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次露營充滿期待的我特意買了一頂最小號的雙人帳篷,不過事與願違,避免相互吹氣兒的尷尬,我和蒼鷹老弟只能摟着對方洗得發白的腳丫子相擁而眠了。
後半夜,睡得正嗨,我被蒼鷹叫醒了。
“螃蟹,有人來了!”
蒼鷹說了一句,直接鑽了出去。
“臥槽!特種兵就是牛逼啊!”
掙扎着坐了起來,我使勁兒揉着眼睛,越揉越酸。
一分鐘沒到,我剛剛清醒了一些,腳步聲已經到了帳篷外。
“都出來接受打劫!”
拍了拍我的帳篷,來人悶聲叫了一句。
這麼囂張?聽着旁邊的帳篷裡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我決定出去看看先。
“你是什麼人?”
沒等我動,外面的蒼鷹先說話了。
“錢和首飾都交出來,沒有反抗就沒有傷害,別衝動!”
劫匪的聲音傳了過來,有點熟悉,好像和一句公益廣告語類似。
嘭!哐啷!咚!
“沒事了,繼續睡吧!”
三個聲音過後,蒼鷹鑽進了帳篷,那句話是對海洋和白鷺說的。
嘭!蒼鷹一腳面正中劫匪腮幫子。
哐啷!劫匪砍刀落地。
咚!劫匪倒地昏迷。
特種兵出手就是這麼簡單,隨意的衝我攤了攤手,蒼鷹很自然的摟着我的腳丫子又睡上了。
嘚瑟!搖了搖頭,我也躺了回去,困啊!
......
一大早,我被吵鬧聲驚醒了,感覺沒睡多久啊!
五大三粗的劫匪已經被捆成了糉子,精力十足的兩姐妹拿着兩個塑料小盆兒,不斷地往壯漢臉上潑水,即使劫匪求饒也樂此不疲。
“蒼鷹呢?”
問了一句,我才發現這傢伙正坐在帳篷旁邊爲劫匪祈禱呢!
“行了,一會兒淹死了!”
我看不下去了,兩百斤壯漢已經翻白眼了,可別真的淹死在岸上啊!
“螃蟹哥,這傢伙嘴很硬,我們給他泡軟了再審!”
白鷺的表情很嚴肅,真的很有虐待狂的潛質啊!
“我...哇...我說...哇...”
見我爲他求情,壯漢眼含熱淚,邊吐水邊告饒。
“把你做過的壞事統統說出來,要不然姐姐讓你下輩子見水就吐!”
海洋把一小盆兒湖水端到壯漢嘴邊露出壞笑,看得我和蒼鷹打了一個冷顫,這一個比一個狠啊!
“等等...”
對於一個非著名攝影師,這種時候怎麼會忘記本職工作呢?
“彆着急,慢慢說,注意微笑...臥槽,要不你先吐一會兒?”
扛着攝像機的我不但扶着劫匪坐了起來,還仔細爲他打理了一下發型,但這傢伙一張口說話就漏水,畫面很詭異啊!
“我叫吳牛,二十五歲,本地人,昨晚看新聞說這裡有搶劫的,一時起了貪念,三點多搶了一次,這是第二次,就被你們抓住了!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做壞事兒了,一定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重新做人!”
一個小時後,壯漢背熟了海洋給的稿子,終於不再卡頓,面帶微笑一條兒過。
可是,我們幾人卻懵逼了,經過嚴酷的湖水逼供,壯漢說的不是假話,那就是說這貨是個冒牌劫匪。
“哎!還以爲很幸運呢!”
重新捆好壯漢後,海洋發起了牢騷。
“沒什麼,我們玩我們的,碰到了就爲民除害,碰不到...”
本想開解幾句,剛說一半,身後的小樹林裡突然熱鬧起來了...
“站住!別跑...”
“抓住他,他是劫匪...”
聲音越來越清晰,一個矯健的身影嗖地躥了出來。
黑衣黑褲黑口罩,來人拿着帶血的匕首,陰鬱的目光與我們對視後,順着岸邊向反方向跑去,速度很快!
黑衣人跑出幾百米後,樹林裡又跑出來幾個手提大棒,穿着制服的巡防員。
“怎麼不攔着點兒?眼睜睜看着劫匪跑了?”
年齡最大的巡防員扔掉木棒雙手扶膝,劇烈的喘息着...
“大哥,人家拿的匕首都帶血啊!你當我們超人啊?”
不管對錯,理還是要辯一辯的,管閒事兒?普通老百姓管閒事兒是要付出代價的,何況對方手裡還有兇器,兇器上還有血,弄不好會把小命兒搭上的!
不是我冷漠,警方都有提示,見義勇爲要量力而行,萬萬不能衝動!
話往回說,我還真沒把對方放在眼裡,何況身邊的超級戰士都沒動呢!
我們爲什麼沒動?是因爲還沒搞清楚狀況,不能遇見狂奔的人就幹躺吧?
這種事件還真發生過,兩個朋友追逐打鬧,後邊的追不上了,急中生智大喊一聲抓小偷,前面那位哥們就倒黴了,被熱心羣衆一棒子掃倒在地,腿折了!
事後,喊抓賊的和抓賊的都賠錢了,三人都是後悔不已,這都是**裸的經驗值啊!
“哎!快追...”
等幾人歇夠了,劫匪都快跑沒影了,帶頭的巡防員大大方方的送了我一個白眼兒,帶着幾個夥計一路小跑追了過去。
“螃蟹,要不要賭一局?”
蒼鷹上前幾步,看着遠處狂奔的黑影。
“嗯?什麼賭注?”
我對這個建議很感興趣。
“一個請求!”
蒼鷹脫口而出。
“好!”
先下手爲強,好字落地,我已經衝了出去。
“看好這個人!”
蒼鷹搖搖頭,還回頭囑咐了一句纔開始追我,很有信心嘛!
信心來源於實力,先跑出五十米的我慢慢發現,這傢伙果然比我快,正在慢慢接近。
很快,我們超過了晨跑一樣的幾個巡防隊員,身後還傳來了加油叫好聲,回頭瞄了一眼,這幾個傢伙直接躺在岸邊不追了!太不仗義了吧?
“這傢伙很快啊!”
見蒼鷹追上來,我抱怨着劫匪的速度。
“加油啊螃蟹!”
扭頭笑了笑,蒼鷹提速了!
“臥槽!快!他要上船!”
幾百米外的河邊,一艘小船泊在湖邊,那正是劫匪的目標。
糟糕,上了船,可真就沒處追了,勝利的天平稍稍傾斜了!
下一刻,我和蒼鷹再次加速,因爲小船的主人正在和劫匪搏鬥,還真是讓人振奮啊!
再下一刻,我和蒼鷹開始減速了,因爲窮兇極惡的劫匪很快就被船主撂倒了,還真是處處有驚喜,高手在民間啊!
休閒服,身材魁梧,面目威嚴,背頭梳的一絲不苟,劫匪躺在身邊**,這人不受干擾,氣定神閒的盯着水面的浮漂,我和蒼鷹走到近前,一條極力掙扎的白魚也上鉤了!
對視一眼後,我和蒼鷹都沒說話,靜靜看着中年男子的一舉一動。
附身把左手伸到湖水裡浸了一下,男子輕輕抓住白魚,慢慢的摘下鋒利的魚鉤,和其他釣魚愛好者的舉動不同,男子並沒有準備魚簍,而是把白魚放回到了湖水中,白魚沒了束縛,稍稍愣神後,尾巴一擺,消失在了湖水中...
擦乾淨雙手後,男子放下白色的毛巾站了起來。
“你們...抓他?”
男子看起來四十歲上下,聲音也很有氣勢,眯着眼睛看着我們,很謹慎!
“沒錯,他應該就是最近頻繁作案的劫匪!”
蒼鷹沒有搭茬的意思,我倒是不太介意。
“小夥子不錯,哪個警局的?”
聽我一說,男子露出了微笑,眼中投來讚許的意味。
“額...我們不是警察,追趕他的巡防員都在後面。”
也不怪人家誤會,這年頭敢追趕持刀歹徒的,也只有警察了!
“哦?年輕人很不錯啊!像你們這樣臨危不懼的少年英雄可是不多見啊!”
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慚愧,大哥你纔是真英雄啊!”
恭維話我張口就來,尤其這種有理有據的恭維!
陣陣笑聲中,後面幾個巡防隊員也一瘸一拐趕了過來...
......
“組長,福爾摩擦到底行不行啊?”
跟着土狗跑了一個小時,薇妮有些懷疑小傢伙的能力了!
“放心吧,這傢伙的鼻子比狗還厲害!”
齊呂很自信,叼着菸捲兒大搖大擺走在後面。
“好吧!福爾摩擦比狗厲害!”
薇妮已經無力反駁了!
“快看,前面有兩個帳篷,也許有發現!”
齊呂叫了一聲,加快了腳步,不過還是故意吊在薇妮後面。
“姐,快來看啊!有隻狗舔.我腳趾頭呢!”
坐在岸邊釣魚的白鷺被突然出現的小狗嚇了一跳,不過隨後就笑了,癢的!
“在哪啊?我來啦!”
還在帳篷裡寫稿子的海洋嘻嘻哈哈跑了出來。
“福爾摩擦,快回來!”
視線被帳篷擋住了,直到繞過來,齊呂才發現兩個丫頭在逗弄自己的準警犬!
齊呂叫了一聲,兩個丫頭齊齊回頭,先來後到的四個人都愣住了,好像還認識啊!
齊呂:“白鷺,法治專欄記者?”
薇妮:“白鷺...”
海洋:“齊組長?”
白鷺:“小熊騎驢?”
還好四個人同時發聲,有些不和諧的聲音被混淆過去了。
“白鷺,你怎麼認識這位記者啊?”
年齡最大,自然是齊呂先開口了!
“這是我姐姐啊,昨晚剛剛結拜的,齊天大聖呂洞賓,你們來這裡幹嘛?”
白鷺覺得齊呂十分繞嘴,想了個好辦法。
“咯咯...白鷺同學,我和組長來抓劫匪啊!”
薇妮笑了笑,實在忍不住了。
“劫匪?抓到了嗎?”
海洋不是故意的,就是好奇心佔了上風。
“沒有,我們也被搶了...”
提到劫匪,薇妮很失落,不過好像是自己提起來的呢!
“咳咳...我們是放長線釣大魚!”
看到兩個丫頭笑的前仰後合,齊呂急了,說話是一門藝術,對!就是藝術!
“啊呦...齊組長,你看看搶你們的是不是那個人!”
海洋笑的直不起腰,眼淚都出來了,警察抓賊反被搶?好像另一句話的上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