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道長昨曰便已告知封千仞,今天會煉製結金丹和返元丹,故封千仞聽到這聲謦響,絲毫不敢怠慢,馬上領着羅翰,端起那三個藍田玉盒,走出丹房,順着左邊那條和都市內的鬧市多層地下停車場一樣,以斜行30度又不斷向下伸展和彎曲呈螺旋型的通道,漸漸地往下行。
這條通道和右邊那條通往丹房的通道一樣,洞頂每過一個螺旋的拐彎,便嵌以散發着瑩瑩寶光的夜明珠。不過這種夜明珠比起羅翰在那骷髏道士所在的山洞裡發現的夜明珠還要碩大一些,也亮了幾倍,完全照亮了腳下的山路。
一邊走,羅翰一邊暗暗放出精神力感應四座,發現這每個拐彎的中間,皆有兩扇活動的石門,石門上有編號,刻着“黃級壹號”、“黃級貳號”等諸如此類的序號,有的石門緊閉着,有的石門虛掩着,那虛縫中透出一線明顯的白光,也不知裡面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愈往下走,空氣愈發地乾熱,一股刺鼻的硫磺味也愈來愈濃,山壁的顏色也漸由暗紅色向火紅色轉變。羅翰只是走了百米遠,身上的衣服已盡皆汗溼,好在手裡端着的藍田玉盒時不時地向他傳來一點冰涼,稍稍緩解了一下熱度。
他也再次明白了,爲什麼崆峒派喜歡用這藍田玉盒裝這些靈藥。這黃級煉丹房還沒有走完,周圍就已經熱得像是身處三伏天,若是換成木盒來盛放靈藥,搞不好,走到最下面的煉丹室,那木盒就會抗不住地火散發出來的高溫,自發燃燒了。
只是羅翰看向前面引路的封千仞,卻是奇怪,這廝分明是水、木、土、金靈根,沒有火靈根,爲何不怕這高溫,連那道髻都沒有溼?
走完9個黃級煉丹室,封千仞回頭一看,樂了:“很熱是吧?”
羅翰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不熱?”
封千仞很得意:“本來我也很熱,不過師父賞給我一件清涼法衣,完全可以撐到地級的煉丹房。”
羅翰頗爲無語。
封千仞心裡暗忖:“這小子果然沒有火靈根,只是現在就熱得汗流滿面,稍後師父要是開爐,肯定是撐不住,看來這丹又可以多A一點點了!”
至於失敗,那是不可能的,掌教和幾位長老都密切地關注着這次煉丹的結果,封千仞敢肯定,如若長青道長真的失了手,掌教和另幾位長老肯定會不顧師兄弟之間的情誼,暴打師父一頓!
不過長青道長也不可能丟這個醜。這千年人蔘到了金山寺,然後又跑了出來,來到崆峒派,若是崆峒派煉廢了,金山寺更有話說。
所以封千仞意味深長地看了羅翰一眼,卻沒有好意地再去提醒,就轉身繼續前行。
羅翰這時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不由暗罵崆峒派諸高層的狡猾,同時,也暗暗地咒罵着身上的這件雲黃紗。
這鬼東西,先前自己跟着玉雪去那騰衝火山口種植那血玉靈參時,它那麼主動地護體,怎麼這會兒卻是一點也沒有發動的跡象?
難道真的要等到判斷自己有了生命危險,它纔會自發啓動?
那豈不是受罪?
咒罵歸咒罵,羅翰卻是沒有半點辦法,只能儘量地忍着這份高熱,一聲不吭地跟在封千仞的身後。
好在,又咬牙走過了5個或緊閉或虛掩的石門之中,封千仞在第6個虛掩的石門這裡停下了腳步,伸手一推,將這扇幾乎有半尺厚的沉重石門推開,然後領着羅翰走了進去。
這裡面卻是與外面的酷熱完全不同,涼意襲身,宛如置身於空調房裡,讓羅翰頗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當下疑惑地打量着這間煉丹室。
這個煉丹室高約三米,面積也就二十來平方的樣子。所有的器具皆是玉石所制,一個臉色紅潤,但皺紋溝壑的老道士正肅然地於左側前方打坐,右側腳下放着一個及腰高的大鼎,那鼎身的材質似石似金,卻是給羅翰一種悠遠古樸之感。
而貼於石門的地方,卻是放着一個巨大的玉瓶,向外無形地散發出陣陣堪比空調的冷風。
兩個十來歲的藥童打扮的道士恭敬地肅立於老道士的左右,見到封千仞領着羅翰走進來,清澈單純的眼神好奇地打量了羅翰一眼,便朝封千仞微笑點頭,顯然交情不錯。不過當他倆的目光再落到羅翰那汗跡猶存的臉上時,便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羅翰察覺到這點變化,奈何目前形勢沒人強,只做不知。
封千仞走到老道士的跟前,恭敬地行了一禮:“徒兒千仞見過師父!”
羅翰忙也上前見禮——畢竟是老人家嘛,尊老愛幼他還是懂得滴!
長青道長在羅翰進門時就已經打量了他一眼,此刻便微微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當然,這絲笑意在羅翰看來,分明有種狡猾和得意:“久聞羅施主大名,果然年輕有爲。千仞,藥材你都看過了?”
封千仞肯定地點頭:“是的,徒兒業已經按以往的規矩,重新做了調整。”
“很好!那這裡已無你事,你且退下!”長青道長滿意地點頭。
封千仞自忖自己沒有火靈根,也無法學習煉丹,故絲毫不以爲意,朝羅翰拱拱手,無言地走了出去,並關緊了石門。
長青道長這才又對羅翰開口:“羅施主,這結金丹和返元丹,因所需火力較高,需貧道引用地底的赤炎紫火、費時二天二夜的功夫才能煉成。貧道這裡有一顆辟穀丹,你可先服食,稍後也要小心安全,不可出聲驚擾。”
右邊那個藥童馬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青玉瓶,從裡面取了一顆辟穀丹,示意羅翰伸手,然後放在羅翰的掌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