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一路往機場的方向行駛着,陸風左手杵在車窗上,手指摩挲着下顎,心裡多了許多揣測,到底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變故,才讓田雨欣在倉促之間做出辭職出國的決定。
“爲什麼突然想離開申城啊?去美國進修?”陸風想起了離開博永中學之時,學生告訴他的關於田雨欣的情況,好奇又不捨的語氣問道。
田雨欣臉上的笑意多了些蒼涼的感覺,語氣淡漠道:“也沒什麼啦,想換一個新的環境,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陸風心裡愈加疑惑,不知田雨欣是否話裡有話。難道眼下的生活不如意嗎?
咳嗽了兩聲,田雨欣接着道:“還可以提高自己,我想主修心理學,以後在教育方面更有機會些。”
“恩,有長遠的規劃是好事,我有時候很羨慕你。”陸風真誠的說道。
“哦?爲什麼?”
深深嘆氣,陸風回道:“我跟你說過的,我是爲了完成師父交給我的任務纔來申城,很多時候都覺得活得身不由己,太累。”
聽出了陸風心裡的無奈和感慨,田雨欣笑着安慰的語氣對陸風道:“沒關係啦,我們一起加油,你會找到你要找的那個女人的!”
“希望如此吧。”
到了機場出發大廳外,陸風停了車,急着下車打開後備箱,拿出了那隻白色的行李箱,拖着就要往機場裡走。
田雨欣面露尷尬笑意,試圖接過行李箱的拉桿,“不麻煩你了,我自己進去就行。”
沒有挽留的話語,沒有熱烈的擁抱,憋了一肚子的話現在腦子一片混亂,一句都不說不出口,陸風愣怔的表情笑了,而後把行李箱拉桿交到了田雨欣手上。
“下次再見!”田雨欣笑着朝陸風揮手,語氣裡多了濃重的不捨情緒。
“再見!在國外要照顧好自己,還有你的病,心臟不好更要注意多休息。”陸風微笑着道別,總覺得和田雨欣之間隔了點什麼。
說不出來的奇怪的感覺,田雨欣心頭涌動着一團火焰,勉強的笑容點了點頭,轉身朝大廳走去的剎那,淚眼朦朧。
強忍住的淚水一瞬間奪眶而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總有脆弱的一面,尤其是在面對離別的時刻。
“保持聯繫啊!”陸風注視着田雨欣漸行漸遠的身影,揮手喊道,心頭複雜的情緒如潮水般洶涌。
已經淚流滿面的田雨欣沒有回頭,她不想讓陸風看到她哭的樣子。嘗試過很多次,愛過也恨過,可就是忘不掉前男友。田雨欣無數次覺得自己太軟弱,太執着,爲什麼偏偏放不下心裡的那個男人。
這座城市充滿了太多美好而熱烈的回憶,走在大街小巷,處處都是與前男友攜手同行的痕跡,熟悉的街角、熟悉的咖啡廳、熟悉的商店和廣場,田雨欣的心備受思念的折磨,所以才決定離開申城,不願再活在回憶裡。
陸風心頭有所念想,坐進法拉利車內,嘴角無奈的笑意,自言道:“如果真有緣分,還會再見的。”
剛回到市區,陸風便接到了木輕語打來的電話,木氏集團更換員工電腦的採購工作已經單獨成項,通知到了下屬的各個部門,即日開始,由副總李定明全權負責。
收到了木輕語傳來的行動信號,陸風馬不停蹄的趕往汽修廠,跟刺刀短暫交談後,刺刀按照陸風的指示,安排了兩組小弟,一組五人,開始暗中跟蹤監視李定明的一舉一動。
二十四小時監視的難度頗高,陸風打開電腦,郵箱裡收到了木輕語前幾秒剛發過來的關於李定明的詳細資料。包括家庭住址、電話和李定明妻子、兒子的詳細身份信息,這份資料陸風隱隱覺得以後會派上用場。
“該引蛇出洞了。”看着兩組小弟出發,陸風淡定的神色對刺刀道。
“他不會輕易上當的。”刺刀諱莫如深的說道,說完就進了辦公室去。陸風詫異的回過頭,心裡覺得每次聽刺刀說話,都有種奇特的感覺,好像刺刀能預知些什麼。
平靜的一天,陸風的手機始終保持開機狀態,等待着小弟傳來的消息,跟了李定明一天,直到他回到住處,小弟發來的動態信息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比如李定明去商店買菸、和朋友吃飯之類的。
深夜十二點,陸風毫無睏意,穿上外套打算去一趟陳茹媚的酒吧,可心下一想,現在還沒找到隱藏在幕後的真兇,自己說過這段時間和陳茹媚斷絕聯繫,此時再去找陳茹媚,無疑會增加風險,索性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第二組的小弟傳來的訊息讓陸風眼前一亮,大感機會來了。小弟跟蹤李定明,到了市北的一家足浴城。
“你們盯緊了,我現在就過去。”回覆了小弟一條短信,陸風眼眸裡充斥着陰狠,前往足浴城。
用膝蓋想都知道足浴城是幹嘛的,很多足浴城都有一些特殊項目,這是衆所周知的秘密。夜色掩映下,霓虹燈光更顯耀眼奪目,市北的“紅塵萬丈足浴城”門口,停放着各式豪車,一羣羣男子勾肩搭背的進入足浴城。
藏在門口草叢旁的兩個小弟率先看到了陸風,急忙朝陸風走了過去,身材較壯實的小弟看着陸風描述情況:“老大,飛猴他們幾個跟進去了,李定明在四樓的一間包房!”
“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嗎?”陸風謹慎的語氣問道。
“跟他一起來的,一共有七個,年齡跟他差不多,進去後就分開了,在不同的包房裡。”小弟如實道。
陸風嘴角一抹陰險的笑意,心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男人只有好色和非常好色之分,好色的男人懂得把持和收斂,非常好色的男人往往肆意放縱慾望。
“你們在門口等着,我進去找飛猴他們。”陸風說着便走向了足浴城門口。
來到四樓走廊處,陸風看到了站在玻璃窗旁抽菸的飛猴,另外兩個小弟守在走廊兩端的出口,飛猴看到陸風的出現,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飛猴是青義幫裡很有號召力的一個小弟,雖然沒有當大哥,但在幫內備受尊敬,地位僅次於原先的大哥鄭青。陸風一直覺得飛猴是個敢打敢幹,而且講義氣的小夥子,所以着力重點栽培,希望以後他能獨擋一面。
快步走到了飛猴的身旁,確認周圍沒有服務員,陸風謹慎的語氣道:“李定明在哪個房間?知道他在裡面幹嘛嗎?”
“老大,你怎麼來了?!”飛猴驚愕眼神看着陸風,消息是小弟通知給陸風的,飛猴只顧監視李定明,不知陸風會突然前來。
沒有答話的陸風看着窗外,等待着飛猴回答。飛猴霎時間覺得自己多嘴了,自責的語氣道:“我錯了老大,李定明在407房。”
陸風一聽,心裡暗笑不止:這隻老****,看我怎麼收拾你。
陸風轉身就朝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目光尋找着每間房門上的標牌,到了407房間門口,發現這是一道實木門,根本無法窺見裡面的情況,不由面露難色。
“一開始只有李定明一個人,十多分鐘前,有兩個女人進去了。”飛猴片刻回憶,想起了剛纔的一幕。
兩個打扮性感穿着短裙化着濃妝的女人走進了包房,隨即將房門反鎖,所以飛猴只能等在門外,無法繼續監視。
臉上一絲隱約的陰險笑意,陸風心道:我沒猜錯,這老小子一定是在偷腥!
忽然間想起木輕語給自己的那份關於李定明的詳細資料,上面有李定明妻子的姓名和電話號碼,陸風心生妙計,嘴角揚起狡詐的笑容。
一隻耳朵緊貼着房門,陸風聚精會神的神色探聽着屋裡的聲音。這間房門是空心壓塑門,隔音效果不算太好,陸風隱隱聽到了女人此起彼伏的呻吟聲。
側身看向飛猴,陸風壓低聲音在飛猴耳邊道:“你這樣…”
陸風很快講完了計劃,飛猴聽得驚訝神色,爲難的語氣道:“我怕進去沒捉姦在牀,那我就不好走了。”
“聽我的,保證不會出差錯,我在樓下等你!”陸風說罷,由不得飛猴再做猶豫,疾步走向了樓梯口。
飛猴眼色一緊,臉上表情還有些許的爲難,心道:既然老大都這面說了,只能硬着頭皮幹了!
掏出手機,打開拍照功能,鏡頭對準了房門,飛猴向左右一看,沒有發現服務員,朝後退出幾步,蹬腿向前,一腳踹開了包房門。
十餘平米的包間裝修華貴,牆壁上貼着金色的牆紙,一前一後還有兩面鏡子,沙發茶几,茶几上還有三瓶紅酒。
襯衫和女人的內衣雜亂不堪的散落在褐色地毯上,斜躺在沙發上的李定明表情滿足又享受。
啥都不管,飛猴渾身只覺血液加速流動,連按手機十多下,咔咔狂拍。
突然闖進的男人和手機閃光燈嚇得李定明神色無限驚恐。另個女人也驚慌失措的用被子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