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當河山回到一風嶺小院門口時,一身黑色皮衣的心有蘭正站在小院的門口輕首看着夜晚那點綴而出的繁星。
和耗子下午分別之後,河山自己去林家老宅轉了一圈,當然他也沒敢深入,一些保安自然拿他沒有辦法,但隱藏在背地裡的武學高手,還是多少讓他心有餘悸,畢竟王一山在當年可是林振威的貼身保鏢。
如今雖然不知道王一山與林家還有沒有來往,但礙於林家顯耀的家世,河山盯了一下午在沒有見到大鬍子男人的情況下就打道回府了。
這會在自家小院門口遇到心有蘭,河山一臉笑意的迎了上去,求人辦事,不討好是不行的,況且這個女人的性子,河山還有些吃不準。
“呵呵,蘭姐怎麼不進屋坐坐。”當河山走到心有蘭身邊時,心有蘭也發現了他。
看了河山一眼,心有蘭說道,“你讓耗子盯梢的人今天下午訂了機票,三天之後一早八點的航班,去太原。”
“……”河山一陣埡口,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幫我查他了?”
“我已經這麼做了。”
“……”看着心有蘭那一臉冷傲的樣子,河山苦笑道,“你能不能別總板着張臉,其實你笑起來的時候,挺好看的。”
刷的一聲,一陣涼颼颼的氣浪劃破夜空,一把鋒利的匕首突然間出現在了心有蘭那纖細的白淨小手之上。
“我幹,我又沒說什麼。”被刀子瞬間抵住自己的下巴,河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要知道你是女人,別動不動就甩刀子行不。”
“你這是在調戲我嗎?”心有蘭眼神玩味地說道。
河山趕緊擺手道,“這哪是調戲啊,這是我個人對你的一點點建議。”
“哼。”心有蘭冷哼,而後說道,“欠你的錢還剩多少了。”
“……”河山快哭了,感情這一刀子就是一百萬啊。
“還,還剩下三百萬。”河山苦澀道。
“今天幫你盯人不扣除一些嗎?”心有蘭悠然地問道。
“我幹。”河山快吐血了,乾巴巴的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心有蘭這纔將刀子又收了起來。
臨走時,這女人回頭衝着河山說道,“回來之後鐵拳連由你帶了。”
“……”鐵拳連?什麼東西。
等心有蘭走後,河山與蘇小薇等人聊了會天,又讓大熊陪着自己去了石樓,那個苗秋榮一直沒有招供,這幾日由於沒有抓到那苗疆老媽媽,河山也沒來審他,想到自己怕是要外出了,臨走之際,想看看這女人還有沒有話想要說的。
來到地下密室,河山嘆息着看了苗秋容一眼,說道,“你母親被人抓走了,若是你還有點良知,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這女人,這幾日怕是在這監牢裡也沒合過眼,這次河山見到她時,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雙眼更是佈滿了血絲,聽到河山說自己母親被人抓走了,苗秋容先是神情一滯,而後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難不成我還騙你。”河山鬱悶道。
“你們都得死,這是女王殿下對你們的制裁。”苗秋容瘋狂吼叫道。
“大熊你出去看着。”河山將大熊支了出去,而後趕緊進入到了靈啓境,這靈啓境不是你想看什麼就能看到什麼,而是面前的這個人,此時此刻正在浮想的畫面。
當河山身周的整個世界再度黑暗下來時,眼前的苗秋容正在對着一個身穿金絲鳳凰長袍的女人俯地而跪,她的神態非常的虔誠,而那高高挺立的華貴女人則是一臉的肅然,她那居高臨下的姿態,以及她那一身古樸樣式繁雜的錦袍,給河山一種與當代格格不入的感覺。
女人的長相是極其優美的,但她的面色卻顯陰暗,像是死物,河山只是瞅了一眼,就感覺渾身冰涼,有一種靈啓境即將崩碎的感覺。
當河山退出靈啓境時,他已是渾身上下大汗淋漓,苗秋容這會倒是相當的安靜,不知道再想什麼。
河山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剛纔那個一席錦袍的仿古女子,讓他的心神一度失守,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不該看的東西,而心生恐懼。
“你之前是不是與燕京的一些家族參與過盜墓活動。”河山沉聲問道。
苗秋容像是呆傻了一般,眼神呆滯的看着他,也不說話。
正當河山還要繼續發問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這一響,將河山嚇了一跳,拿出手機一看,是李疾風的號碼。
河山趕緊將其接通,“喂,師父。”
“色戒你來軍區大院一趟。”電話那頭李疾風平和地說道。
“有什麼事嗎?”河山不解地問道。
電話那頭頓了頓,就聽李疾風說道,“是關於你媳婦的。”
“……”蘇小薇?
李疾風在電話裡並未詳述,只是讓河山去他家中坐坐,想到自己師父平日裡很少給自己打電話,更別提讓河山去他家裡談論要事,河山放下手頭上的審訊工作,急忙就驅車去了軍區大院。
在門庭出事了證件之後,由大熊陪同河山來到了一座大院門前,院子內裡有一座三層來高的小洋樓,時代有些久遠了,造型也是八零年代那石頭外牆的簡單構造。
扣響了一扇紅木漆雕的木門,很快的,一箇中年婦女將門打了開來。
“首長正在客廳。”女人一身傭人服飾的打扮,多看了河山幾眼,衝着大熊說道。
跟在傭人身後來到大廳,河山見到李疾風正在一個人下着圍棋,一旁還有滾燙的茶壺在不停的嗡鳴作響。
瞧見河山來了,李疾風只讓河山留下,大熊出去等候,傭人則忙着其他事情去了。
坐在這盤棋的另外一端,河山笑着問道,“不知師父找我何事。”
李疾風不答,而是問道,“會下圍棋不。”
河山苦笑搖頭,說道,“不會。”
“這圍棋看似簡單,實則包羅萬象。”李疾風感嘆道,完後他看着河山說道,“你對你那媳婦瞭解多少?”
河山一呆,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只是知道她和我一樣都是孤兒。”
“蘇家在東南沿海城市是大戶人家。”李疾風說道,“你就沒幫她打聽一下自己的身世?”
蘇小薇身世的事情,她很少向河山提及,也沒有讓河山幫她找尋自己失散的家人,河山自己這段時間剛回來燕京,事情也比較繁忙,一時之間這種事,他也沒有多想。
這會李疾風突然提及,讓他有種良心不安的痛楚,自己是孤兒,對於父母親人的渴望是極其清楚的,蘇小薇跟了他這麼多年,嘴上雖然沒說,但她肯定也是渴望能夠找到自己父母的。
華夏人的傳統習俗就是閤家團圓,老來時,兒孫滿堂,河山與蘇小薇都是華夏人,自己心中那缺乏的一處幽靜,自然比誰都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