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裡,陸雪華素面朝天躺在牀上,野獸脫了個精光在浴室裡洗澡。
對於野獸來說,帶陸雪華回房間是一個意外,這本來沒在野獸的計劃之內。按照野獸的當初設想,野獸把喝醉的陸雪華送回家裡,再一次刺激孟學智,但就在他攙扶陸雪華出了餐廳時,又突然改變了想法,把陸雪華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野獸光着身子走出浴室,一直走到牀邊,目光從陸雪華的腳一直掃到陸雪華那漂亮的臉蛋上。
“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卑鄙?”野獸破天荒一般感覺自己這種做法實在卑鄙,竟然想趁陸雪華喝醉時,發生性關係。要知道按照野獸的身份,找一個女人發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現在野獸面對陸雪華時產生的卻不是人性中最本能的發泄,而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暖暖的感覺。
在野獸看來,陸雪華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好女孩子。僅僅是因爲和男朋友長久的感情,就一味遷讓,甚至於再得知男朋友一直充當小白臉的情況下,還能忍受她男朋友,只是希望男朋友可以改過,重新做人。
但無疑這樣善良的女孩子卻又一次被打擊了,而且還被男朋友打了。這其中雖說是野獸搞的鬼,但從另一個方面說明陸雪華的男朋友不是一個東西,心裡沒有半點悔過的意思。
“管他呢,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人。”野獸坐在陸雪華身邊,右手輕輕摸着陸雪華滑嫩的臉蛋,嘲諷一般嘟囔道:“至少我比他男朋友好多了,我會好好疼她,絕對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野獸心裡涌起了一股責任感,他那顆早就失去對女人柔情的心不知道爲什麼又蠕動起來。野獸在面對陸雪華時,並沒有像對待平日那些女人一般,僅僅是爲了發泄。
他動作很輕地拖去了陸雪華的衣服,即使上過無數的女人,野獸也沒有像現在這般激動。當陸雪華那雪嫩散發着少女彈性的胴體暴露在野獸面前時,野獸下身竟然高挺起來。他強忍心中那股暴虐的衝動,動作很輕地進入了陸雪華的身體。
……
陸雪華醒來時,頭很痛。她右手揉着太陽穴,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地是一張看似熟悉,但又不熟悉的臉。
陸雪華猛然從牀上坐起,看看眼身旁那還在酣睡的男人,第一反應就是揭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就看見自己下身赤裸。事情並非如很多電視劇拍的那般,女人在看見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第一反應就是揭開身上的被子,再看清楚自己衣服還在時,長長吐了一口氣。
陸雪華腦袋翁了一聲,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一股悲憤之情涌上心頭。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樣命苦,本想全心全意愛一個男人,過上平平淡淡的生活,偏偏這個男人不是東西,不僅當小白臉,在被她發現後,惱羞成怒誣陷她,還動手打了她。她只是感覺心中很委屈,想哭出來,結果又發生了這種事情。
陸雪華感覺自己被老天捉弄,不管身邊這男人是早有企圖和她發生關係也好,還是因爲喝醉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關係,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沒有臉再活下去了。
陸雪華感覺十分絕望,爲什麼命運對她如此不公。陸雪華呆呆地走下牀,沒有對野獸說一句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赤裸着走進浴室。
隨着浴室門被關上,野獸也睜開眼睛。事情有點出乎野獸的意料,野獸本以爲陸雪華在醒過來發現這一切後,會和自己大嚷起來。野獸早就想好了應付的措辭,就謊說他也喝醉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結果卻不像野獸想的那樣進展,陸雪華竟然在發現這一切後,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呆呆地走進浴室。
“難道去洗澡?”野獸屏氣聆聽浴室裡面的聲音,卻沒有聽到水聲。這讓野獸十分不解,他慢慢坐起來,穿上內褲,光着上身躡手躡腳到了浴室門口,把耳朵貼在浴室門上聽着裡面的聲音,裡面沒有任何聲音。
一種不祥地預感涌上了野獸的心頭,他感覺陸雪華這女孩很可能要幹傻事。野獸一想到這,腦袋就翁了一聲,怎麼說陸雪華都是葉凌飛的同事,葉凌飛親自交代自己要讓陸雪華斷絕和孟學智之間的關係。要是這陸雪華出事了,葉凌飛一定會找我算帳的。
野獸想到這裡,顧不得其它,右手抓住浴室門把手,用力一拽,浴室的門就被野獸硬拽開了。野獸向浴室裡面一望,就看見陸雪華躺在浴缸裡,右手手腕處有鮮血流出來,浴室的地面上已經流了一大片。
“該死,你在幹什麼。”野獸衝進浴室,一把抱起已經進入半昏迷狀態的陸雪華,抱到房間的牀上。他從牀單上撕下一條布帶,綁緊陸雪華的右腕,阻止鮮血繼續流淌下去。緊跟着敏捷地拿過來陸雪華的衣服,飛快地套在陸雪華身上。剛抱起陸雪華打算送到醫院裡,馬上意識到自己也光着身體,這個時候時間就是生命,野獸顧不得穿厚衣服,下身把褲子套上,上身就是一件單薄的襯衫,抱起陸雪華就衝出了房間。
“放開我,讓我死吧。”陸雪華聲音微弱,在野獸懷裡近乎哀求道,“我不想活了。”
“閉嘴,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幹什麼要死。”野獸大嘴一咧,瞪着眼珠子到了電梯前,緊按電梯,半天電梯也沒反應。他在聽到懷裡陸雪華髮出微弱的聲音後,急惱道:“我要你活下來。”
他再次按了一下電梯,還是如此。野獸氣惱地擡起右腳對着電梯狠狠踹了一腳,那電梯門被野獸踹出一個凹型。野獸也不等電梯了,抱着陸雪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到了樓梯前,一口氣下了十三層樓,狂衝出酒店。
“媽的,快送我到最近醫院,如果送的晚了,我就幹掉你。”野獸剛坐上一輛出租車,就對那名出租車司機大吼道,這一聲吼嚇得那司機一顫抖,沒敢多問,立馬開動了出租車。
“你放開我……我……活着沒意義。”這陸雪華雖說因流血過多,現在有些半昏迷,但她還是有一絲清醒,聲音微弱地說道:“田……先生,我……不怨你,我……我求求你,你讓我死……死吧!”
這句話在野獸聽來,就如同頭被棒子重重一擊,都是因爲自己作出的這件事情讓陸雪華想要去死。一想到陸雪華年紀輕輕,就要自殺。野獸心裡這個後悔,自己就不應該做這種事情。
“我昨天喝多了,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野獸明知道自己現在還對陸雪華撒謊不應該,但他不得不繼續撒謊下去。
“和……和你無關,是我……我的命不好。”
“別說話了,我保證你會沒事。”野獸拍了拍司機的座位,吼道:“開快點,你幹屁呢,跟蝸牛一般。”
那司機叫苦連天,自己這車速已經夠快了,要是再快下去,這超速是難免了。
當這輛出租車剛到醫院門口,陸雪華已經完全昏迷過去。野獸抱着陸雪華衝進醫院,要求緊急搶救。但很快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陸雪華是AB血型,恰恰醫院暫時沒有該種血型。要是從別的醫院調入血液的話,至少要過一個多小時,而且別的醫院還不見得有。現在陸雪華因爲失血過多,急需輸血。
野獸聽到這個消息,把襯衫的衣袖一捋,說道:“我是AB型血,不用驗了。她需要多少血,你們儘管抽。”
鮮紅的血液從野獸體內源源不斷地輸入陸雪華的體內,因失血過多而昏迷的陸雪華慢慢地甦醒過來,當她醒過來第一眼看見的卻是野獸那張慘白的臉。
……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戶照進病房,陸雪華緩緩睜開眼睛,她看見自己躺在病牀上,在她牀邊趴着野獸,一絲暖流流進陸雪華的心裡。陸雪華眯着眼睛,擡起右手,輕輕推了推牀邊趴着的野獸,輕聲說道:“你休息去吧。”
野獸睜開眼睛,那張因爲輸血過多的臉上帶出一絲慘白的神色。野獸一看見陸雪華醒過來,臉上露出憨厚地笑容,咧着嘴笑道:“你總算醒了。”
“我不會自殺了,事情都過去了。”陸雪華低聲地說道,“我並沒有怪你,你不用這樣對我。”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喝那麼多酒,不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野獸一臉愧疚地說道,“我很想補償你,盡我最大可能補償你,你希望我做什麼,儘管說。”
“我一切都很好,不需要你補償我。你爲我做得事情已經夠多了,從未有人對我像你這樣好,謝謝你,田先生。”
野獸站起來,轉了轉脖子,帶着蒼白地笑容道:“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你餓不餓,我爲你買早餐去。”
“不了,謝謝你,我只想一個人靜靜。”陸雪華把頭轉向窗戶,低聲地說道:“有些事情我想自己一個人好好地想想,田先生,麻煩你出去一下好嗎?”
“好。”野獸答應一聲,慢吞吞地走出了病房。
陸雪華從牀頭拿過來自己的電話,她看看了來電顯示,上面並沒有一個電話。帶着失望,陸雪華把手機又放在牀頭。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名女護士推着小車走進病房。那女護士一邊爲陸雪華檢查身體狀況,一邊羨慕地說道:“你那男朋友對你真好,爲你獻了1500毫升的血液,真不敢相信他現在還能自由活動。”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陸雪華糾正道。
那女護士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忙不迭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再檢查完之後,又推着車離開了病房。陸雪華又轉向窗外,她心裡一直都期望着手機能響起來,但手機一直都沒響起來。
葉凌飛是接到野獸的電話,才返回望海市。他在南竹市和於婷婷玩了兩天,然後轉到德州市搭乘飛機返回望海市。飛機到望海市是下午四點,葉凌飛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白晴婷自己回望海市,而是直奔醫院。
等葉凌飛趕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在電話裡面,野獸已經把發生的事情告訴葉凌飛了。葉凌飛雖然抱怨野獸不應該胡來,但心裡還是感覺自己應該幫野獸一把。他從野獸的口氣中聽出來野獸很後悔,甚至於對陸雪華十分擔心。這讓葉凌飛很吃驚於野獸也會對女人有感覺,這就是葉凌飛認爲這次的事情說不定對野獸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野獸心裡懂了點感情。
他沒放下行李,就到了陸雪華的病房。野獸正站在病房門前等着葉凌飛,一看見葉凌飛來了,野獸趕忙把葉凌飛拉到一邊,目光不住地望病房裡面瞅。
“怎麼了?”葉凌飛問道。
“老大,裡面有一個熟女,好像是你的上司,剛纔她把我一頓臭罵,如果不是看在老大的份上,我真想把這女人掐死。”野獸說道。
“難道陳玉婷來了?”葉凌飛皺了皺眉頭,沉思片刻,說道:“她對陸雪華說了什麼?”
“到沒說什麼,只是把我一頓臭罵。再就是勸陸雪華離開她的男朋友,她還說要幫陸雪華介紹男朋友。”
“我知道了,你小子這次事情做得過分了。陸雪華是一個好女孩,她不能接受你那一套。不過,話也說回來了,如果你小子真喜歡她的話,那倒是一件好事。這次,我來收拾殘局。”葉凌飛拍了拍野獸的肩膀道:“你小子是不是也沒休息好,我還沒見過你會如此擔心一個女人,沒想到你還會爲女人輸血,這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你回酒店休息去,有什麼事情我通知你。”
野獸點了點頭,他相信葉凌飛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葉凌飛看見野獸離開了,這才揹着包推開了病房的門。
葉凌飛這一推開病房的門,就看見穿了一身黑色緊身毛衣的陳玉婷正坐在病牀邊。
“陳副總,你也在?”葉凌飛裝做事先不知道陳玉婷在的樣子,一進來,就驚訝地問道。
陳玉婷和陸雪華顯然沒有想到葉凌飛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葉凌飛去南竹市事先和陳玉婷請過假,按照葉凌飛的說法至少要在南竹那邊待一個星期,所以當葉凌飛突然出現在病房時,讓陸雪華和陳玉婷都感覺驚訝。
陳玉婷很快收起驚訝的表情,她冷漠地點了點頭,用在公司那種腔調說道:“葉經理,你來得正好。”
“我是聽說雪華出事了,才急急忙忙地趕回來。”葉凌飛把包放在地上,急走了兩步到陸雪華牀前,探問道:“雪華,你感覺怎麼樣了?”
“葉經理,謝謝你關心,我沒事。”經過兩天調養,陸雪華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就是這心裡還堵着慌,她一直都希望孟學智能打電話來。雖說孟學智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但自己現在也做了對不起孟學智的事情,雙方扯平了。在陸雪華心裡,對孟學智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幻想,希望孟學智可以痛改前非,好好做人。這樣以來,她會繼續和孟學智生活下去,至於自己的這件事情,她不會對孟學智提起的。但可惜孟學智一直都沒打電話來,心中那點希望也是逐漸破滅了,以至於心情並不是很好。
“葉凌飛,和我出去一趟。”陳玉婷對葉凌飛說道,葉凌飛點了點頭,跟着陳玉婷到了外面。
“陳副總,你不要問了,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沒等陳玉婷開口,葉凌飛就首先說道,“是我讓野獸拆散陸雪華和她那個混蛋男朋友的,但是我沒想到野獸會幹出這件事情。我現在只希望陸雪華沒有事情,如果她需要什麼,儘管告訴我。”
啪!
陳玉婷狠狠地給了葉凌飛一個耳光,在葉凌飛臉上留下一個手掌印,陳玉婷聲音激動地質問道:“葉凌飛,你知道你都幹了什麼,你是在毀了雪華一生,我沒想到你這麼卑鄙。”
葉凌飛沒動,低聲地說道:“陳副總,我想你有必要冷靜一下。你說我毀了她一生,我這是在救她,不可否認,我的做法有些極端,但是我認爲我沒錯。你現在要責怪的應該是孟學智那混蛋,這一切事情的根源都是他。至於野獸那方面,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野獸不是一個壞人,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的做法雖然不對,但並不代表他就毀了陸雪華一生。你不會了解當一個男人沉迷在女人當中時,他是想掩蓋某些過去的事情。在野獸的心裡,是沒有女人的地位。他一直把女人當成工具,甚至於不惜把女人當成殺人武器。噢,也許我說的不恰當,但是我現在卻看見了爲了一個女孩子幾乎把自己置入險地的野獸。你知道吧,野獸爲了救陸雪華獻出1500毫升血,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我不管這些,總之野獸傷害了雪華,我要去告他。”陳玉婷激動地說道,“讓他受到懲罰。”
“陳副總,我再次說一遍,野獸沒有人能動他,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允許有人能動他。”葉凌飛兩眼放出兩道駭人的厲光,陳玉婷從未想到葉凌飛會用這種駭人的目光看着她,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葉凌飛冷冷地說道:“就算是你也不能動他,如果你敢去告他,陳副總,請不要怪我不客氣,爲了我的兄弟,我不會手下留情。”
葉凌飛說完這句話,邁步從陳玉婷的身邊走過,一直走到病房門口,回頭看了陳玉婷一眼,這才推開門走回病房。
葉凌飛一走進病房,臉上的表情就變了,他帶出一絲笑容,對躺在病牀上的陸雪華笑道:“雪華,那小子是我鐵哥們,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如果你要怪的話,就怪我吧,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葉經理,不用了,我沒怪過他,更不會怪你。”陸雪華搖了搖頭,低聲地說道:“這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我不會怪罪別人。”
“你那男朋友來了嗎?”葉凌飛問道。
“不要提他了,我不想再談感情了,我現在只想一個人生活,沒有任何人打擾。”陸雪華說道。
葉凌飛一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好好保重身體。”說完,葉凌飛拿起自己的包,走出了病房。
葉凌飛走出醫院,給野獸打了個電話。
“野獸,解決這件事情,我不想再聽到那個名字孟學智,讓他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這是命令,我下達的命令。”
“老大,陸雪華她怎麼樣,我怎麼彌補呢?”野獸問道。
“野獸,也許你和我都還有一些東西需要學,如何用普通人的心去看這個社會。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你不要再提陸雪華這個名字,就讓她過平靜的生活吧。而你,還是做回狼牙組織的野獸。”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終於野獸緩緩地說道:“老大,如果當年我沒遇到那個女人多好,也許現在的野獸就是另外一個野獸,可惜這一切都晚了。老大,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辦了。”
聽到野獸掛了電話,葉凌飛也放下了電話。他長長嘆了口氣。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所能控制的,陳玉婷說對了,自己這樣做很有可能會毀了陸雪華一生。野獸並不是一個能適應普通人生活的人,他之所以來這裡,就是因爲保護自己。但早晚有一天,野獸會離開這裡。
葉凌飛不由自主地又聯想到自己身上,雖說現在他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但誰能知道這種生活又能過多久呢。
一旦那個殺手組織追到望海時,自己的生活將會被徹底打破。他並不害怕有人追殺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身邊的人受到牽連。
葉凌飛又嘆了口氣,未來會怎麼樣,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會不會也毀了很多女孩子的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