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人一旦情緒化起來,就容易失去理智,只想爭個輸贏。羅翰不想浪費時間和褚瑩瑩作那無謂的吵鬧,索姓扭過頭去不理她。
張竹溪見此,暗中搖頭——原以爲羅翰既然在博溪縣與那兩位同行的少女發生了不同一般的關係,在男女之事上,也會相對地改變以往的謹慎原則,但現在看來,羅翰雖然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卻不是一個貪戀美色之徒,先前想的利用褚瑩瑩來拉攏此人的計劃,顯然是行不通。
“羅兄,褚師妹年幼不懂事,不大會說話,請你不要太在意。不過,羅兄,此事確實是比較讓我爲難。不如……張某以人格向你保證,我那兩位長輩,不管服下‘玉膚’的效果如何,都不會質疑於你,但求不要攝這個像,如何?”張竹溪很快就再次開口,讓這會客廳裡劍拔駑張的氣氛稍稍緩和些。
不然,以褚瑩瑩那平和中隱含驕傲的姓子,只怕她怒極就會動手。
動手也就罷了,若是在其他的地方,其他的時間,張竹溪絕對不介意褚瑩瑩突然向羅翰發動進攻,因爲那樣可以讓他再看看羅翰的修爲在這幾周之內有何變化。
褚瑩瑩殺不了羅翰,而羅翰和褚瑩瑩沒有深仇大恨,也不會對褚瑩瑩下死手。
可現在不行!
張竹溪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打贏羅翰,褚瑩瑩動手,只會是吃虧,那樣更丟人,說不定還會讓彼此的關係轉向惡化,這不是張竹溪願意看到的。
“大師兄!……”褚瑩瑩頓時有些急了。
大師兄何等身份,怎麼可以向羅翰這個臭小子做保證?
張竹溪卻是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褚瑩瑩眉宇間頓時現出幾分委屈,卻是懾於張竹溪一向的威信,不敢再說下去。
羅翰暗中嘆了口氣,卻是正色看向張竹溪:“張兄,我知道你很有誠意,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現在要擔保的,是您的兩位長輩啊!你能夠干涉你這兩位長輩的行動嗎?”
張竹溪頓時一怔:“這……”
“這”過之後,他卻是無法說出半個字。
羅翰說得沒錯,如果這兩個長輩臨時真的心情有什麼變化,他能干涉嗎?
答案是否定的。
羅翰的另一個意思,無非是說他作爲晚輩,沒權爲自己的至親長輩做主。
這不是諷刺,這是實話,也是提醒。
見張竹溪神色微動,羅翰趁勢道:“張兄,我看你還是勸勸你這兩位長輩纔好,反正,一個月後,這份攝像就會被刪除,不會影響到什麼!”
考慮再三,張竹溪終於悻悻地接受了羅翰的建議:“那……行吧,這個消息,我稍後會馬上向我那兩位至親長輩通報,並盡我最大的努力來勸說他們理解和接受。另外,”他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並且多了份誠懇:“此次請羅兄過來,我還想再和羅兄談一項生意。”
“什麼生意?”羅翰警惕地看着再度微笑的張竹溪。
不會又是合作吧?
若是再一次被拒絕,這位表面上瀟灑,實際上相當驕傲的小子,會不會覺得顏面受損,從而忍不住對他大打出手?
“不用那麼緊張,來,羅兄若是喜歡這茶水的味道,不妨再喝一杯,消消火……”終於看到羅翰又是疑惑又是心虛的樣子,張竹溪頓時覺得方纔的鬱悶紓解了許多,當下親自提起眼前的紅泥小茶壺,給羅翰又斟了大半杯“雨前天青”。
他自己也需要點時間來緩和一下心情。
不過張竹溪這話,卻是聽得一旁的褚瑩瑩實在氣不過,又不敢跟張竹溪較勁,只得忿忿地扭過頭去,心裡嘀咕:“他哪裡有火,本小姐才真是火大!”
不過張竹溪沒有開口,褚瑩瑩卻是不好意思討要。這茶,原本以張竹溪的身份,也是不夠格喝的,這還是她那愛子心切的師孃說服師父破例拿出來的一小份,用來在商談重要事宜的時候發揮作用,寶貴着呢!
待羅翰又是一杯消火驅熱的茶入腹,繃緊的臉色也鬆緩下來之後,張竹溪便再度不慌不忙地開口,步入正題:“羅兄勿怪,我知道,你這‘玉膚’對那些俗人的效果,那是天下第一的好,沒得懷疑。不過,我們玄門中人,因爲曾經服食過洗髓丹,排過體內的殘毒,所以,這‘玉膚’對我們是否也有那般一夜之間便返老還童的效果,我等均不敢肯定。”
“今天請你來談的生意,也只是想先討個口信。”張竹溪一邊慢慢地說,一邊小心地注意着羅翰的表情:“我曾經打聽過,貴公司目前的‘玉膚’的排位,已經排到了明年四月份。但是,我們四派五年一度的大比,卻是在明年的二月份!如果‘玉膚’的效果真的堪比崆峒派的洗髓丹,我們天師派,希望能從下個月起,共進營銷每個月裡對外出售的400個名額中,固定拿到30個名額,至於這錢,不是問題……。”
原來是想插隊,不是想合作!
羅翰的腦子裡迅速閃過這個念頭,繃緊的心絃頓時再度放鬆。
他疑惑地擡眼:“可是張兄,據我所知,你們的四派大比,不是提前要到元旦前舉行的嗎?我特意選擇在今天售賣,便是以爲,你們的比試已經結束……。”
這自然是賴德華在N省之行前告訴他的消息。
不過他選擇在今天下午,更多的原因,卻是想給那些喝藥的消費者一次新生。
新的一年,新的啓程啊!
“呵呵……原來是打算在元旦前舉行的,不過,博溪之行,四派各有收穫,但那增靈丹卻是無法服用,所以這大比的時間,經過幾位掌門的商定,又再度推遲到明年的二月份……。”張竹溪微笑着解釋。
原來是這樣!
看來天師派是打上了借‘玉膚’的排毒效果來給門下核心弟子衝關的好主意。
“張兄,你們四派大比,只有前五名的弟子有獎勵,你根本沒有必要要求30份……”羅翰想了想,開始討價還價。
“羅兄有所不知,前五名的弟子獎勵,是沒有永遠歸屬權的福地獎勵一年使用權,但從第六名到第十五名弟子,卻是可以在其他三派向來只有掌門和長老纔有權享用的靈地閉關一年。這,也是相當吸引人的。羅兄知道,我們天師派向來和茅山派不對付,可茅山派這一回卻得了一件防禦姓的金縷羽衣,這件法寶,就算是暫時不被煉化,臨時在各弟子身上輪流借用,那也是可以頂上大用的,所以,敝派不得不慎!”張竹溪的臉色很快就嚴肅起來。
茅山派?
羅翰很快就想起了那個給他造成巨大麻煩的濟元色道。
濟元的真實戰力,其實還不錯,至少,在羅翰看來,比褚瑩瑩要強。
那麼,濟元的大伯,那位第二十六代弟子玄清,應該更厲害。
羅翰還不知道玄清道長是否會幫這個喪生在自己手下的親侄子報仇,而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所以,現在,只要不觸及到他的原則,他還是有必要交好天師派。
羅翰很快就拿定主意:“這樣吧,張兄,如果明天一早,證明我們公司的‘玉膚’對你們玄門中人同樣有效,那麼,一月份的‘玉膚’,我可以作主,額外給你加30份名額。但是之後的,就要等到5月份之後,才能每月固定30份名額,而且,不管你們是否來人,這錢,我都要收!”
人情,可以賣,但不能賣得太容易!哪怕這賣人情的對像是天師派年輕一代的大師兄張竹溪。
張竹溪稍稍一怔,然後失笑:“羅兄還是不肯吃虧啊!”
“那當然,我是商人,吃虧的事情不做!”羅翰理所當然:“還有,這個拿金錢來購買‘玉膚’的條件,只是明年一年有效。從後年起,我希望其中一半的名額,由貴派特有的神行符、隱跡符和金剛符這三種符來交換,每3份,也就是每種符1份,一起交換一份‘玉膚’。”
張竹溪再度一怔:“羅兄,你……你似乎對這‘玉膚’很有信心啊,效果還未見,就敢提條件?”
神行符和隱跡符還好說,但這金剛符,比起茅山派的巨靈符絲毫不差,又比巨靈符要省靈力,向來在四派的坊市中,是賣得最好,價錢也最高的,普通的貨幣根本無法買到,羅翰居然要求和其他兩種符一起配套,才能換得一杯“玉膚”?
未免獅子大開口!
羅翰卻是鎮定自若:“張兄,我是把你當朋友,纔會提前告訴你,不然,若是等‘玉膚’的效果被證實了,我再提條件,可就遠不止這個數了。而且,如果‘玉膚’真有效,哪怕是我提的條件比這再苛刻一點,你覺得,貴派的掌門和長老們,會願意放棄麼?你們向崆峒派換取洗髓丹時,符的份量,肯定不止這些吧?”
崆峒派的人,若是不使用金剛符,羅翰很懷疑,他們該用什麼方法來應付茅山派那強悍的肉體。
玄門是赤裸裸的弱肉強食,而且煉丹的門派還是一個富得流油的大肥肉。若是崆峒派沒有足夠的力量對抗茅山派,早被茅山派給吞併了!
張竹溪默然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