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人,對於危機的預感有一種近乎本能的感應。
歡喇嘛近乎是陸風開槍的瞬間,就做出了調整,他的身體以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扭曲了起來,呈現十幾個方向,飛速地朝外翻去。
遠處一個道人和一個年人輕站在一個塔尖上,年輕人身後揹着一把樣式古樸的劍,眼睛明亮的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他看着陸風射出一槍,搖搖頭笑着說道:“槍械雖然玩好了,也能超凡入聖,可是在正面戰場上,同等水平之下很難是冷兵器的對手。這個陸風浸淫於這種小道,看來沒有老爹你說的那麼厲害嘛。我看這一槍就是打不中的。”
在年輕人旁邊的是滿頭蒼白的一個道人,道人看着陸風那一槍,淡淡地說道:“密宗的功法脫胎於印度的瑜伽,歡喇嘛的身體近乎是人體的極限,哪怕是境界要比他高的人,想要殺他也不容易,是以這個合歡僧當年在龍的手底下頻繁地逃脫,陸風的槍械在歡喇嘛面前,確實就如同兒戲一樣。”
這邊道人的話音剛落,看上去縮成一個皮球大小的歡喇嘛忽然怪叫一聲,身體舒展了開來朝後飛去。
陸風這一槍打中了歡喇嘛!
揹着劍的年輕人眼中微微一愕,笑道:“有那麼一點意思了。”
道人卻是含着臉不發一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風一槍打中了歡喇嘛,他的全身上下也出了一層汗水,就如同剛纔水裡被撈出來的一樣。
陸風的臉上也還出現了疲憊的神色,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可見這一槍消耗了陸風多少體力,在跪倒之前,陸風又接連射出了三顆子彈。
這種情況下的胡亂三顆自然不可能打中歡喇嘛,但是站在吊塔上的背劍年輕人,卻看到這三顆子彈呈現不同的角度,將歡喇嘛的退路全部封死,歡喇嘛唯一可以逃脫的地方,則是狼人的方向!
獵人在打獵的時候獵狗充當的作用,並非是上前和獵物撕咬,而是誘導獵物陷入獵人的陷阱和槍口當中。
陸風現在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條老練的獵狗,雖然這個稱呼聽上去不好聽,可是這裡面所需要和所蘊含的殺手經驗和實戰技巧,高到了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歡喇嘛在船上,之所以如此容易中了陸風一槍,是因爲他全力應付殺手47的子彈,所以無暇顧及陸風的子彈。
那一槍對歡喇嘛的印象格外的深刻,子彈打在身上雖然身體沒有大礙,但是痛得離譜。
歡喇嘛剛纔又中了陸風的一槍,痛得更加的厲害了,現在歡喇嘛怎麼樣也不想用身體去抗陸風的子彈,所以歡喇嘛根本就沒有猶豫,怪叫一聲朝着狼人奔去。
狼人是一個古老而又強大的物種,在物理方面,狼人在陸地上力量近乎是無敵的存在。
歡喇嘛之所以能夠壓制狼人,只是因爲在技巧上比這頭野獸更強,但是如今歡喇嘛被陸風的子彈所阻擋,自然就不可能實施展他的技巧。
身形巨大的狼人,頭上血跡斑斑,他看到歡喇嘛毫無防備地朝着他跑來,狼人憤怒的大吼一聲,一下就抓住了歡喇嘛的腳脖子。
歡喇嘛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狼人抓着歡喇嘛狠狠地朝着地面上砸去,歡喇嘛的身體和地面一經接觸立馬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飛濺起來的石子,甚至打在了隔着五十幾米遠的陸風臉上,讓陸風隱隱生痛。
狼人一把將歡喇嘛砸在地上之後,還不解恨,他那隻畸形的巨大怪手化作一把鐵錘,朝着陷入地中的歡喇嘛連續砸出了十幾拳。
狼人每砸出了一拳地面就如同地震一樣,整個碼頭的集裝箱都跟着狼人的拳頭而跳動,可想而知狼人拳頭上的力量,到底有多麼的強大!
歡喇嘛身陷入怪坑內,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哇哇大叫,可是歡喇嘛除了臉上有點血漬,衣服破損之外,身上沒有任何的其他傷口。
就在狼人用他的怪手再次一拳下去的時候,歡喇嘛如同一個猴一樣,一下子就趴在了狼人的拳頭上,狼人大吼一聲,鋒利的獠牙張嘴就咬。
狼人的咬合力一口下去比成年的獅子還要強大,可是狼人在咬在歡喇嘛的身上的時候,卻發乎了一陣陣古怪的摩擦的聲音!
那個刺耳的聲音,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去劃黑板,放大了數倍的聲音。
狼人瘋狂的撕咬卻無法奈何歡喇嘛分毫,但是歡喇嘛不在是哇哇大叫了,反而是一股子要哭叫聲,就像是女鬼一樣,看來歡喇嘛也是不好受。
在吊塔上的背劍年輕人,看歡喇嘛只有捱打的份,他蠢蠢欲動,微笑地說道:“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我們的目的達不到。老爹,我還沒有殺過狼人呢,也許我可以拿這個狼人來祭我的劍!”
道人臉上看上去很憤怒,他對這個背劍的年輕人怒斥道:“哼,你養的天意,若沒有必殺的把握,會有損你的道心!你在船上擅自找軒天奇出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現在不要下去給我壞事。”
年輕人抓了抓腦袋看上去挺尷尬的,他對道人說道:“老爹,我也是不想的嘛,可是看到軒天奇和天上的那個傢伙打架,我有點忍不住,是以上前去試探一樣,看看能不能和天上的那個傢伙一樣,在短時間內將軒天奇打成重傷。”
道人冷哼一聲,斥道:“和軒天奇交戰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存在,你和那人相比還差得遠呢!軒天奇又豈是凡人?雖然他被那人在天上打成了重傷,不過根本就沒有傷及他的根本!”
“估計那人有專門剋制軒天奇的手段,所以才如此簡單將軒天奇給擊敗的,但是若想要殺軒天奇,那人也不是輕易就能完成的!”
背劍年輕人又抓了抓腦袋,疑惑地說道:“老爹,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難道不是那頭老龍嗎?怎麼,我聽老爹你的意思,似乎和軒天奇打起來的不是老龍?”
道人神情陰晴不定,看樣子他也不能肯定,過了會,道人才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那人誰,若說不是龍,世界上豈有這般強大的人?若說是龍,可是我卻感覺到氣息不像他……”
“不像他?”
道人點頭說:“龍便是當年我們軒轅家的叛徒,師承軒轅家,雖然龍武功大成之後,另闢蹊蹺,但是修行的功法卻如我們一般模樣,再變又豈能變到哪裡去?可是與軒天奇交戰的那人,所用的武功,完全不是我們軒轅家的……真是奇也,怪哉。”
這對一老一少,自然就是軒轅家的兩個人,一個是謬道人,和他的兒子軒轅不止。
軒轅不止聽謬道人說着人可能不是龍,軒轅不止疑惑地說道:“那麼,這個陸風到底是誰派出來的呢,我們還需要殺他嗎?”
謬道人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人暫且殺之不得,無論天上那人搞什麼鬼,這個陸風必然和他有所聯繫。更重要的是,陸風留之,對你還有用處。”
軒轅不止奇怪地說道:“用處,有什麼用處?這個人的實力可太弱了,我一劍也就挑了,對我的提升沒有任何幫助,老爹你忘了,我需要找旗鼓相當的對手才行。”
繆道人撫須笑道:“我發現了一個十分有意思的事情,當年先祖一直是東方的守護者,世代繼承着龍主的稱號,雖說龍藏內的東西,七十年才生成一次,每次只有龍主能獨得,亦是不可外傳,若不然就會遭受天譴暴斃而亡。”
“但是在祖上死去的時候,也有過記載,龍藏內的仙法武功,是修天地陰陽日月之氣,一陰一陽,方可白日飛昇,到達仙界。”
“這個陸風身上的九陽神功,格外的渾濁,非是至陽的天地真氣,可是沒想到他體內的陽氣被壓制的時候,我卻在其身上發現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真氣。”
“什麼真氣,難道就是天地二氣嗎?”
謬道人微微一笑,卻是笑而不語。
正在繆道人賣着關子的時候,老道士看到自己的兒子,正在頻頻地朝着北邊的一觸角落凝望,眼中亦有着貪着的神色。
繆道人朝着軒轅不止看的方向一望,正看到兩個一白一黑的小女孩躲在一個集裝箱後面,繆到人便冷哼了一聲說道:“大丈夫志在天下,兒女情長均是末節,你在沒有殺掉軒天奇劍意沒有養成之前,就休想這等事情。”
聽老爹這麼說,軒轅不止精神一振,興奮地說道:“軒天奇我殺起來還不是手到擒來!陸風雖然本領不怎麼樣,但是挑選女人的眼光到是不錯,這兩個小女孩正對我的口味,尤其是那個黑衣服的小姑娘雖然帶着面具,我怎麼感覺那麼熟悉呢?還覺得她一定美麗的厲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謬道人看着戴着面具的小黑,冷笑道:“她就是你小時候看過的人蔘娃娃,叫做小靈童,你總記得吧?她出生在一處靈譚之內,生來就得天地之根,能感應世界萬物,是一株大大的補藥。”
“我將她在我教派之中奉爲聖女,沒想到這個傢伙吃裡扒外,到跟陸風勾結在了一起。不過這也無妨,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如果我猜測是真的,跟在陸風旁邊,到也能滋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