人得寸進尺惹怒了張揚，那纔是玩火自焚了。
……
這些記憶中的片段在總參的大佬腦海中閃過，老人渾身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此刻再看前面的張揚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而邁步跨入基地的張揚好像也察覺到了老人態度的轉變。回頭掃了他一眼輕笑道：“王老，怎麼不走了？”
老人面色變幻了片刻，先前的想法已經被自己推翻，聽到張揚的話嘆息了一聲說道：“罷了，我就不去招人嫌了，你自己進去吧。日後這個基地除了你的命令，其他人都無權命令那些人。方老兩人的徒弟你要是不願意用，也可以讓他們回來。”
他說的那些人自然是被挑選進來的那些預備武者，不過張揚對他們的興趣並不是很大，聞言笑道：“不必了。我不養閒人。我也不可能在這長駐，原本還準備從南武會挑一些武者過來讓他們教導一些基礎知識，現在看來倒也正好，那些人就留下吧。”
說完張揚也不管老人進不進去，昂首闊步間身影已經消失在老人面前。
“聖者意志不可違嗎？”老人有些蕭索地呢喃一聲。看着張揚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
“一二三四……”
“一百五十六！”
“報告教官，武術特別行動隊應到一百五十六人，實到一百五十六人，無人缺席！”
張揚看着面前一羣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漢中居然還夾雜着十來位嬌弱的女人，眉頭一揚，倒是沒說出什麼鄙夷的話。
聽到身邊那位器宇軒昂佩戴上校肩章的負責人向自己報數，張揚有些感興趣，輕笑道：“怎麼是一百五十六人？”
要知道他只答應爲上面培訓百位明勁，就算加上化勁也不過一百一十人。至於他原本想要免費贈送的幾個名額也不過是想想罷了，他還沒那麼偉大的情操，能答應老爺子的要求就算對得起他們了。
上校並未在意張揚語氣中飽含的戲謔，一板一眼道：“報告教官，其他四十六人都是備選人員，有不合格者會被淘汰出去。”
張揚點點頭也沒多說，轉而問道：“你們都是從哪來的？”
“報告教官……”
話音未落，張揚就不耐煩道：“不用老是報告了，簡略點，你們要是武者，一句話的工夫早就死了幾十遍了。”
上校略微有些尷尬，不過接下來的話倒是沒有繼續報告了。
“我們大部分都是從軍隊和內衛轉過來的，也有從其他地方來的，不過都是經歷過嚴格的政審……”
沒等他說完張揚再次打斷了他的話，看向眼前站的筆直的衆人道：“你們當中有當官的家人嗎？”
雖然張揚說話的語氣有些刺人，不過面前的方陣中還是走出了十來人，有男有女，不過統一的特點就是年輕。
張揚也沒在意這些，這些武者可都是準備長久使用的，自然不會挑選那些年紀大的。不過對於將近十分之一的人員都是官二代張揚有些蹙眉，他既然答應了一件事肯定要做好。
雖然服用丹藥可以讓武者迅速提升，可要是沒有恆心，不能吃苦，這輩子到達明勁入門或是小成也就到頭了。
就像自己家中幾個女人，除了夏馨雨和劉小雅突破了明勁大成，其她幾個女人，尤其是愛玩愛瘋的唐曉慧更是在明勁入門停滯不前。
對於這些嬌弱小姐，紈絝公子，張揚很懷疑他們到底能不能堅持下來。
至於其他人張揚則不擔心會有這個問題，無論是軍隊還是內衛，能被選到這的人絕對是經過千挑萬選的。這些人別說是吃虧，就算是要他們的命恐怕他們也能堅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