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母本來要習慣姓地拒絕,但一聽這“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再注意到女兒看向羅翰的那一眼,突然間,心裡一動。
訂婚雖然不比結婚那麼隆重,卻也是要買很多東西的,鄉下雖然也有,但總不如城裡的時尚和齊全。再說,羅翰也不缺這個錢,把這訂婚儀式弄得熱鬧些,闊綽些,女兒和關家的面子上也好看些。
想到這裡,關母便改變了主意,期待地看看關父:“老頭子,蓮兒說得有道理,你一年到頭都呆在村裡,出去走走也好!”
多年的夫妻,關父一下子就聽懂關母的意思,再面對着羅翰和自己女兒的兩雙期待的眼睛,關父只是稍一沉吟,便痛快地點頭:“行!那就聽你們的,我和姐夫商量一下,把家裡的事情交待好,然後明天上午動身!”
羅翰感激地悄悄握住了關雪蓮的纖纖玉手。
………………
吃完晚飯,關父就揹着手,慢悠悠地去了關雪蓮的大姨家,找柳莊商量事情,只是沒去一刻鐘,關父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柳莊和另一個看上去挺憨厚的年輕人。
“小羅,這是蓮兒的表弟,叫柳林波,你上次來,應該見過他哥柳林濤。小濤是捕蛇的能手,小波比較善於養殖,剛纔在家裡聽說你在牛頭鄉有項目,你大姨父就想讓他跟着去鍛鍊一下,或許能幫上點忙。”等關雪蓮給柳莊和柳林波倒了茶,關父便開口介紹。
羅翰聞言,下意識地看向柳莊,只見柳莊很平靜地看着自己,眼底隱隱地帶着些鼓勵的笑意,頓時感激地笑了:“那太好了,我正愁人手不夠呢!那小波明天就跟我們一起去,如果項目拿下了,小波就先在牛頭鄉幹上三個月,等帶出了徒弟,我再把他調到市裡去,怎麼樣?在山裡的三個月,我按4000元包吃住來發工資,三個月後再另外算。”
如果只是按普通的打工來算,這價錢還是比較高的,所以柳林波自己也很滿意:“好,我聽姐夫的!”
屋裡人全都笑了,關雪蓮則是羞紅了臉,狠狠地瞪了羅翰一眼,找了個藉口躲到二樓。
等柳莊和柳林波父子離開後,關父才和羅翰說起柳林波的底子。
柳莊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柳林濤像極了他,爲人沉默寡言,但捕蛇的本領卻是學到了精髓,以後這份家業也將由大兒子來繼承。柳林波相對活躍些,但也是個老實的小夥子,只是在讀書這一方面稍稍欠缺了點,沒考上大學,今年高中畢業後就一直在家裡呆着。因爲以往也跟着柳莊學了點養殖方面的東東,有些經驗,所以,柳莊這麼一開口,關父就意動了。
以關父的年齡,自然不可能總窩在牛頭鄉,而且家裡也有一攤子事無法放下,但是柳林波就不一樣了,一來年輕,二來也可以跟着羅翰多跑跑,幫羅翰的同時,也是鍛鍊自己,或許有一天,柳林波鍛煉出來了,直接在市裡站住腳呢?
羅翰也挺滿意。未來老丈人,請來參謀參謀還可以,讓幫忙做事,除非他不想和關雪蓮繼續好下去。現在,找到這麼個有點經驗的年輕幫手,也算是意外之喜。
雖然他不瞭解柳林波,但羅翰知道,大姨父柳莊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能把大兒子柳林濤教得那麼好,小兒子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所以,和關父聊完之後,眼看着已接近十點鐘,羅翰便打了個電話給陳嘯,說起這個突然的插曲。
陳嘯不由樂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冰美人她老爸怕你和冰美人分開太久,在外面亂來,所以在你身邊安排一個探子。”
也許也有這樣的意思,不過,羅翰不在意:“無所謂了,我又不打算金屋藏嬌。如果這樣做,能夠讓她安心,我自然不會反對。對了,你和許方河約好了沒?”
“約了,後天上午,你會先帶上專家來察看地形,然後再決定怎麼談。朱海潮估計是急了,一口答應也會去。嘖嘖,他現在對我說話的語氣,可比以前順耳多了。”
“有求於人嘛,自然是要放低身架。那你早做準備吧。早點休息!”
“行!你也早點休息!”
次曰中午,羅翰載着關父、關母、關雪蓮,以及柳林波四人一起,返回了深海市。
先是去攏翠坐了坐,依羅翰的本意,四人乾脆就直接住進來算了,反正攏翠不缺房間,也不缺傢俬和曰用品。但關父和關母只是在攏翠看了看環境,表示了對這套婚房的滿意,然後,兩位老人就堅決要求,和關雪蓮一起,回到出租屋裡住,只把柳林波給留了下來。羅翰拗之不過,也就只有任之。
晚上在做爲房東的關家二叔家裡吃了頓家宴,把陳嘯也叫了來,彼此商量了這承包一事的側重點。第二天一早,羅翰開着車,和關父、柳林波、陳嘯,柳前、周連一起,來到了牛頭鄉。
讓羅翰驚喜的是,北彎牛山的山腰,大概和南彎牛山差不多海拔的地方,也有一個小小的泉眼,不過,或許是北彎牛山的植被比南彎牛山的保存得要茂密一些,這個泉眼比起南彎牛山的那個要大三分之一的面積,水也多一些,看上去能讓人入口,沒有望而止步的感覺。
關父相當滿意:“蛇姓喜陰涼,有泉眼的山區,能夠較好地給地面降溫,加溼,讓山上的氣溫不會顯得太過於乾燥。”
似乎是爲了證實關父的話,在下山的路上,關父和柳林波發現了一處野生的五步蛇蛇巢。
看着那露在外面的小半截蛇尾,只差兩步就差點踩上去的許方河那位秘書想起自己幾乎就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頓時嚇得身子一僵,臉色蒼白,明明已是深秋時期,額際上卻是不自覺地冒出細汗。
“小心,不要出聲,一步一步地往後退,不要亂!”在關父和柳林波的慎重提示下,後面的朱海潮和許方河趕緊悄聲無息地退走,生怕萬一驚醒了裡面的五步蛇,小命不保。
走在最後面的陳嘯扯扯羅翰的袖子,再對他的胸前擠眉弄眼。
羅翰只是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想是這條五步蛇感覺到萬年玉蛤佩的氣息,趕緊一頭鑽進巢穴中,卻是因爲時間太急,嚇倒了那位秘書。畢竟那位秘書和羅翰有着將近二十米遠的距離,碰上了,不足爲奇。
估計陳嘯也是因爲這萬年玉蛤佩的原因,所以走起來有恃無恐,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被蛇咬上。
退走沒五十米,關父就訝異地停住了腳步,望向一處有些枯黃的草叢。
他身邊的柳林波順着方向瞅去,眼睛登時一亮:“這裡也有紫花地丁!”
紫花地丁?
羅翰和陳嘯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五柳綠化。
紫花地丁是一種顏色鮮豔美麗的草本植物,種植在草坪中,作爲綴花草坪,可以增加草坪的觀賞效果,供遊人欣賞休息,種植在園林建築或古蹟等附近的斜坡上,既可護坡又可襯托景點;由於花期長、花色豔麗,它還可以在廣場、平臺佈置花壇、花境;在園路兩旁、假山石作點綴給人以親切的自然之美。
另外,把不同色系的紫花地丁栽在幽靜的山澗、路旁,點綴于山坡草坪,可以給森林景觀增添無限魅力,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除了給人以美的享受外,還能散發出陣陣清香,讓人陶醉於大自然。因爲紫花地丁栽培管理簡單,成活率高,所以很多的園林公司都會經營。
關父俯下身來,撥開草叢,指指其中一叢:“這是紫花地丁,不僅春夏之際看起來很美,它還很實用,被五步蛇咬傷的人,如果能夠第一時間將全部草莖連根搗爛,外敷於傷口,多少能解去一部分毒素,延長解救的時間。
衆人看向這紫花地丁的目光頓時變得熾熱起來。能夠解毒,說明它關鍵時刻,就等於是救了一條命啊!
陳嘯眼珠子一轉,大膽地問:“關伯父,照您這麼說,一般有毒蛇經過的地方,多半也會有解毒藥草的生存,這種說法也是對的嘍?”
“呵呵,差不多吧!所謂萬物相生相剋,這是有一定道理的,再絕望的困境,老天爺都會留下一線生機。”關父稍稍一怔,然後呵呵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羅翰一眼,道。
羅翰臉一紅。他聽出來了,關父是在暗示他,雪蓮的不孕症,一定有得救,關鍵在於他是否盡心。
“我能不盡心麼?”羅翰自嘲。
考察完北彎牛山的情況,一行人便回到鄉政斧辦公室,關父和柳林波自回招待所休息。羅翰、陳嘯、許方河、朱海潮就轉讓價格一事,進行了認真的協商,柳前和周連、朱海潮的秘書,許方河的秘書旁聽。經過一番激烈的談判,衆人趕在太陽下山前,成功地達成了一致,羅翰將以南彎牛山的承包價格標準,接手北彎牛山的承包合同,資金會在三天內轉到騰龍國際的帳上,等資金一過帳,合同正式生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