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萬萬沒有想到,本來已經打算開始的羅翰,突然間,就提出這麼一個大膽的要求,正準備示意開始的段建精頓時一愣。
現在的6米距離居然還不夠,還要再往後挪6米?
自己沒有聽錯吧?
這可不是一米,二米,而是足足六米!
段建精的修爲也已經達到了第五層中期,自然是清楚,這隔空點穴,距離稍遠一點,威力便會相差到十萬八千里。畢竟,這真氣透出指尖的穴道向外迸發,並沒有有形的束縛,全憑體內內力在急速循環之下所形成的龐大壓力。
而同樣,因爲那原本6米的距離而現出一絲得意和陰險獰笑的段齊樑和段承衝兩人,聽到了羅翰的這一要求後,那絲不易察覺的獰笑便立刻僵在了臉上。
“難道這小子發現了什麼?不然,他爲何要求將距離再次往後推?”
“該死的,若是再往後挪6米,我的指勁便無法對這人偶造成任何傷害!”
“可他纔多大年齡,我辦不到的事,難道他就一定能做到?”
羅翰猜得沒錯,段齊樑一直因爲羅翰在前兩關的完美表現而暗自惱火,卻又礙於沒有機會搗蛋而相當不爽,所以,一聽說這第三關是隔空點穴,段齊樑便悄悄地生出別樣心思。
玉龍段氏的這個測試認穴精準度的入門禮,亦是從大理段氏複製而來,所以,段齊樑和段承沖年幼時自然也曾經試過,自然不怕。
本來段齊樑還準備利用這一關的機會,暗中出手,讓自信滿滿的羅翰出個大丑,從而達到打壓玉龍段氏的目的。
玉龍段氏在武林中的聲望,絕對不可以高過大理段氏!
最優秀的段氏弟子,只能是屬於大理段氏!
而在知道羅翰和這即將被刺穴的人偶的距離只是短短的6米,且羅翰離自己的距離也僅僅不到2米之後,不管是段齊樑,還是段承衝,心裡都已經在暗暗地得意,因爲,以他倆的功力,隔空點穴的殺傷力,如今已經擴大到9米之內。
可是,眼下,羅翰突然就發起神經,開始狂妄起來,居然要求將這人偶的距離再往後推6米?
那等於是羅翰打算隔着12米的距離來當衆施展這種隔空點穴的武林絕學。
段齊樑驀地有種蓄足了勁,卻一拳打在空氣上的無力感。
“你,你確定?”這邊,段建精也頗爲懷疑地看着羅翰。
雖說,羅翰是去年元旦前,就已經成功地步入先天,離現在已經過了半年的時間。
但是,段建精真的懷疑,羅翰的功力,真的有這麼深厚?
段建精至今還不知道,羅翰不僅在深海市,頻頻利用雷暴天,利用世間難得的天雷核桃樹來吸收雷電之中的純淨能量,藉以提升功力,更是在京城郊區安全地渡過了一場破壞力極強,連金丹期修士都不得不退避三舍的靈物化形天劫,從而導致功力再度激增。若是知道,他也不會問這個問題。
如今的羅翰,若單論肉體強橫度和功力深厚度,哪怕是金丹期修士,都未必能超過!
羅翰嘿嘿一笑:“段師叔祖,我能理解您是想讓後面的嘉賓看得清楚的想法,不過,您不覺得,這樣拉大了距離,更加能夠表現我們天脈指的威力麼?再者,”羅翰說到這裡,突然往觀禮臺上瞄了瞄,然後壓低了嗓子,嘴脣微微翕動:“師叔祖,我是先天境界沒錯,可那大理段氏的段齊樑和段承衝兩位嘉賓,也同樣是先天境界啊!”
“而且,他倆比我進入先天境界還要早個幾十年,這6米的距離,對他們來說,絲毫不是問題,萬一他們暗中……”這後面的話,羅翰狡猾地一笑,卻沒有再明說。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羅翰相信,以段建精的閱歷,肯定能猜到自己的話外之音。
至於段齊樑和段承衝能否也做到14米之內隔空點穴,羅翰並不能確定,不過羅翰自己的極限便是12米多一點點,如果這麼長的距離,還能被段齊樑和段承衝暗算,那羅翰只能自認命該如此,活該倒黴。
果然,段建精對前面那句還不以爲然,但聽完了後面的話,段建精卻是心中悚然而驚,下意識地就往段齊樑和段承衝的方向去看。
而看到段齊樑和段承衝臉上不自然的僵笑和眼中一閃而過的氣惱,段建精馬上就意識到,羅翰的顧忌,不是不可能發生……
“好險啊,枉我們平時自認心思縝密,沒想到剛纔差點犯了錯!大意了,真是大意了!要是在這種場合,被那兩個老鬼暗中搞鬼,豈不是丟了我們玉龍段氏的大臉?那個段承衝也就罷了,但這個段齊樑,以往可以念念不忘,要打壓我們玉龍段氏……”
想到這裡,段建精突然出了一聲冷汗,立刻從善如流:“好!依你!虎鎮,虎莊,把這個要刺穴的人偶再往後挪6米!”
段海冥、段建忠等人自然也聽到了羅翰和段建精的對話,同樣是心中一凜,隨後,幾人便暗自慶幸。
段海冥和段建忠倒也罷了,段海冥如今是玉龍段氏除了羅翰以外的第一高手,段建忠又是現任的族長,礙於身份,即使是心裡慶幸,表面上也不好流露出來,但段海坤和段海漁卻沒有這個顧忌。
段海坤目光一轉,仗着段齊樑和自己之間還夾着幾個人,馬上就把腦袋偏向身邊的段海漁,有意壓低了聲音,但又故意讓音量剛好能讓不遠處的段齊樑和段承衝聽到:“向遠這個徒弟收得不錯,記憶好,運氣好,那腦子也靈活!聽說他以前是幹財務工作的?”
“奇了,這事四哥不是一早就知道麼?怎麼還問我?”段海漁心裡暗自嘀咕,不過他雖然不明段海坤的意思,卻也下意識地配合道:“是的,我記得向遠說過,羅翰以前是做的出納,而且一做就是五年,沒出過一天的差錯。”
“我說嘛,這孩子就是心細,謹慎。虎郡的姓子也穩,不過跟他比起來就差遠了。你想想,我們在他這個年齡,可曾想過這許多的彎彎?”段海坤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滿意,然後又突然感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