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的訓練和普通的學生上課差不多,上午訓練,中午午休,下午訓練,晚上九點休息。
不過,這裡比起普通軍營的訓練又有所不同,這裡更多有一種選拔性的訓練,凡是在訓練過程中,感覺無法適應的話,可以自己申請離開。
可以說在沒有舉行第一次選拔之前,就已經在身體素質方面進行淘汰。葉凌飛曾經和老虎提到過,有意讓狼牙的人給那些士兵一些壓迫感。葉凌飛的想法就是在沒有開始第一次選拔之前,就讓那些士兵能感覺到壓迫感,這樣的話,更能讓這些士兵知道想進入頂級的狼牙特種部隊並不是像想象得那樣容易的事情。
葉凌飛一整天都是自己在做恢復性的訓練,他晚上要和彭曉露比賽,按照葉凌飛目前的體能來說,想輕鬆贏下來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吃完晚飯後,葉凌飛特意換上一雙旅遊鞋,穿了一套迷彩服,把腰帶紮緊,一個人走出營房。
等葉凌飛到的時候,就看見彭曉露已經等在那裡。和葉凌飛一般的打扮,彭曉露也是一身的迷彩服,腰帶扎得緊緊地,把她本就很窄的腰收得更窄。彭曉露那本就不長的頭髮扎出一個馬尾辮來,頭頂帶着帽子。
葉凌飛走到彭曉露近前,瞧見彭曉露腰間還佩帶着槍,嘴裡笑道:“我說彭曉露,你這是對我不放心啊,怎麼還彆着手槍。不過,在這點上你儘管放心,我這個人並不是對每個女人都感興趣的,尤其是對於那些所謂的男人婆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彭曉露眉毛一挑,嘴裡冷哼道:“這就不用你管了,這是我個人的事情,我喜歡隨身帶着槍!”
“哦,說得也對,這個年頭色狼多了,女孩子都感覺不安全。”葉凌飛點了點頭,說道:“你沒有安全感也可以理解,想象一下這裡有好幾百個陽性動物,尤其是你身邊那叫聶什麼的軍官,一看就是屬於性亢奮那種雄性動物,萬一發起狂來,後果真是不堪想象!”
葉凌飛這是有意說的這話,他扭動着腰,做着準備動作。彭曉露早已經瞭解葉凌飛說話的本事,像葉凌飛這種人,你越和他鬥氣,你就會越生氣。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不理葉凌飛,這樣的話,葉凌飛自己感覺沒趣,也就不說下去了。彭曉露又把腰帶緊了緊,擡眼望去遠處那座已經被黑夜籠罩的大山,嘴裡說道:“我說怪物頭子,咱們別在這裡鬥嘴了,沒意思,走吧,現在趕緊比,等你輸了,還有時間當着大家的面和我道歉呢!”
“彭曉露,沒有想到你這口氣不小,這還沒有比呢,就知道我一準輸!”葉凌飛輕呵道,“得了,還是別在這裡鬥嘴皮了,等你贏了再說吧!”
這晚上起了風,從營區這邊跑出去之後,葉凌飛明顯感覺到這風大了起來,其中還夾雜着沙土。
大西北和地處海邊的望海市不同,這邊風沙一直很大。又趕上十月末即將到十一月這段秋冬過渡的時間,這氣候乾燥,風沙尤其大了起來。
在營區,四周有建築物遮擋,並沒有感覺到風如何大。但一離開營區,沿着上山的土路,明顯感覺這風那是越吹越大,風中夾雜的塵土在打到臉上後,也感覺臉上一陣灼痛感。
這條通向山頂的土路是臨時修成的,之前這裡並沒有什麼土路,爲了搞野外訓練用,就臨時修了一條不過半米寬的土路。土路坑坑窪窪的,拳頭大的碎石在土路上隨處可見,葉凌飛一邊要眯着眼睛、防止被風中的塵土迷了眼睛,一邊還要注意腳下,稍微不慎,就很容扭傷腳。
彭曉露從離開營區時,就跑在前面,她心裡只想着贏葉凌飛,儘管土路坑窪不平,彭曉露還是以勻速跑着。四周漆黑一片,彭曉露耳朵裡除了風聲就是她踢飛的石頭滾下山坡的聲音。
彭曉露聽不到後面葉凌飛的腳步聲,在高興之餘,心裡還有些發慌。她雖說是軍隊的教官,但她這個教官畢竟不同於那些沒有家世、一步步升到這個職位的普通教官。彭曉露那是在以軍校優秀學生的身份進入軍隊的,就是鍍過金之後,纔到軍隊來。像她這樣有家世、有背景的女孩子,只是在軍隊鍍鍍金,然後就會調到軍部。彭曉露是作爲軍部的重點培育對象,在參與訓練過兩支特種部隊後,又被調來訓練中國這支最優秀的特種部隊。在彭元以及彭楚華的心裡,他們並不是指望着彭曉露能把這支特種部隊訓練好,彭元打算是直接讓狼牙軍火組織的人來訓練,這也是爲什麼彭元執意要葉凌飛帶着他的狼牙軍火組織參加培訓的目的。而彭曉露和聶軍等人也僅僅是陪襯,在組建“狼牙”特種部隊之後,聶軍將會成爲這支部隊中的一名軍官,這也算是對聶軍的重點培養。至於那彭曉露,自然會調進軍部。
彭曉露以前並沒有過一個人半夜在深山中行動的經歷,就算她當年參加訓練,那也是和一羣人一起參加野外訓練,這次是彭曉露一時衝動,纔要和葉凌飛晚上比賽野外耐力。如果說彭曉露一點不怕的話,那純屬扯淡,要不然彭曉露也不會帶上手槍。
彭曉露停了停腳步,她心裡有些發慌了,真的擔心葉凌飛這個傢伙追不上自己後,就回去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傻乎乎跑到山頂,然後再一個人回來。彭曉露想到這裡,不知道爲何感覺背後有點發涼,也許是因爲這風太大,吹透了她的衣服。
彭曉露向後望了一眼,就看見自己後面有一個人影晃動,彭曉露有意停下腳步,故意大聲嚷道:“我說葉凌飛,你是不是不行了,怎麼跑得這樣慢?”
彭曉露這樣一喊,就聽到葉凌飛回道:“誰說得,這還沒有到山頂呢,我現在是保持體力,咱們說好是誰先到山頂誰贏,你着什麼急啊!”
葉凌飛追了上來,他臉上被風吹得有些紅,葉凌飛用手抹了抹耳朵,嘴裡說道:“我不像你,穿了很多衣服,我裡面就是一套內衣,這山上的風太大,一吹就吹透了,我需要慢慢地跑,跑快了,出了一身汗,還不得感冒啊!”
彭曉露這一看見葉凌飛跑過來了,剛纔還在發慌的心,才平靜下來。雖說彭曉露也感覺有些冷,她那如同珍珠一般精緻的小鼻子也被凍得發紅,但彭曉露卻趁機諷刺道:“我說怪物頭子,就以爲你自己穿得少啊,我也和你差不多,還不是外面穿了一件單衣。你還是一個男人呢,卻要找藉口,你也不感覺丟人。我看十有八九你是跑不動了,才找了這樣的藉口!”
葉凌飛吐了一口唾沫,嘴裡說道:“誰找藉口啊,你看這邊,風這樣大,而且還全是塵土,我這嘴裡全是沙土,我說彭曉露,要不咱們回去吧,今天晚上就算了,等找個合適的時間再來吧!”
彭曉露放慢步伐,她跑在葉凌飛前面,聽到葉凌飛說要回去,嘴裡冷哼道:“怎麼了,你是不是想認輸,我可和你說好了,你要是認輸的話,那就回去當着所有人的面道歉!”
“我認輸,你有沒有搞錯,我是看這土路坑窪不平,而這山坡也太陡,大晚上的,看不清楚路,我擔心你體力不支,一下子摔下山去。”葉凌飛說道,“你和我不同,我可是經常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生存,這環境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你就吹牛吧!”彭曉露嘴裡冷哼道,“這有月光,怎麼能看不清楚路,我看是你害怕了,才故意這樣說!”
葉凌飛聽到彭曉露這樣說,嘴裡冷哼道:“算了,我懶得和你說了,我還是跑到山頂,讓你認輸就完事了。”葉凌飛說道這裡,腳步加快了起來,從彭曉露身邊跑過,跑到彭曉露前面去了。彭曉露一瞧葉凌飛加快腳步,她心裡着了急,她是那種不肯認輸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就這樣被葉凌飛輕易超過。況且彭曉露今天早晨見識過葉凌飛跑步時候的狀態,在彭曉露看來,葉凌飛的體能十分糟糕,根本就不能和自己相比。她相信只要再跑到一段距離,不等到山頂,葉凌飛就會跑不動了,到那個時候,她儘可以好好羞辱葉凌飛一番。
彭曉露又跑到葉凌飛前面,葉凌飛一瞧彭曉露跑到他前面,他也加快了腳步,結果又追上了彭曉露。彭曉露不甘示弱,腳下加力,再次超過葉凌飛。這兩人一較勁,這速度可就提了起來,就算沒有風的情況下,要是一口氣跑上山頂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座大山本就很高,而且土路又坑窪不平,不時有石塊出現,再加上這越靠近山頂,這風那是越大,只是跑了二十多分鐘,倆人身上就滿身大汗。那汗一出來,就被大風吹乾,反倒感覺有些冷。
彭曉露的體能畢竟不能和葉凌飛相比,或許在持久力上彭曉露很強,但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彭曉露的女性身體就顯示出劣勢來,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別看葉凌飛並沒有怎麼訓練,但他的身體素質畢竟擺在那邊,全身都是肌肉,到了這個時候,反倒爆發出強烈的戰鬥力。只是,葉凌飛瞧出來,這彭曉露的速度放慢,有時候被風一吹,彭曉露還顯得有些腳步不穩,葉凌飛擔心彭曉露出事,要是一不小心摔倒了,就很有可能滾下山坡。這大黑天的,也不知道山坡下面是什麼情況,萬一下方有懸崖或者山谷之類的,一下子從山上滾下去,那樣不是摔死了。
葉凌飛擔心彭曉露,所以,他放慢了速度,甚至於更接近於在快走的狀態。沒有葉凌飛的壓力,彭曉露的速度也放慢下來,只是她在極力的跑。彭曉露感覺兩腳有些發軟,她以前可沒有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長時間鍛鍊,如果不是心理那種強烈得求勝在支持着彭曉露,可能她早就停下來,休息一下了。
彭曉露有意拉開和葉凌飛的距離,趁着葉凌飛速度很慢的機會,彭曉露緊咬着嘴脣,打算再跑上一段距離,等拉開和葉凌飛的距離後,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就在彭曉露剛剛跑了一米左右,她腳下一不注意,踩到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上。彭曉露要是體力充沛,就算是踩到這塊拳頭大的石頭上,她也能及時反應過來,以避免摔倒。但此刻的彭曉露有些強弩之末的意味,兩腿早就感覺有些發軟,她身上因爲出汗的緣故,還感覺很冷。偏偏這個時候,又吹了一陣山風,彭曉露哎呀叫了一聲,整個身體向着土路的右側摔了過去。
葉凌飛和彭曉露的距離也就一米多,在聽到彭曉露這一聲嬌叫之後,葉凌飛心裡暗叫一聲糟糕。這土路的右面就是山坡,這個季節,百草枯萎、樹葉凋零。這山坡很陡,在黑夜中,不知道山坡下方是什麼。如果彭曉露滾下去的話,誰知道會摔成什麼樣子。
葉凌飛幾乎是本能反應一般,猛然向前跑了一步,整個人就躍了起來。葉凌飛本打算是一把抓住彭曉露,防止彭曉露滾下山去。但葉凌飛卻忽略了風的作用。一陣風吹過來,葉凌飛雖然已經緊緊抓住了彭曉露,但彭曉露摔下去的衝力再加上風的作用,讓葉凌飛和彭曉露倆人都向下山坡滾下去。
彭曉露哪裡經歷過這種事情,這大半夜的,下面漆黑一片,不知道下方到底有什麼。那種對下方不清楚的恐懼感填滿了彭曉露的心,彭曉露暗想一聲糟糕,這下子可要完了。彭曉露畢竟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樣,她是受過訓練的,在這個時候,腦袋還能保持清醒。彭曉露沒有辦法阻止自己滾下去,她唯一所能做的就是緊抱着自己的頭,以防範自己的腦袋遭受重擊,這是一種有效的保護手段。
葉凌飛那是緊抱住彭曉露,這個時候,葉凌飛也顧不得什麼。他可不敢讓彭曉露出事,要是彭曉露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彭元還不得找自己算賬,誰讓你半夜和人家女孩子比登山的。葉凌飛心中很冷靜,這個時候,他顧不得保護自己了,只能想辦法保護彭曉露。
葉凌飛緊摟住彭曉露的腰,倆人就從山上滾了下去,只聽得噼裡啪啦一陣聲響,葉凌飛和彭曉露倆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山坡上。
……
葉凌飛就感覺渾身好痛,就像是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一般。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哪裡,就知道他和彭曉露從山上滾了下來,滾了好半天,才停下來。葉凌飛兩手抱着彭曉露,他此刻不敢動彈,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受傷了。
彭曉露也沒有動,倆人都沒有動。但葉凌飛卻聽到從彭曉露嘴裡呼出的那急促的呼吸聲,很明顯,彭曉露還活着,至少從彭曉露的呼吸上分析,彭曉露沒有太多的事情。
彭曉露慢慢把手從她的腦袋後面放下,她那俏麗的眼睛望向葉凌飛,她整個人都壓在葉凌飛的身上,彭曉露感覺自己的腰被葉凌飛緊緊摟着,那強有力的胳膊給彭曉露一種安全感。
“怪物頭子,你還活着嗎?”彭曉露沒有敢動彈身子,彭曉露現在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很痛,但她卻不敢活動。彭曉露擔心的是自己這樣一動,反而會弄傷身下的葉凌飛。要知道從上面滾下來,葉凌飛就一直緊摟住她,避免她受傷。從始至終,葉凌飛都沒有鬆開過。彭曉露能想象得到,此刻葉凌飛受的傷一定比自己嚴重得多。
彭曉露從來沒有如此和一名男人親密,她感覺到自己的胸口緊壓在葉凌飛胸上,那種擠壓的感覺讓彭曉露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發燙。不過,她並沒有時間理會這裡,低着頭,嘴脣幾乎要碰到葉凌飛的嘴脣上,擔憂地說道:“怪物頭子,你要是還活着就說句話,別這樣嚇唬我,你快點說話啊!”
葉凌飛的腦袋微微動了動,結果嘴脣正碰到彭曉露的嘴脣上,彭曉露“呀”的叫了一聲,她本能地想把身子擡起來,結果她這一動,反倒是葉凌飛嚷道:“彭曉露,你別動,疼死我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彭曉露心裡一慌,再也不敢動了,她的嘴脣和葉凌飛的嘴脣距離如此之近,倆人的嘴脣幾乎就要碰到一起,彼此都能聞到對方呼出的氣息來。
彭曉露不想這樣,但她卻又不得不這樣,她此刻不敢動彈,因爲她並不知道葉凌飛受了多重的傷。彭曉露和葉凌飛竟然保持了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倆人的目光都凝望着對方,就在這一刻,時間彷彿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