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原本就是一個比較虛榮的人,看到這麼多的目光,陸風的腰桿也挺得直直的。
只是陸風今天的一身裝扮有些隨意,而這裡的人隨隨便便的一件衣服,都是普通人一年的開銷。
唐家雖然是落敗了,但是這個家族多少年的底蘊,富裕程度還是有的。
唐鈺對待手下弟子也非常的闊綽,墨玉身上的衣服不是凡品,水兒就別說了,以前她還挺簡樸的,現在就是一個敗家的小女人,專挑潮牌的服飾來買,隨便一件也是價值不菲。
眼下比較尷尬的是,陸風因爲英俊的比較離譜,站在水兒和墨玉旁邊,他看上去就像是電視中大小姐身旁的小白臉一樣,不文雅點說就是一個鴨子……
陸風很快就發現了這個情況,水兒也是敏感的人,她眼神還特得意地看了陸風一眼好不得意的樣子。
陸風反瞪了過去,引得水兒咯咯直笑。
頂着大部分人偷瞄的目光,陸風朝着船廳走。
這個船廳停靠在環城河的旁邊,整體是由木頭製作而成的,外表上看上去非常的巨大,船廳上下有五層高,面積有點像是一個縮小了一倍的足球場,裝飾古色古香有點像是蘇州地帶的古時的花船,供才子佳人玩樂的地方。
就這份規模來看,武林會那位木會長產業還是不小的。
走到登船的樓梯之前,陸風還訝異地看到,他的旁邊又停了一輛加長的紅旗車。
之所以訝異,是因爲紅旗這種車,在華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買到的,從這裡下來的人必定非凡!
但是陸風看到從上面下來的女人,陸風臉色就更加的古怪了。
這個女人穿着一個木屐,身上是一身日式的和服,一頭長髮高高的盤起,臉上的就跟塗了一層面粉一樣,如同日本歌姬中的女子。
陸風的見識,還不至於見到個歌姬還會驚訝的地步,但是這個女人陸風是見過的,就在軒天奇死去的那個夜晚!
如果陸風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女人叫做木下櫻庭。
陸風還記得那天夜裡,這個女人穿着黑白相間的長袍,掛着兩把劍站在博物館上,那種畫面感實在是太強了,尤其是這個女人獨特式的枯淡氣質能印入人的靈魂,陸風對其印象更加的深刻。
即使現在她一身人不人鬼不鬼的妝容,陸風還是能一眼將其給認出來。
從紅旗車下來之後的木下櫻庭,她身邊還跟着幾個人,幾個穿着西服的黑衣人,還有幾個衣服樣式古怪,像是舉行某種宗教儀式的祭祀。
巧了,這兩種人陸風也都認識,黑衣人裸露在外面的肌膚手背與脖子處,都有着一些複雜精密的紋身,這些紋身證明他們是日本黑龍會的人。
日本是一個黑社會掌控政府的國家,日本黑/社會還是一個合法的存在,單這一點,日本的黑社會組織遠不是其他國家能夠比擬的。
即使在一些影視劇和小說當中如山口組、黑龍會的人一直被主角各種踩,但是這兩個組織的強大到近乎離譜。
至於木下櫻庭旁邊穿着祭祀袍的人,陸風更認得,他那段在日本不愉快的經歷,就是和這幫人打的交道。
這些祭祀在日本有一個神秘的稱謂,叫做陰陽師!
陸風的陰陽術一部分就傳承於他們,他們的宗教也來源於華夏的道教,只是在日本叫做神道宗,是一個極端的宗教勢力組織。
日本天皇還有所有皇室都必須無條件的信奉這個宗教,那個世界排名第二的殺手陰影,就是這個組織的人。
這些日本的組織,爲什麼會來武林會?
陸風非常的奇怪,無論神道宗還有黑龍會,這些絕對是可以媲美華夏隱世家族的人,尤其黑龍會在日本政治的影響力上,要比華夏隱世家族的人都要強。
武林會何德何能,如何能夠邀請得動這些人?
木下櫻庭提着和服厚重的擺裙,和她身邊的人正十分婀娜多姿的往裡面走。
別看華夏整個國家有一半仇日仇日,尤其是這個武林大會上練武的人生性都很衝動,當年的戰爭重他們派的師叔師伯們,沒少死於日本士兵的槍下。
可是這幫人走進去的時候,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多發一言的,有的人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多看一下。
無他,就是因爲這幫人的實力太強!
尤其是時刻守護在木下櫻庭旁邊的幾個陰陽祭祀,他們穿着古怪,神情冷漠,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就如同海一樣,所有窺探他們實力境界的意識都被吸走不留下半點蹤影,這就證明這幫人的實力很強。
武林會參加的大部分人,不過是一些江湖小蝦,武尊期的都罕見,大多不過武師,宗師也寥寥無幾,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哪有人敢造次?
只有陸風一個人思索着事情,有點發愣的直視着木下櫻庭,木下櫻庭始終垂着頭的,在陸風陸風旁邊的時候,她塗滿了粉末的臉微微側向了陸風,她那種枯淡的臉上,對着陸風露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笑意。
這笑容一瞬而過,木下櫻庭繼續朝着裡面走,等陸風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上船。
陸風的眼睛邊晃動着一個手影,陸風知道是水兒,他伸手打掉,有點惱怒道;“你又在瞎鬧什麼?”
水兒笑嘻嘻道:“哪裡是我瞎鬧了?你看見人家日本姑娘都呆了,我剛纔晃了幾次也不見你有反應,你要是那麼喜歡,下次我買一身和服,專門穿給你看啊。”
陸風老臉一紅,道:“胡說什麼呢?那個女人我認識,有過一面之緣,我想不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水兒意味深長地說道:“一面之緣,就將她記得那麼清楚,還看呆了?看來這個女人對陸風哥哥印象很深啊。”
陸風無語了,這個水兒越來越沒有譜了。
水兒也不再鬧了,率先的上船去了,陸風和墨玉跟在後面,墨玉在和陸風走在一起的時候,墨玉還別有深意的看了陸風一眼,那種眼神似乎是要重新認識陸風一樣……
陸風更無語了,難道這妮子也認爲自己,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
眼下到不是解釋得時候,這一截木樓梯還是挺長的,走了將近有五分鐘,上面竟然遇到了一個攔門的。
攔門的那位是一個看上去六十多歲,很有氣勢的老人,儼然是一個宗師後期的高手,這種高手在這裡守門,對於一些普通的武林人士來說夠強的了。
老人的身後跟着兩名凶神惡煞的弟子,竟然是宗師初期的,進這扇門前一般人還真得掂量一下。
水兒不搭理他們正準備往裡走,因爲那幫日本人就是這麼進去的,但是那兩個凶神惡煞一左一右的年輕人,竟然將水兒攔住了,宗師後期的老人冷冷地說道:“請出示請帖!”
水兒一愣,“還要請帖?”
那老人面色一冷,吹鼻子瞪眼道:“這是什麼地方?你以爲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嗎?”
水人一時半會之間,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時,陸風身後的人也有人上來了,他們交了請帖都走了進去,陸風看他們的實力不過是武者,陸風走上前一步冷冷地對三人說了一個字:“滾!”
這個滾字當真是威武霸氣鏗鏘有力,但是水兒當時就不樂意了,她想着智取呢,陸風那麼招搖定然招來人,到時候太過引人注目,水兒心中的一些小九九,如何能夠施展呢?
那個老人似乎也想不到,陸風竟然那麼不給他面子,他的兩名弟子也大怒了起來要給陸風好看。
陸風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眼中爆發的殺氣,瞬間讓他們渾身上下都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那位宗師後期的老人首當其衝,被陸風一個眼神竟嚇得身體發涼。
老人闖蕩江湖那麼多歲月,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看陸風只是一個宗師期就爆發出那麼大的殺氣,此子定然不可小窺。
陸風立威後說道:“我師父是由鷹二長老親自邀請而來的,口頭之約,要不要我給鷹二長老打個電話?”
陸風也不想太過引人注目,武林會這潭水很深,他想摸個清楚,只是他現在實力雖然到了武尊期,可是因爲沒有內力的緣故,外人看起來也就是宗師期,所以也就藉口找了個託詞說水兒是他的師父,畢竟水兒這丫頭是貨真價實的武尊期的。
那位宗師後期的老人大驚失色,一個徒弟就那麼強了,師父還得了?
老人連忙驚慌地問道:“敢問閣下的師父是?”
水兒會意,昂首挺胸的走上前一步,老氣橫生地說道:“不才,正是在下。”
這三個看門的人試探水兒的境界,意識放出只覺得晦澀莫名竟看不出深潛來,再次大驚失色,這證明水兒年紀輕起最少也是武尊期的,這種青年才俊,他們如何得罪的起?
那位老人已經想放人了,但是之前他還是例行公事地問道:“敢問這位前輩貴姓,來自何門何派?”
武林當中可少有以年齡劃分輩分的,都以境界劃分,所以水兒這個小丫頭被叫做了前輩。
水兒樂得接受,她吐氣沉聲道:“在下龍傲天,乃是唐門第十六代掌門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