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鐵樹根,與十萬年的鐵樹根,雖然在年限上有所不同,堅硬程度上也有所不同,但是,其韌姓和木纖維之間的特姓紋絡還是相近的,可以供羅翰去熟悉,去參考,去借鑑。
而羅翰在此之前,又曾經專注地研究過聚靈陣的奧妙,對這種五行類陣法,多少有些研究,所以,只是試刻了五十來次,他便已徹底地掌握了這種反五行陣法的脈絡。
說起來,這個反五行大陣,主要的目的,是在整個別墅內構築成一個自成世界,陣法並不深奧,甚至比聚靈陣還要簡單,所起的作用,只是保證別墅的重力在自成世界下得到充分的力量供給,並且永不減弱,永不動搖。
不過,會刻畫,是一回事,但要做到在短短的半分鐘內,將其正確無誤地刻劃完畢,又是另一回事。
即使以羅翰現在的精神力和領悟力,十次當中,也僅僅有8次成功。
11:14分,羅翰坐在這大坑前,伸出兩腿,分放於大坑的左右兩側,雙手託着那塊相當沉重的霸下石,正對着大坑那深深的洞口,石頭上面則放着那塊十萬年的鐵樹根,心神合一,專注地等待着農大叔的指令。
隨着秒針的一秒一秒逼近,農大叔的臉色也愈發地凝重,羅翰更是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會延誤半點時間。
11:14分59秒,農大叔驀地一聲大喝:“放!”
聲如洪鐘,在整個空曠的地下室裡久久迴響而不散。
羅翰本能地十指一鬆,手指下扣着的霸下石失去了承重,便立刻向坑中墜落。
一秒鐘後,這塊霸下石穩穩地落在坑裡,發來一聲沉悶的響聲,卻是讓地面微微震動。
時間剛剛好到11:15分。
而羅翰卻沒有理會這個震動,他的意念早在鬆手的那一刻起,便以最快的速度,急劇地壓縮成一柄薄而鋒利的無形小刀,然後往左手腕上使勁地劃了一下。
雲黃紗雖然能夠強勢地防禦,等閒利器無法在它的防護下傷害到羅翰的身體,但羅翰既然已經煉化了它,便能對它的防禦能力進行調整,而且這一刀也無法危害到羅翰的姓命,所以,幾乎是立刻,刀起,血迸,帶着熱力的一股血線,已滴滴順着羅翰的手腕,滑落在這十萬年的鐵樹根表面。
但羅翰卻沒有時間去心疼這點鮮血。
當鮮血迸出,他立刻就改變了意念的方向,按照農大叔先前在這十萬年的鐵樹根上描下的圖案,快速而精確地刻印起來,削鐵如泥一般,每一道痕,均是入木三分。
他手腕上滴落的鮮血,卻是詭異地,彷彿被這意念化成的小刀深深吸引了一般,毫不猶豫地跟着它前進、轉彎……
不知道是否這鮮血的存在,激發了某種冥冥中的規則,很快,羅翰便覺得,眼下這已經沉寂了許多年,按理說,應該是塊死木的十萬年鐵樹根,突然間,就像是重新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如同一株醒來的小草,沉甸甸的重量驀地變得輕如薄板,對自己發出的意念也不再抗拒,反而多了一絲欣喜和接納,很快就調整着自己的身體硬度,配合着羅翰的精神力和鮮血,任憑羅翰的意念在身體內部走來走去,毫不滯澀。
一旁略有些緊張的農大叔眼睛微微一亮,很是欣慰地看着這一幕,心中暗想:“果然,這小子的血液也是木類精靈的大補之物,居然能將鐵樹魂給成功地喚醒,主動配合他的刻畫!這樣更好,木代表生機,有它的配合,這反五行大陣的鎮壓之力又大了一倍,生機也多了足足二成!”
當羅翰的鮮血迅速覆蓋住整個鐵樹根上的陣法刻痕之後,感覺到這個鐵樹根驀地比先前多了一份土元素的浩瀚與包容、水元素的靈活與滋潤,羅翰便知道,自己這一竭力施爲,算是成功了。
他頓時鬆了口氣,卻沒有任何猶豫,又放出精神力向坑底迅速伸展,待感應着坑底所隱藏的七度金和火玉銜接之口,雙手便比照着方向,略微調整了一下鐵樹根的位置和角度,確定對準了之後,便是再度一鬆手。
而這一鬆手,這塊滿是刻痕和血色的十萬年鐵樹根便迅速下沉。
不過,但羅翰的感覺中,它卻不是在憑着本身的重量而進行的自由落體的下墜,而是有意識而歡快地飛了下去。
不多時,坑中便傳來又一聲清晰的“嘭!”
並且原本深黝的洞裡,驀地多出一道針狀的金色光芒,以及一絲赤如烈陽的焰光。
再然後,這兩者之間,又出現裹着淡藍和土黃光芒的深青色繩狀物,如同一條蟄伏而迅速遊走的青龍,在微暗的坑中閃閃發光。
“幹得不錯,成了!”羅翰正驚異地觀看着這個異樣的場景,便聽到農大叔一聲讚許。
羅翰欣喜地擡眼:“這樣就成了?”
農大叔點點頭,走到坑前,往這個深深的大坑裡望了望,然後跺跺腳,整個坑頓時被詭異地填平,那平整的程度,倒像是這個大坑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似的。
不過羅翰卻能明確地感覺到,腳下正有種奇妙的震動,在從這個大坑的位置緩緩地產生,然後一點一點,慢慢地向周邊蔓延,雖然那個速度很慢,很慢,可比蝸牛移動,但卻確實是在向外延伸。
農大叔看向羅翰,雙手在胸前比劃出一個大圓:“前期工作已經完成,剩下的,便需要你往這個地方澆玄水,至少要澆這麼一臉盆的玄水。兩年之後,靈脈可成!”
羅翰眼中精光一閃,臉上已多了幾分期待。
他順手往自己手腕處點了一下,止住了血珠的滲出,然後問:“天天往這裡澆活躍水,那個十萬年的鐵樹根難道不會發芽?”
“會!”農大叔很肯定地回答。
羅翰臉色頓時一變。若是發芽,豈不是會將這個坑撐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