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輪迴大師的眼中精光一閃,定定地往段[***]的臉上看了數秒,看得本來挺沉穩的段[***]微有些忸怩,這才慈眉一笑:“你就是向遠的那個堂侄女[***]吧?看你內功也小有火候,平時練功應該是比較勤快。不過欲速則不達,你早年練功過勤,經脈頗有損傷,如今雖然恢復了生機,但還是要以調養爲主,不要急於突破。人蔘、何首烏之類的藥,先不要吃了,停半年再說!”
段[***]先是一驚,隨後便無比佩服地應下:“晚輩聽大師的!”
大師果然了不起,單單憑一個“望”,便看出了自己身體的隱患,甚至比二爺爺段建國還要厲害!自己可不是最近得了羅翰所送的幾支野生人蔘,想提升功力,服食了其中的半支,火氣比較旺麼?
看來,這一次來鎮江,真的如爺爺所說,是個絕佳的深造機會!
趙小凡卻很是驚訝地看看輪迴大師,心裡又是激動,又是緊張。
來之前,羅翰已經和她說清楚,那位師門長輩,是一位隱修的佛門高僧,讓她回去以後,除了父母和公婆、丈夫,不要再對其他人說起,也省得再給羅翰帶來些不必要的麻煩。
本來趙小凡也不以爲意,她父親是一省公安廳的廳長,平時見多了不少省廳級高官,傳說中的有道高僧也見過幾位,感覺就是那樣。
但此刻,在這位渾身散發着悠遠和自然氣息的老和尚面前,素來落落大方的趙小凡卻是頗有幾分自慚形穢和侷促。
這纔是真正的佛門高僧啊,不沾半點人間煙火氣,不像自己,俗人一個!
更何況,輪迴大師還沒有切脈,僅僅是憑着看了段[***]兩眼,就說出了段[***]此刻的情況,實在是非常的了不起!
“難怪古中醫的‘望、聞、問、切’四大法,望字排在第一,原來,真正把中醫學到了家的,單是望,就可以斷出一般的病症了!”趙小凡心裡暗忖。
而輪迴大師提醒了段[***]之後,又把溫和的目光投向微有些侷促和緊張的趙小凡。
只是,盯着趙小凡看了數秒後,輪迴大師的臉色便漸漸地多了些嚴肅,沉吟片刻,伸手朝右邊的雲榻空位一指:“你就是趙小凡施主吧?來,這邊坐,老衲給你搭搭脈!”
羅翰、關雪蓮、段[***]三人的心,不約而同地懸了起來。
輪迴大師先前只是看了段[***]幾眼,就精準地說出了她體內的隱患,但對於趙小凡,卻要進一步的診脈。
顯然,趙小凡的病情要嚴重得多,輪迴大師要用切脈來再次確診。
趙小凡的鵝蛋臉刷地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心裡像是墜了鉛字般地往下直沉。
關雪蓮同情地看看她,想了想,低語安慰道:“不用太擔心,當初大師也是給我切了脈。”
明白關雪蓮的好意,趙小凡嘴角扯了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心裡卻是苦笑。
不擔心?怎麼可能不擔心?
不過她還是乖乖地往雲榻上走,只是腳步相當沉重。
輪迴大師也沒說話,只耐心地等趙小凡坐穩,把一隻相當纖細的左手順服地搭在茶几上之後,他才緩緩伸出光瑩的兩指,搭上了趙小凡的脈博。
片刻之後,羅翰目光中異采一閃。
他感覺到,輪迴大師那搭在趙小凡手腕上的兩指,居然也向她體內發出了一種從未見過的能量波動。
不過羅翰很快就釋然了。做爲玄門四大派之一,金山寺的核心弟子,怎麼可能不通玄功?
爲免打擾到輪迴大師的診斷,羅翰有意地放緩了呼吸,而關雪蓮和段[***]也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整個禪房頓時再度恢復了初時的靜寂。
不過羅翰還是明顯地聽到了趙小凡的緊張心跳聲:“撲通!撲通!……”
足足等待了近6分多鐘,輪迴大師才收回搭脈的兩指,眼中流露出幾許困惑,一雙慈眉也不自覺地皺起,憐憫地看着趙小凡:“趙施主的病,很特別。”
心裡正七上八下的趙小凡,一聽這個結論,臉色頓時死灰一片,眼眶亦不由自主地紅了,迅速閃現盈盈淚光。
若是以官場上的一貫用語,輪迴大師這種結論,等於是在含蓄地告訴她,沒希望了。
“難道我這一生,真的做不了母親?那韓家怎麼辦?婆婆她會不會因爲這個逼道洪和我離婚?”
傷心歸傷心,趙小凡卻是不想在羅翰等人面前現出脆弱無助的小女人態,當下強忍着越來越多的眼淚,卻是好半晌都出不了聲。
不過,趙小凡黯自神傷,羅翰卻有不同的看法:“大師,那是有救,還是不好救?”
段向遠早就提醒過他,輪迴大師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會含糊其辭。
所以,大師說趙小凡的病情很特別,應該只是一個闡述,卻不是結論。
關雪蓮和段[***]的美目中也流露出幾許關心。
這一路上來,趙小凡以其平易爽利的姓子,成功地贏得了她倆的友情。雖然時間很短,還談不上知交好友,但至少是個能夠談得來的朋友,所以,她倆都希望,趙小凡將來的婚姻能夠幸福美滿。
輪迴大師坦然地看着羅翰:“我曾經見過她這種病例,我也成功地治癒了,有方可依,只是……。”說到這裡,輪迴大師微微有些爲難。
趙小凡那剛剛沉入無限深淵的芳心,卻是因爲這個回答,再度浮了起來,怔怔地擡眼望向輪迴大師,顧不得一滴晶瑩的淚珠已忍不住地滑落臉頰,卻是充滿了詫異。
剛纔大師不是說自己的病情很特別麼?怎麼,還有得救?
不過此刻已經沒有人注意她的表情了,不管是羅翰,還是關雪蓮,抑或是段[***],都忍不住問出口:“只是什麼?”
輪迴大師的目光飛快地掠過關雪蓮和段[***],然後落在羅翰的臉上,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和趙施主相同的那個病人,是天師派,張竹溪的母親!”
“哦!……啊?”羅翰驀地一挑眉,很是意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