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飛蹲下,目光和青年持平,手中的樹枝在地上畫着圈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聽着呢,你繼續說,對了,提前告訴你一聲,我這個人不喜歡聽廢話,所以你最好言語精簡一下,吐字清晰一些,否則我生氣的時候,手會不自然的抖兩下,這手抖並沒有什麼,關鍵是手中的樹枝因爲手抖而抽在你臉上,那就不能說我是故意的吧?”
青年身體猛的一顫,也不知道是因爲嘴上的痛處,還是被李一飛這話給嚇得,現在他說話是不可能吐字清晰了,突然心中一動,立刻從身上拿出了一根鋼筆,然後又掏出來了一個小記事本,飛快的在前面寫了起來,一字不落的全寫了出來,他現在只求快點離開這裡,然後去醫院治療,千萬別留下什麼後遺症,他可還沒有娶媳婦呢!
李一飛接過青年寫好的事情始末,沒有多餘的話,示意青年自己臉上沾點血按上一個手印,同時簽上他的大名,這可是好東西,說不定還能換不少錢回來,這上面指證的可不是馬天陽,而又是馬寧。
馬天陽估計也沒有那個勇氣再親自出面,他自己現在都是保外就醫,如果再出點什麼事,肯定不會再有這個資格,而他自己恐怕也清楚的很,所以纔會讓他那個紈絝兒子出面找這些傢伙,而他那個兒子是徹頭徹尾的紈絝,找來的人就算不是紈絝,也是紈絝身邊溜鬚拍馬的狗腿子,否則也不會找人買消息找了三個忠厚的老實人。
至於馬天陽的意思很簡單,盯死藥廠,有什麼消息隨時彙報,正如李一飛所料,馬天陽這老狐狸明面上說是恩怨一筆勾銷,背地裡卻開始放線佈局了。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雖然今天這件事更加證明了這個可能,但是還遠遠不夠,紙上寫的很清楚,如果可以,將天隆集團藥廠生產的材料都記錄下來,有機會就下點東西,讓他們天隆集團的藥出幾次事故,到時候名聲自然一落千丈。
這是用他人的命來陷害天隆集團,這種手段估計沒有幾個人能用得出來,不過李一飛心裡很明白,馬天陽這個老狐狸就其中之一,而且和馬天陽這種無所不用其極的老狐狸對上,這樣的事情是難免會遇到的,以後說不定更多,更復雜。
性格使然沒有辦法,除非徹底的讓馬天陽以後就說不上話,李一飛也是朝着這個方向打算的,但是,這都需要時間,而馬天陽卻不會給他這個時間,因爲馬天陽清楚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行,他甚至都做好了老無所依的準備。
“我可以離開了嗎?”青年戰戰兢兢的問了一聲,儘管口齒不清,也打斷了李一飛的沉思。
而衆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李一飛的身上。
李一飛笑眯眯的點點頭,“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我手裡的這個東西相當於是你的一個無形枷鎖,馬氏集團不會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你最好找個地方躲兩天,有什麼實在無法解決的事情,可以去天隆集團找我,我免費提供保護,當然這是有代價的!”
“人證嗎?”青年下意識的問了出來,眼中隨即露出了一抹
恐懼,身子都朝着後面縮了縮。
李一飛眉頭一挑,笑道:“對待真心合作的朋友,我從來不會吝嗇我的熱情,而對待敵人,我也絕對不會吝嗇我的手段!”
“謝謝!”青年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心中居然一點恨的感覺都找不到,最多就是怨,還是會馬氏集團的怨,明知道對手這麼厲害的一個煞神,還不提醒他,要是早提醒他,哪裡還會有現在這個模樣。
“走吧,我這裡還有別的事需要處理!”說完李一飛不再專注青年,目光看向了兩個安保和那個青年醫師。
“你們還有什麼對我說的嗎?”
淡淡的聲音聽得兩個安保忍不住的身體一顫,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其中一個這才忐忑的說道:“戒指賣給了十道街黑市典當行,我們要不回來,就是多拿錢都要不回來,他們收到的東西從來都沒有還的!”
李一飛眉頭一挑,“韋半城倒臺後快刀還佔着那裡的區域,如果這幾個月沒有什麼變故的話,哪裡應該還是快刀的地盤!”
“對,典當行背後就是刀哥!”
李一飛笑了,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號碼,他的記性很不錯,還記得快刀的號碼,那邊接通的很快,手機中快刀的聲音傳了出來。
“李少,您有什麼需要效勞的地方嗎?”
快刀不傻,李一飛可不會打電話給他專門爲了嘮家常,接觸過幾次後他也明白了李一飛是個什麼樣的人,乾脆利落的直奔主題。
李一飛嘴角一翹,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剛纔有兩個不開眼的傢伙,將我朋友的戒指給拿到你的地盤給典當了!”
快刀直接一口應承了下來,只要東西是在他哪裡,找到後絕對第一時間送過去。
李一飛很欣賞快刀辦事的乾淨利落,不過這個傢伙混黑,他們註定不會有太多的交集,將手機裝起來後,目光轉向了那個醫師,臉上的笑容不變,淡淡的說道:“剛纔我說了,留下兩隻手,用我幫忙嗎?”
“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也就是一個屁,您直接把我放了吧,這樣您也就痛快了!”醫師的求饒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送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神色。
李一飛眉頭一挑,看了兩個安保一眼,笑道:“其實說實在的,一切的起因都在這個傢伙的身上,他只想支開你們,然後從監控攝像頭中調取有種的消息和資料,我們都被利用了,現在他因爲吃裡扒外,我決定開除他,現在他已經和天隆集團沒有一毛錢關係了,這麼說你明白嗎?”
“明白!”兩個安保人員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李一飛眼神中的意思,苦澀的應聲。
“你們兩個要幹什麼,那個戒指也不是我丟下的,你們見錢眼開又不是我…”
“嘭!”回答這個醫師的是兩個安保毫不留情的拳頭和腳底板。
“場面太血腥,四肢斷了也就罷了,怎麼第五肢也被踩爛了呢,太可憐了!”李一飛誇張的喊了一聲。
這話不管是誰聽到
,肯定不會當作是真正的嘆氣,而兩個安保自然也不傻,下手下腳都不由得在原有的基礎上力度加大了不少,朝着打斷五肢的方向開始努力。
十幾分鍾過去,快刀帶着人把戒指送了過來,快刀看到李一飛的時候,完全一臉諂媚討好的模樣,讓知道快刀是什麼人的圍觀者更是狠狠震了一把,微小的議論聲傳開,現在除非是有人拿槍指着他們的腦袋,否則沒有人會去做什麼對不起天隆集團的事,這位煞神太狠。
而那個醫師還在嚎叫,兩個安保都是普通人,在恐懼的威脅下是敢下手,但是卻遠遠達不到將人的五肢打斷這種程度,李一飛懶得動手,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讓他們上警局狗咬狗去吧!
看着李一飛跑了兩趟,將重複編號的藥品都裝進車的後備箱中,李婷婷站在藥廠大門口,笑盈盈的說道:“謝謝的話就不說了,顯得我們太生分,我請你吃飯吧,要不是你,這戒指肯定找不回來!”
李一飛眉頭一挑,笑着調侃道:“小妞你這是鐵樹開花水倒流,小財迷居然捨得花錢請我吃飯,我得多激動才能表達我的興奮呢,要不親一個吧!”
李婷婷俏臉上露出了一抹紅暈,羞澀道:“我說認真的呢!”
“嘿嘿,我也是認真的,親一下比吃一百次飯還要來得…”
李一飛臉上的壞笑還沒有徹底的綻放,就僵住了,李婷婷就像蜻蜓點水一般,粉嫩的紅脣在他的脣角輕輕碰觸了一下,接着整個小臉都紅得如同天邊的晚霞一般,沒有等李一飛反應,就跑向了她的小迷你代步車。
摸着剛纔碰觸的位置,彷彿還留有餘香,李一飛嘴角一翹,勾出了一抹弧度,其實應該是他看着李婷婷,如果不是她,哪怕是今天他的計劃繼續執行,肯定也會留下漏洞,這是很危險的,對上馬天陽這種老狐狸,任何的漏洞都可能會陰溝裡翻船。
看着那迷你小車駛離視線,李一飛這才上車,朝着馬氏集團在青陽市的藥廠行駛了過去,那邊張瑞已經安排好了,直接將這一小批藥藏在他們藥廠的廢藥品角落,同時拿手機錄像留下證據,以後這就是鐵打的證據。
張瑞在馬氏集團那麼好長時間,怎麼也有自己的親信,他離開馬氏集團後,連帶着他的親信也直接被馬天陽貶到了藥廠,前兩天隱約的提了一下,李一飛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反正靈動集團這個空殼子也在,以他的性格,遲早都會荒廢這集團,不如讓張瑞藉着靈動集團的名頭拉起隊伍創造一個精英團隊。
有熟人好辦事,加上這些人知道李一飛以後會是他們的最大老闆,辦事更是積極,很快就將事情全部搞定,錄像拿到手李一飛這纔回道天隆集團。
直接走到了盲蛇的辦公室,將那份青年寫的罪證丟給盲蛇,錄像也傳給了盲蛇一份,這種東西在他手中最多就是一個威脅,而在盲蛇手中卻可以將最大化的利用,而計劃纔剛剛開始,一件件小事串聯起來,到最後就是一個無法彌補的大窟窿,馬氏集團到時候也會不攻自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