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先生,你不能這麼走!”楊果當發覺寄以厚望的靠山說走就走,立時無賴本性就發作了。
他從舒適的沙發上一跪而下,一把抱住童先生正要邁出去的右腿,抱牢了便死不鬆手。
“喂,你沒搞錯吧。”童先生掙了兩下沒掙脫,但他也不急,反而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楊果的腦袋。“我對你的幫助,是建立在你能爲我提供資料的前提上。現在你什麼也給不了我,我又能做什麼呢?”
“不不,我還有辦法的。”楊果的腦回路在關鍵時候轉地那叫一個飛快,只是轉動的方向有點歪。“有了,童先生,我可以把琴清單獨約出來,就說和她交接。然後您帶幾個人把她捆了,再想搓扁揉圓不都由您說了算麼。”
“好辦法。”童先生似笑非笑。“綁了多簡單,搓扁揉圓,呵呵。”
他突然摸起桌上的水晶菸灰缸,毫無預兆地一傢伙甩在楊果腦門上。楊果的前額立刻裂開個大口子,血水嘩啦啦地流出來。
這一下把楊果硬生生給敲懵了,他甚至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已經躺在地上。腦子一片迷糊,別說抓人,想再坐起來都困難。
童先生也不追打,只是嘲笑道:“一件小事而已,卻要被你做成大案麼?你以爲琴清是什麼人,你說綁就能綁的?你無能,自己吃到苦頭就算了,還想拉我下水?
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到琴清面前負荊請罪,好歹不會讓你把吃進去的東西全吐乾淨。”
他說完就走,也不管楊果能不能聽進去。出門的時候還暗自嘀咕:“早知道是這麼個250,我就帶保鏢出來了。”
可惜世上並沒有那麼多早知道,童先生出門上了自己的車,在正想點火的時候,一抹冰涼無聲無息地貼在他的脖子上。
他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連呼吸都輕微了不少,因爲喉嚨隨時都在和那抹鋒銳的冰涼接觸。
“你知道我是誰了對麼。”陳默沒準備和這個傢伙玩猜謎遊戲,當然,他也沒想太過分地折磨他,畢竟姓童的傢伙選擇了急流勇退。
“琴清的朋友對吧,我姓童,你可能從她那裡聽說過我,我叫童召。”童召的聲音十分平靜自然,如果不是陳默能通過匕首感覺到他肌肉的僵硬,可能還真以爲他膽子夠大。
“楊果說了足夠多的東西,我們就直接入正題吧。”陳默沒有介紹自己的打算,也不讓童召能看見自己。
雖然竊聽到童召已經放棄了楊果,但並不能完全排除這傢伙還有別的想法的可能。既然已經來了,陳默當然要做到杜絕後患,留給他們競拍開發權的時間可不多了。
“你打算對琴清的公司做什麼?”
“什麼都不打算做。”童召兩手一攤,苦笑道:“我本想通過楊果間接控制琴清的這家公司,好讓她能正常地面對我。現在她連我的面都不見,我又被家裡拼命催,我很被動啊。
可我沒想到楊果的運氣這麼差,剛要動手琴清就要收回公司。我可不會幫他做任何違法的事,他沒有這個價值,你說呢。”
“很好,這個問題我滿意了,那下個問題。”陳默對童召的心理素質再一次豎起大拇指,遇難不驚還能侃侃而談,頗有些大人物的氣場。
可惜陳默見過的大人物太多了,童召並不能引起他更多的興趣。“下個問題,你要糾纏琴清到什麼時候?”
“還是要問這個麼。”童召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糾纏到什麼時候?當然是到她同意結婚爲止。”
好直爽的回答,哪怕童召已經知道陳默是琴清指派來的,依然不打算說些陳默希望聽到的。
“你是認爲我不會割下去,所以才這麼說的麼?”陳默能猜到童召的想法,但還是覺得有些可笑。
童召還真是這麼想的:“我知道你不會割下去,琴清小姐只是想趕走一個追求者而已,弄得太血腥,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既然你是她僱傭來的,那總該爲她着想的,對吧。”
“確實如此,你很聰明。”陳默笑了,但匕首卻沒有挪開。“但不見血卻不代表我沒有其它辦法,比如,給你拍X照。”
“不是吧。”童召的臉色終於難看了。“這也太下作了,琴清小姐會任由你這麼做麼!”
“你一點也不瞭解她對麼。”陳默強忍着沒笑出聲,只嘴角微微抽動。“琴清給我的命令是,別弄死就行。”
長長吸了口氣,童召坐直了身子,這回是真地有點驚恐了:“OK,我明白了,看來我對琴清小姐的瞭解確實不夠!我可以承諾不再糾纏她,接近她。但是你也要轉告她,不要再讓她的母親天天到家我去吹風。
我家裡早就知道我喜歡男人,但還是想要我留下後代。我當然不會很積極,但琴清小姐的母親太積極了,和我家裡簡直一拍即合。結果就是現在這樣,我如果不追,明天我的信用卡就被凍結了。
但和拍X照相比,我還是選擇凍結信用卡。只希望你看在我這麼配合的份上,讓琴清小姐勸勸她媽,早點讓我的信用卡解凍。”
一大堆苦水倒完,童召感覺十分輕鬆。反正這就是他能做到的所有事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唉,還是不要拍X照吧。
然而等了半天,身後卻靜寂無聲。童召這才反應過來,脖子上的冰涼觸感也沒了。
“人呢?”他小心翼翼地向身後張望,後座上已經空無一人。眨眨眼,他不由驚歎:“哇塞,來無影去無蹤,俠客啊。琴清居然認識這樣的人?早派來多好,我也能早點下定決心啊。”
童召第一時間摸出電話,當然不是報警,而是打給一個‘親愛的’號碼。
“喂,求包養啊,我的卡要被凍了。見面再說,家裡?家裡不管他,我一會跟你解釋!”
會所的大街對面,陳默完全不被人注意地站在那裡,等到看見童召的車揚長而過,這才摸出手機打給琴清。
“事情都解決了,童召應該不會再糾纏你,但他說事情和你媽媽有關,也許你該多問幾句。楊果那裡也沒問題了,他可能會在醫院,你明早自己聯繫就好。你公司所有的合同都在我手上,我先去婼婼的父親那裡,回來就給你。”
接着電話的琴清就一直點頭,點完了頭電話也掛了。她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頭疼的那些問題居然一下子全給解決了!
“哇啊!太棒了,婼婼,你男人真是太猛了!”她激動地回身就抱住剛剛洗完澡的南宮婼。
南宮婼一邊掙扎一邊害羞:“什麼叫我的男人嘛,好難聽啊,他還不是我的男人呢。”
“遲早的事!誰能抵擋我們千金大小姐的魅力!”琴清笑得合不攏嘴,完全忘了自己幾天前還拼命反對南宮婼和陳默接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