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近些年西方觀念傳入兇猛,西方最做大死的一項活動也傳入華國,那就是攀樓。
可惜的是國內家庭管教太嚴,真正熱衷這些極限運動的青年們並沒有足夠的時間練習,最多也就能爬爬十幾二十層的小樓,江海電視塔這種暫時還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
偷偷來攀爬的人並不是沒有了,但最多爬到中央就會體力不支選擇下去。
稍稍熱身一下後,陳默見張蕾已經追上來,笑着先爬了幾米。然後不動,等着張蕾熱身一起爬上來。
晚上的電視塔保安巡邏頻率不高,但電視塔周圍的照明很不錯,完全沒有視線問題。
兩人都是高手,一頓飯的功夫就已經爬到了三分之一。陳默還只有皮膚髮熱,張蕾出了點汗,但狀態依舊很好。
中間是最難攀爬的部分,塔身漸漸粗大的結果,就是這裡的攀爬角度是負的,需要的臂力更大。
但這也難不住他們,他們很快就過了最難的中段。
爬到這裡兩人都是一愣,有了正角度的地方,居然還有幾個年輕人正坐在那裡說笑,看來爬上來有點時間了。
“哇哦,沒見過你們,外地的麼?”年輕人裡有個女生衝他們舉起可樂,都是攀爬愛好者,相互之間十分包容。
“本地的。”張蕾回了一句,笑笑後繼續攀爬。陳默已經上前了。
他們的態度在那幫年輕人眼裡就顯得有些傲慢了,一個男孩嘲笑:“還想爬到頂呢?切,都這麼大年紀了。”
他們普遍不到二十歲,有資格說張蕾年紀大。但張蕾的情緒哪是他們能隨意挑動的,根本不理睬。
幾個年輕人本來已經準備爬下去,見到陳默和張蕾的動作,不屑的同時卻又想看看他們能做到哪一步。
他們的脖子越仰越高,目光也變得越來越驚訝。
“他們……,到頂了。”女孩乾乾地說。
男孩的聲音有點澀,彷彿不太相信:“爬上去了,居然真爬上去了,什麼人啊他們是。”
電視塔的頂尖是信號傳輸塔,外圍還有一圈護欄和落腳的地方。這裡本是給以後的修理工做準備的,現在成了陳默和張蕾歇腳的地方。
“哈哈,真爽!”張蕾體力還沒完全耗盡,一邊喘氣的同時,一邊環看江海市的夜景。
太美了,這裡能看到的是真正的萬家燈火,彷彿整個世界都在腳下。
陳默站在張蕾的身邊還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似乎什麼樣的情緒都不能讓他失控大喊。張蕾側頭看了他幾眼,突然撲上去咬住了他的脣。
真地是咬,舌尖已經能嚐到腥味,再多一分力肯定會有血水涌出。
這力度剛好的刺痛卻偏偏讓人忍不住地血液翻騰,陳默本想推開她的手,卻變成摟地更緊。
“最好,不要再繼續了,除非你想在這裡……”
“爲什麼不。”張蕾癡癡地笑,舌尖在陳默的脣上輕輕掃過。“誰也看不到這裡,下面的人也上不來。你帶我上這兒來,不是覺得這裡很刺激麼?”
“我想帶你品嚐的刺激可不是……”陳默的呼吸變得粗重,他從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但在如此空曠的地方做這個?哦天。
隨着張蕾帶着微妙的表情緩緩蹲下,陳默的理智頃刻間被摧毀大半。
確實沒人能看到塔頂上發生了些什麼,但劇烈的喘息聲和低吼還是被風吹到了電視塔中段。
“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有?”正在往下爬的男孩子豎起耳朵,他開始還以爲幻聽了,但很快就知道不是。
“聲音?”女孩喘口氣換了換手,穩定好自己後才認真聽。
沒一會她就點頭:“是有聲音,什麼啊啊,重一點重一點的……啊呸!”
女孩才重複了兩句就忍不住臉上發熱,這哪是有人說話,分明就是在不可描述嘛!
而且聽聲音的方向,只可能從最高的塔頂上傳來,製造聲音的人他們纔剛剛見過。
“哦太牛X了。”男孩驚歎不已,爬上頂尖已經不得了,爬上去了還有體力做這個,他很想知道這兩人精疲力盡後再要怎麼下來。
另一個男孩子的眼裡只有羨慕嫉妒恨,一邊搖頭一邊發出長長的嘆息:“大金剛都只能在世界最高的樓頂上爲心愛的女人*,這兩個傢伙比金剛牛多了,直接*啊……”
抵死纏綿的兩人漸漸雲收雨歇,張蕾緊緊擁在陳默懷裡,半天不想起身。
陳默笑:“再不起來腿要斷了。”
“累死了,我再坐一會。”張蕾之前叫得聲嘶力竭,這會是真地累了。
“那要不,再來一次?”陳默狡黠地眨眨眼。
“咦?”張蕾聞言就想爬起來,但身下的某樣東西已經把她固定住了。“你個怪物,我會累死的!”
這時再想掙扎已經晚了,而張蕾又偏偏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那類。結果再起之戰又是一發而不可收拾,江海市四百米以上的高空似乎整個都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最終張蕾整個癱軟在陳默懷裡,滑不溜丟地全身是汗。
體力耗光了,張蕾的嘴巴卻還沒閒着,不停地嘀咕:“死了死了,下面肯定腫了。我真可憐,見不到你的時候渴死,見到了又要澇死。”
陳默也不是鐵打的,汗水已經溼透了後背。但他帶張蕾爬到這麼高的地方,可不完全是爲了纏綿。
他湊在張蕾耳邊低聲道:“還有更刺激的,不要眨眼哦。”
“更刺激?!”張蕾不知道陳默指的是什麼,但她本能地緊張。但她再緊張也晚了,陳默突然抱着她跑動起來,接着縱身一躍。
“你瘋啦!”張蕾整顆心臟差點從喉嚨裡跳出來。塔頂這麼點點大的地方,還助跑,還起跳?這一跳不就跳出去了,四百多米高啊混蛋!
頭頂佈滿星辰的天空陡然間有種越離越遠的錯覺,張蕾知道他們在墜落了。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現在什麼都沒法思考了,只知道自己在下墜,耳旁除了呼呼的風聲就是陳默暢快的大笑。
很奇怪,聽到這笑聲,張蕾的恐懼和緊張忽然間全都消失了。
也就在這一同時,陳默拉住了腰上的掛繩:“享受天空的樂趣吧。”
呼啦,陳默背後的傘包驟然打開,雲朵般將他們下墜的速度變成飄落。
如果說張蕾之前感受到的,是整片大地在向她揮出一記重拳,那麼現在,就是整座城市在向她展開懷抱。
這種奇妙的感覺,沒有跳過一次傘的人是永遠無法理解的。
她牢牢地被陳默擁在懷裡,這一刻的安靜浪漫,他們誰也不想打破。
眼見着還有不到百米就要接觸地面,張蕾突然開口:“這是我第一次跳傘。”
“我知道,刺激麼。”陳默笑着迴應。
然而張蕾下一秒便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恨恨道:“太刺激了,所以就是爲了刺激,你沒讓我穿衣服就跳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