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陳默出門,張蕾才捧着滾燙的臉重新躺回牀上。
“我怎麼就突然想吻他了?他也不帥啊。
難道我喜歡他,不可能不可能,只有殺人厲害的傢伙有什麼好喜歡的。
唔……,他好像不止殺人厲害,有些方面也是挺厲害的。天啊,張蕾,你在想什麼!”
在正圓形的水牀上左翻過來右翻過去,張蕾睡覺是肯定睡不着了,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她平日裡精明無比的大腦此時就像塞滿了橡膠,翻來覆去想的都是那幾個問題。
也不知翻滾了多久,她突然坐起來到處找衣服。
“不行,我要就近看着,萬一他失手了呢。恩,不去街上,我一個人在附近喝飲料好了。”
若是張蕾的副手在身邊,肯定要罵老大又要做沒腦子的事了。
可惜她不在,而張蕾身邊的其他保鏢並沒有能勸諫的能力,老大說什麼,他們就得做什麼。
張蕾的行動略過不表,陳默赤着上半身已經走到了樓下。
他滿身鋼鐵般堅硬的線條,引來了不少住客的注視。更有豪放女直接問他是不是應招,多少錢一晚。
也虧得陳默神經像鋼鐵一樣硬,半點不理會,一絲時間也不浪費地到了樓下。
他沒動自己的車,徑直走到了巷子口。一輛嶄新的七座福特正停在那裡,車旁站着個服務生打扮的少女。
看到陳默,她立刻捧着件天藍色的襯衫走過來。
“陳先生麼,會長讓我送來的衣服,還有車。”
陳默的視線沒在服務生身上停留多久,只是點點頭便接過衣服,兩步間便穿好了。
福特車的鑰匙並沒有拔下來,陳默坐上去便直接發動,同時伸手向窗外擺了擺:“謝謝。”
服務生少女站在原地久久未動,兩隻眼睛彷彿變成了桃花的模樣:
“會長的男人果然好帥啊,哎喲,他要找我的話,不收錢也給上。”
少女原來是附近會所的頭牌,是被老闆臨時調來救急的,送來的車也是老闆的車。不過管它呢,反正是會長的命令,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幸好陳默在車上並不會感覺到多少不適,除了化妝品味有點太濃了。
行動前還有什麼好挑三揀四的,陳默直接開車回酒館,拉上準備好的尹星,直奔榮海。
抓賊這種事絕對是宜早不宜遲,如果黃奕和青皮、老牛的關係非常密切,甚至直接主使了綁架尹星的話,他說不準逃跑了也不一定。畢竟青皮和老牛是他的保鏢,哪有整整一天見不到人也聯繫不上的保鏢。
榮海會所算不上很大,但也不小。
門臉看起來只有家居雙門一般大小,裡面的空間卻差不多能頂上大半個足球場。
這裡最熱鬧的時候,一晚能同時接待800人。酒吧、迪吧、KTV,所有功能全部具備,在新城區這一塊也算無出其右了。
陳默趕到門口的時候,正是八點半左右。會所會在九點開門,門口已經堆積了大批的少男少女,隨時等着衝進去羣魔亂舞。
臨時做的計劃裡,陳默會從正門進入。這樣他就完全不怕監控或其它的什麼東西,他是客人,該享受這裡的一切待遇。
而另一頭,尹星將從後門潛入,進入辦公區藏好。她的任務是管好後門,預防可能的意外,以及尋找可能會出現的福利院被賣兒童。
對這一點陳默再三叮囑,不管是不是認識福利院的被賣兒童,尹星絕不允許貿然與對方接觸。畢竟這麼多年了,彼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只有天知道。
在尹星掌握的信息裡,黃奕會在每天最熱鬧的時候到會所裡來。大概是十點半左右,有時會提前,但從不會延後。
陳默只要在這個時間段一直待在酒吧裡,見到他本人的可能性便在九成以上。剩下的一成就在尹星那邊,黃奕在極少的情況下,會從後門直接去自己的辦公區。
九點整,會所大門敞開。但周圍等待的人羣卻並沒有急着涌入,大門內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被擡出來。
居然是一塊廣告牌,一人高的木牌沒什麼特別,特別的是上面的內容。
‘今日進場規則,拒絕孤獨。入場者必須兩兩爲對,必須互相知道名字。男男、女女並不限制,達到要求即可入場。今日入場免費,酒水九折。’
“哇哦,好棒!入場不要錢,酒還打折,太實惠了!”
“搞什麼,歧視單身狗啊,爺換地兒!”
“條件苛刻,但優惠也好大啊。嘖,找個人搭夥好了。有沒有單身狗搭夥的,舉個手啊!”
……
怪不得客人期待值高,原來每天都會有這樣的規則變化。這可真是很用心的營銷策劃,光是這份等待的新奇,就能引來足夠多的客人了。
可對陳默而言這就不是什麼好消息了,他是單身啊,而且絕對不想隨便拉一個人一起進去。
怎麼辦,難道要把尹星叫出來,陪他一起進去後再出來重新潛入?光這個想法就已經非常不靠譜。
他站在原地不停想主意,卻沒想到自己站着不動樣子儼然有些鶴立雞羣了,周圍的人羣可都在不停流動。
不過沉思中的陳默卻還沒到感知退化的地步,他突然發現身後有人靠近,而且一隻手已經伸了過來。
毫不猶豫回頭一探,纖細的手腕直接落在他的掌中,只要他稍一用勁就會變成咔嘣脆。
“嗨,又見面了。”手腕的主人卻毫不介意,反而還主動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對方又是女人還是熟人,陳默立刻鬆了手。“是你?”
燙着小波浪卷長髮的女人個頭很高,姿態挺直,前凸後翹更不消說。
她的穿着也很大膽,下身是好似制服裝一樣卻因特別的剪裁而顯得與衆不同的一步裙,黑色長襪自不用說,襪面上還繡着金邊讓它更加耀眼。
而上身就是一件心字領的無袖短褂,紋飾簡單,卻顯得頗爲大氣X感,心字口中央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足以吸引任何男人的眼球。
可惜陳默剛剛從另一對深邃中爬出來,現在對這個非常有抵抗力。
“我忘了你叫什麼。”
“琴清!”女人顯然很不爽陳默淡漠的眼神,但她涵養不錯,耐着性子沒發脾氣。“我要再次謝謝你救了我和婼婼,看你一個人站在這裡,是有麻煩了麼?”
陳默望着她,很快笑了:“看來你的麻煩和我差不多,我們可以湊對了。我叫陳默。”
這事情很好判斷,陳默一點也不覺得在七草堂大廈起火時救下南宮婼和琴清的時候有多紳士。對方當然不會恨他,但也不會感激他,所以無緣無故上來援手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再看看周圍,並沒有還在等待女人的身影,那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琴清立刻繃不住了,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淑女型的女人,否則怎麼會獨身跑夜店來玩。
但好歹也自認美女一枚,平日不知道多少帥哥猛男捧着哄着,面子什麼的根本不需要自己揣着,總有人會給。
她已經很久沒嘗試過直接被人掃臉的感覺了,偏偏對方又是不吃自己那一套那種,實在讓人憋屈的慌。
有那麼一瞬間,琴清想直接掉頭回家算了。但馬上她就想到了家裡還等着的爸媽和某人,頓時一股噁心又狂涌上來,現在她只想喝酒。
她纔沒有學別人一樣挽着男伴的興趣,只僵硬地和陳默一起走到門前。
“陳默。”“琴清。”兩人互報了名字,於是各自在手上得到一隻美人魚的蓋章,這就是會所的門票了。
進了門,琴清直接甩手走向另一邊:“各玩各的,別找我哈。”
雖然進了門後依然成雙成對的玩伴是大多數,但散開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那是進門的條件。
帶着任務的陳默當然無所謂琴清跟不跟着自己,他走到酒吧檯,指了指隔壁的一杯馬蒂尼:
“加冰馬蒂尼,兌點伏特加。”
“哇哦,這可是很夠勁的。”酒保直接眼睛一亮,他很少遇到自帶雞尾酒配方的客人,剛剛聽到的配方又正好是他不知道的。
不過馬蒂尼本就是烈酒,再加上伏特加?酒保絕對不會向普通酒客推薦這個的。
隔壁桌喝馬蒂尼的是個穿着極暴露的女人,也許是見陳默的點酒很有特色,竟轉過頭來搭話:“帥哥酒量很好啊,請我喝一杯麼?”
還沒拿到酒的陳默簡直無語,這女人和他可不一樣,她的男伴已經從眼睛裡噴出火苗了。
這一男一女其實長得都不怎麼樣,再加上這種做派,陳默理都懶得理,拿上自己的酒直接走開了。
沒走兩步他就聽見了身後男人的罵聲和女人的尖叫,他聳聳肩,毫無心理障礙。確實是關他屁事。
沒走幾步,陳默發覺尖叫聲又從前面傳了過來,不過沒有罵聲了,全是興奮的尖叫。
原來走進舞池了麼,端着酒杯的陳默在羣魔亂舞的人羣實在格格不入,趕緊換了個方向。他實在不太喜歡這種太鬧騰的酒吧,以前和手下一起出去狂歡,也是一人躲在一邊喝酒的多,跳舞根本沒可能。
人太多的地方,有一種東西很容易丟失,方向感。走了兩圈,陳默發現自己還是走到舞池了,而且還跑到了鋼管舞區。
這裡正有人在表演,而且有點眼熟。
琴清?陳默擡了擡眉角,有點意想不到啊。能和南宮婼在一起相處的女人,居然還有這樣奔放的一面。
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把天之驕女給帶歪,南宮婼那樣的女人有沒有可能也奔放到這種程度?陳默想到這裡突然有點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