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你幹嘛要畫香蕉啊。”河山問出這句話時,已經跑進了洗手間裡。
而蘇小薇則是一路火追,可惜她還是沒有自己老公的速度快被堵在了門外。
“死貨,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
“別煩我,我和我兒子正交心呢。”內裡的河山叫道。
電話那頭的小新還真沒想過自己爲什麼要畫香蕉,他抓着自己的小腦袋一陣思索,完後叫道,“可能是它比較大,我每次餓了,吃一根香蕉就飽了一半。”
河山心想還好,想到的只是吃。
“妹妹也喜歡畫香蕉,不過她畫的香蕉只得了八十分。”小新說道。
河山鬱悶了,衝着話筒說道,“叫妹妹聽電話,爸爸也很想妹妹。”
於是,一直在一旁乾巴巴瞪眼的小箜終於有機會說話了。
小妮子由於與河山不太親的緣故,接了電話半天沒有出聲,河山忍不住了,嚇唬道,“是不是沒話和爸爸說啊,那爸爸掛電話了。”
“……爸爸。”在河山焦急的等待中,小妮子還是出聲了,聽着她那奶聲奶氣的音調,河山的眼眶有些溼潤了。
哽咽了半天,河山正在調整自己的情緒,然而電話那頭的小箜卻有些急了,她以爲是河山把電話掛了,無辜地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旁的軒宏通,她很是委屈的說道,“爸爸掛電話了。”
軒宏通拿過手機一看,明明還顯示正在通話,怎麼可能掛了呢,於是衝着話筒內裡問道,“河山啊,你在聽嗎?”
抹了把眼角的淚漬,河山說道,“在聽呢,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爺爺受累了。”
“呵呵,還好,這兩個小傢伙都比較聽話,我其實也沒怎麼費心,都是靜荷一個人在帶着他們,你要是從花城回來,可別忘了給靜荷帶些禮物啊。”軒宏通笑和道。
“一定,不單單隻有禮物,還有驚喜帶給你們。”河山笑道,完後他小聲衝着話筒問道,“小箜還在您老身邊嗎?”
“在。”軒宏通於是又將電話交到了小妮子的手中。
這次小箜倒很是主動,肉呼呼的小手一拿起電話,就衝着電話叫道,“爸爸你剛纔爲什麼不理小箜了。”
“爸爸沒有不理小箜,爸爸剛纔正在和媽媽說話呢,媽媽聽說小箜畫畫得了八十分很是高興。”河山哄騙道。
門外的蘇小薇眼眶也有些溼潤了,軒婉一個人丟下孩子說走就走,這要是她,她肯定做不出來。
“媽媽旅遊回來了嗎?奶奶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旅遊,小箜也想去玩。”河山心裡難受啊,小箜要算起年紀還沒有小新大呢,這麼屁大點的孩子,若是沒有親生母親在身旁愛護,長大成人了,就會有一個不完整的人生。
“爸爸,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小箜想媽媽了。”
河山捏住自己酸澀的鼻頭,哽咽道,“媽媽說她也想小箜了。”
“那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呢,奶奶總是不讓我吃糖,我現在都有些討厭她了。”小妮子撅嘴說道。
“聽奶奶的話,她那也是爲了你好,等到你過四歲生日時,媽媽說她要回來看看你的牙齒,要是長了蛀牙,媽媽就再也不理小箜了。”
河山的這句話,把電話那頭的小妮子給嚇住了,一陣無聲之後,小箜哭喪着嫩白的小臉,很不情願的說道,“那好吧,我想吃糖了,就咬一口香蕉,不過香蕉我現在也不想吃了。”
……
掛斷了給孩子們打去的電話,河山洗了把臉從洗手間中走了出來,蘇小薇已經靠着牆壁蹲在了客廳的一角,河山剛纔給孩子們說的話,她多半都已經聽在了心裡。
走上前去,河山蹲下身子捧起蘇小薇精緻的臉頰,然後直接就吻了上去。
“別難過,你也是她的媽媽,再說了,我不是已經定了去印度的機票嗎?很快就能一家團圓了。”河山盯着蘇小薇那梨花帶雨的小臉,安慰道。
“我們兩個都是孤兒,那種滋味我不想讓孩子們也知道。”蘇小薇緊緊的抱住河山,那種鑽心的痛,河山又何嘗不知。
看着別人家的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可以誑動物園,可以吃好吃的東西,可以開飛機,可以坐坦克,而他,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或許在某一天,渡空心情不錯的時候,會給他買上一根冰棍,就那麼一根冰棍,他吃着已經很開心了。
不用去想,蘇小薇多半和他的人生經歷是差不多的,況且蘇小薇的童年還是在孤兒院中渡過的,連一個真正疼惜她的人都沒有。
不是蘇小薇母愛氾濫,而是她太缺乏愛了。
河山只有三天的時間可用,今天一天,他也只是解決了花城一小部分的問題,李家在他的眼中,也是一根必須要節制的藤,蘇小薇的綁架案,原本就離不開李家,那是蘇來運和李隆串通在一起做的,雖然蘇來運最終還是沒能得逞,但他的住院,以及蘇小薇的痛,他是一定要還的!
況且在這一系列的事件之中,河山還無意間傷害了兩個女人,要不是蘇來運串通李隆抓了蘇小薇,河山就不會急匆匆的趕來花城,更不會在燕京的機場高速上由於被截殺的緣故,而發狂瘋癲。
軒心海的死,河山是無意爲之,但他卻傷害了軒紫的心,百仙的水母聖身雖然救了他一條性命,卻讓他欠下了永生難以償還的情債。
河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是一個頂天立地,重情重義之人,他可以受傷,也可以流血,但他不希望由於自身的關係,而連累到自己身邊的親人或是朋友。
這股子怨氣在河山剛來花城第一天時,就已經積攢了下來,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這股怨氣沒有揮發出去,反而變本加厲的增長開來。
橫店影視城的事情,河山就不提了,蘇萌突然被人綁架又是誰泄露的行蹤,又是誰在背後出的騷主意?這些,河山不願想,但卻又不得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