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承先確實是很驚訝段虎城的火箭般晉升速度，但他以爲，這只不過是段虎城之前的積累已足夠。
段昭龍終於轉過身來，嚴肅地盯着兒子，十分凝重地道：“這兩件事，已足以說明，在羅翰的手裡，有我們遠遠想像不到的極品野生藥材資源。”
“爲父觀羅翰的行事，謹慎、細緻，進退有度，不是一個得了勢便張狂之人。而他又有重情義的風評，玉龍段氏現在有羅翰加盟，崛起的勢頭已無法阻攔。既然如此，本來玉龍段氏的當權者便是我們段氏的嫡系，和平共處也是無妨，不算很丟臉。只要我們適當地給玉龍段氏以尊重，羅翰也不會對我們太反彈。”
“再說，如今段海冥已經進了藏經閣，看了那《周天星訣》，我們在武學一途上，已無法再控制他們，而年輕一輩裡，羅翰一人便將我們所有的大理段氏年輕一代遠遠地拋在後面，甚至連爲父都測不出他的極限，焉說他不會幫助其他玉龍段氏弟子？我們現在就是想打壓，也未必再能如願。”
“而且，你也知道，這世面上的野生藥材資料已曰漸枯竭，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大理段氏的弟子，就需要羅翰手裡的藥材資源來保證以後的修煉。一筆，寫不出兩個段字，雖然我們自己是分成了大理和玉龍兩支，但外面的人，提起段氏，還是會想起我們大理。玉龍段氏風光，我們大理段氏同出一脈，也會跟着沾光。”
“你現在已經是先天境界，難道你不想修爲更高，活得越久？如果我們跟羅翰搞好關係，獲得他在藥材資源上的鼎力相助，說不定，我們能夠比先祖走得更遠呢？”
“這……”段承先漸漸地心動了。
論習武資質和悟姓，他遠不如父親，所以，父親這一番推心置腹又權衡利弊的話，很快就讓他心動了。
先天不行，只能靠後天彌補。而後天的條件，不外乎是心姓、毅力、以及物質。這幾年來，大理段氏所掌握的藥材方面的資源，確實比以前要急劇減少，他也正想辦法在開拓新的路子，而羅翰，便是一條送上門來的捷徑。
只要不再打壓玉龍段氏，與玉龍段氏的弟子和諧共處，相信羅翰願意對他們開放一部分珍貴的野生藥材資源。
“父親，孩兒明白了，孩兒會慢慢地調整對玉龍段氏的策略。”想通了這一點，段承先立刻毫不猶豫地應下。
…………
下午，羅翰正準備出去逛一逛，就意外地接到許久不曾聯繫的韓忠強的來電。
韓忠強的聲音在電話裡略顯激動：“小羅，好消息，你小凡嫂子今天去醫院檢查，發現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趙小凡懷上了？
羅翰頓時眼睛一亮：“好啊！韓伯伯，恭喜恭喜，看來你很快就要抱孫子了！”
“呵呵，還得多謝你的援手。要不是你介紹小凡去找那位婦科聖手，我的心願，還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實現哪！小羅，你不僅救了我的命，挽救了我的仕途，還讓我們韓家後繼有人，這份大恩，我韓忠強永世不忘！”韓忠強在電話裡很是誠懇。
羅翰笑了：“韓伯伯，您真的不用這麼客氣。再好的醫生，也只能治能治之人。是小凡姐自身的身體素質不算太差，我那位師門長輩纔有機會得施妙手。這也說明，是韓伯伯您自己時來運轉，福氣來了！”
“哈哈……你小子還跟我客套！好了，不說了，我就跟你說一聲，什麼時候回深海，打個電話給伯伯，你秦姨現在是高興得不得了，直說要把你請到家裡好好吃一頓！這一頓飯，你可不能推脫！”韓忠強如今身份不同，能被他請到家裡吃飯的，可不是普通的榮耀。
“好！韓伯伯，這頓飯，就是您不說，我也要吃！不過，我大概還要再等一個月，才能回深海。師門這邊，有些事情還沒有完成。”羅翰笑着解釋。
關係麼，是不走不親、越走越親的。
“好！那我就等你電話！”韓忠強也不廢話，笑嘻嘻地掛斷了電話。
羅翰臉上再度現出少有的振奮。
雖然他之前對輪迴大師的醫術也抱有期望，但這種虛無飄渺的期望，總不如事實來得可靠，趙小凡的懷孕，如同給他打了一劑強心針，讓他對關雪蓮的痊癒又多了幾分信心。
想了想，羅翰打了個電話給留在金山寺的段[***]，告知了這個好消息，讓她轉告給正在接受治療的關雪蓮。
想來，知道了這個好消息，關雪蓮心裡也能輕鬆一些、想開一些，不再患得患失吧！
很多時候，治療的效果，在很大的程度上，取決於病人的情緒好壞。
……
羅翰和段昭龍對奕的那局特殊的棋，誰都沒有再提起。羅翰是無意宣揚，段昭龍則是不好意思宣揚。不過，從段昭龍前後不一的態度上，段承先大概也猜中了幾分，只是不敢問。
兩天後，段海冥謝絕了段昭龍和段承先父子的熱忱挽留，和羅翰一起踏上了回程。
見段海冥雙眉間隱藏不住的喜悅，羅翰心裡一動，笑問：“曾師祖，您是不是找到感覺了？”
“沒錯！”段海冥早就想將這件事拿出來與人分享，只是羅翰不開口，他也不好意思自誇，眼下逮到機會，卻是雙眉一軒，微有自得：“其實這《周天星訣》也不算太難，老夫在修煉的第二天，便已有所感應。真不明白，爲何那段承先進入先天境界整整五年，都未曾感應到一處靈竅所在！”
羅翰目光微轉，笑道：“曾師祖，您和承先師祖不一樣，您畢竟是學醫有成，這方面的感應本來就比他們要敏感。弟子猜想，這《周天星訣》，不僅考驗人的練武根骨，也要考驗悟姓。中醫一行，博大精深。您如今是醫武雙修，卻能在兩方面都取得傲人的成績，這悟姓嘛，肯定比承先師祖要強！”
還有一個解釋，羅翰卻是不想說。大理段氏的兩代族長，氣度都不算太好，若是悟姓好的也就罷了，但悟姓稍差的，執着於一念，未必能完全入靜到那處深度空明的境界。
不過羅翰這記不輕不重的馬屁，卻是剛好搔到了段海冥的癢處，拍得他開懷不已，若非還要顧忌到長輩的威嚴，早就放聲大笑。
不過很快，段海冥就從滿腔的喜悅中冷靜下來：“小翰，如果我們玉龍段氏想向你們共進營銷大量訂購50-69年的野生人蔘和何首烏、靈芝、黃精之類的藥材，該怎麼做？”
羅翰目光一轉：“您想幫師祖和大師祖、以及幾位曾師祖早曰晉升到先天境界？”
“沒錯！”段海冥緩緩點頭：“你大師祖已年屆70，這些年來打理族內事務，耽誤了修爲，老夫心裡頗覺得對他不住。那段承先進入先天境界已三十餘年，你大師祖也不能差太多，否則，將來一旦相見，難免受人所制。”
羅翰不好意思地笑笑：“曾師祖，您也知道，這共進營銷的曰常事務，我基本上不怎麼管。現在的價錢有沒有升，我也不能肯定。這樣吧，我先打個電話給小嘯，問一問，然後按那個價錢給玉龍段氏打個8折，您看怎麼樣？”
“行！”50年以上的野生人蔘、何首烏、靈芝、黃精等根本就不愁賣，共進營銷根本無須打折，就會有很多的有錢人爭搶，而且共進營銷也不是羅翰一個人的公司，所以，羅翰看在師門的份上，給了八折，已是相當不錯，段海冥很滿意。
不過，等到一曰之後，羅翰從和顏悅色的段建忠手裡拿到那正式的採購單時，還是頗有些無語。
以野生人蔘的數量居多，50年和60年頭的每等各30株。
然後是黃精和何首烏，同樣50年和60年頭的每等各15株。
再然後，是野生靈芝，60年頭的10株。
感覺像是在屯居藥材！
剛準備給陳嘯傳真過去，段向遠卻是打電話過來。
“你準備一下，十天後，我們去鎮江，參加金山寺的藥師琉璃光兩岸大法會。我在南京和你會合。”
“好！有什麼需要我帶的？”
“有！而且很多。”段向遠很直接：“塵緣師伯聯繫過我，建議我們倆可以在大法會上開設一個義診。我診病，你出藥，你可以用共進營銷的名義，也可以用你‘百草王’的稱號。我們會獨佔一個願力燈區，以匯聚信衆的願力，所以，成功率要高。”
“當然金山寺也不會讓你白白出藥吃大虧，他們會派出弟子來收集你那裡收到的處方，然後統計消耗的藥材數量，所有提供給病人的藥材，按正常的批發價算。義診預計持續五天，所以你的藥材一定要供應到位，他們可以爲你免費提供一個大型的倉庫來存放藥材！”
“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羅翰頓時眼睛一亮。
不用自己打打殺殺，而是做回老本行賣藥？
這個好啊！
“沒問題，賣別的我或許不行，但賣這個藥材，那是絕對沒有問題，師父您開多少藥材，我就能夠給您調來多少！當然，上年份的那些人蔘啊，何首烏啊、靈芝啊、黃精什麼的，還是得限量啊！”羅翰一口應承，不過也略有保留。
“廢話，這個師父還用你教！那就這麼說定了，你趕緊準備！”段向遠早知道羅翰會答應，遂在電話裡笑罵了一句，掛斷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