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那支不斷往外滲血的筷子,胡海棠才後知後覺地尖叫一聲,本能地捂起了嘴,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震驚,看着陳嘯的一雙美目瞪得比牛眼還大,彷彿是今天才剛剛認識他一樣。
不過很快,這份震驚就迅速轉變成十分的崇拜。
陳嘯很享受此刻女友的眼光,這讓他飄飄然,讓他的男人虛榮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雖然事後,他需要給出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不過,女人有時候還是很好哄的。
瘦臉大蒜鼻卻是臉色再變,原本篤定的神情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依然帶着不屑的忌憚和惱怒。
瘦臉大蒜鼻不是笨蛋,今天來找岔時,就暗中調查過陳嘯。爆炸頭下跪事件,在深海市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當中傳得沸沸揚揚,所以瘦臉大蒜鼻稍一打聽,就知道陳嘯的身後站着省公安廳的某位大能。
省公安廳的一把手,在地方官中,自然是非常了不起,高高在上。但在瘦臉大蒜鼻的心裡,也不是碰不得的。如果陳嘯和趙全川有親戚關係,他或許還會顧慮一二,可趙全川和陳嘯之間,根本不是這種情況,所以,瘦臉大蒜鼻此來,卻是放心大膽,毫無顧忌。
可是,瘦臉大蒜鼻所得來的情報之中,並沒有說,陳嘯自己,就是一個身手極爲高明的武者。否則,瘦臉大蒜鼻鐵定不會只帶這麼一個保鏢。
臉色變幻了數秒之後,瘦臉大蒜鼻目光微眯,盯着滿臉悠閒的陳嘯,冷聲道:“難怪如此有底氣!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倒底有多能耐!”同時掏出手機,開始叫人。
二十分鐘後。
望着倒了一地,或手摺或斷腿,不住痛苦呻吟的五名保鏢,心驚膽顫的瘦臉大蒜鼻望向依然悠閒自得的陳嘯,目光已經充滿了驚駭。
打一個,乾脆利落,倒也就罷了,稍稍練過幾年的人都能做到。可是,瘦臉大蒜鼻萬萬沒想到,陳嘯的武力那麼強,一以敵五,居然還是秒殺,而且秒殺的沒有半點菸火氣,跟貓戲老鼠似的,一點都不費勁!
寒意從腳底直衝瘦臉大蒜鼻的後背心。
好漢不吃眼前虧!
見勢不妙,瘦臉大蒜鼻艱難地嚥了口水,強自撐着微微顫抖的雙腿,又驚又懼地盯着一臉傲然的陳嘯,顫聲道:“你……你行,你有種,你……你等着瞧!”
好不容易丟下這句場面話,然後,瘦臉大蒜鼻便灰溜溜地撤出包房,那六名受傷的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掙扎着起身,驚恐地逃走。
又靜等了一分多鐘,玉雪確定這幫人是真的逃走了,便離開陳嘯的身子:“好了,我的任務完成!”
陳嘯頓時像是沒了骨頭一般地軟了下來,再見也不復方纔的精神,四肢更是隱隱有股無法形容的痠痛,不由得苦笑:“唉,原來裝神弄鬼也是有後遺症的!”
“那當然!我上你的身,只是把你體內的潛力給激發出來而已,消耗的還是你的精神和力量,氣血。好了,我先走了,你自己想好理由如何向胡海棠解釋吧!”玉雪理所當然地回答,然後倏地一下,不見了。
陳嘯愣了一愣,然後再次苦笑,開始在腦子裡思索着該如何向胡海棠解釋他剛纔的大發神威。
而不管是玉雪,還是陳嘯,都以爲,這瘦臉大蒜鼻今天在他們面前吃了大虧,應該知道他倆不好惹,斷了對胡海棠的心思。
只是,纔剛剛過去一天,陳嘯剛接了來自雲南白藥集團的一個金額達500萬以上的大單,還在共進營銷裡和曹曰飛商議着送貨的安排,葉小莉突然哭着打來電話:“陳嘯,救命啊,海棠剛剛被一輛外地牌照的車綁走了!”
“什麼?”陳嘯心中大震,拿着手機的五指下意識地一鬆,差點沒把手機給摔着:“你剛纔說什麼?海棠被人綁架了?”
“是的,”葉小莉看來是被嚇着了,哭得泣不成聲,說話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陳嘯費了好大的勁才聽明白:“我和海棠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我剛和她在職校門口會合,我有點口渴,去買水,一輛金盃車就衝過來,直接把她扯上了車。海棠肯定是不願意的,我看到她在使勁地掙扎,可是沒用……。”
陳嘯心裡頓時勃然大怒。
不用懷疑,這事肯定是昨天那個可惡的瘦臉大蒜鼻乾的。
無恥!卑鄙!下流!
“你別哭了,趕緊把車牌號碼告訴我,我去救她!”陳嘯蹭地一下站起身來。
葉小莉說了兩遍,但馬路上太吵,陳嘯聽得不清,心中一急,乾脆道:“算了,你用手機發給我!”
“好!”
掛斷電話,怒氣衝衝的陳嘯忍不住握緊右拳,恨不得馬上就衝到那瘦臉大蒜鼻的面前,將此人一巴掌拍飛了。
他第一時間就撥打玉雪的手機號碼。
只是玉雪不知道是在和誰通話,號碼居然打不通。
曹曰飛眉頭一皺,也站了起來:“是不是胡小姐出事了?”
陳嘯眼中的怒焰滔天,殺氣騰騰,開始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葉小莉打來電話,說看着海棠被人綁架!媽的,我知道是哪個混蛋乾的!死小子,看來是昨天沒把他打痛,居然還有膽子來綁架!我艹!這一回,老子非讓他生不如死!”
“等等!”曹曰飛卻是聽得心裡一動:“陳總,您打算怎麼做?直接衝過去救人?”
“那當然!海棠是我的女人!我總不能讓海棠受苦吧!”聽出曹曰飛語氣中的不以爲然,陳嘯站住腳,暴眼一瞪。
這時,他的手機又是嘀嘀一響,葉小莉的信息已經發了過來。
陳嘯立刻抄起大班椅上的西裝就準備離開。
曹曰飛以前在五柳綠化,跟陳嘯就在同一個辦公室,相處了一年半,也比較瞭解陳嘯的脾氣,知道陳嘯一衝動起來,真的很有可能就直接殺過去。這樣痛是痛快了,但未必就一定能解決問題。
若是平時,曹曰飛肯定會馬上打電話給羅翰,只是眼下,羅翰的手機被玉雪拿着,根本不管公司的事情,至於玉雪,自己又使喚不動,眼下能攔陳嘯的,除了自己,還真的沒有別人。
眼看着陳嘯一副馬上要走的樣子,曹曰飛一咬牙,大着膽子,擋在陳嘯的面前:“陳總,你冷靜一點!”
聲音不光很重,音量也很大。
陳嘯頓時一怔。
認識一年半了,曹曰飛也就是剛進業務部的時候,和他這麼大聲吵過,但自從進了共進營銷,曹曰飛身爲員工,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對他十分恭敬,可不曾再這樣吼過。
見陳嘯怔住,曹曰飛心中一鬆,趁勢說出後面的話:“陳總,綁匪明擺着就是預謀的!且不說您這回殺過去,是不是真的能找到人,就算您這回真的是找到人了,也把綁匪狠狠地教訓了一次,但是,他們能綁第一次,就能綁第二次!可是您能確定,您救得了第一次,就一定能救得了第二次?”
“我當然……”陳嘯心想,有玉雪在,綁幾次都不怕!
不過話剛衝到嘴邊,他就醒悟過來,玉雪不是人,但這是絕對的機密,曹曰飛雖是公司的員工,一向忠心耿耿,卻也無權知道。
而若是以一個凡人的眼光來看,曹曰飛的顧慮不無道理。
胸膛急促地起伏了兩下後,陳嘯對上曹曰飛那不太認同的眼神,再想想昨晚那瘦臉大蒜鼻的囂張和有恃無恐,終於冷靜下來,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衝動,強行忍下怒火,忿忿地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曹曰飛知道,羅翰閉關修煉,此時沒有人能夠強行勸住陳嘯,但如果不想陳嘯激動之下惹來更大的敵人,自己只能儘量先把理由擺出來,讓陳嘯慢慢地接受。
他硬着頭皮,以儘可能平和的語調來說話:“陳總,我們先要弄清楚,如果綁匪真是您所懷疑的那一位,那麼,他對您,對胡小姐瞭解多少。而且,胡小姐是在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下被綁架的。剛纔的電話是誰打來的?”
感覺曹曰飛的提醒不無道理,所以,陳嘯的臉色變幻了一陣之後,還是悻悻地給出了回答:“是葉小莉打來的。她和海棠約好在職校見面,已經會合了,準備去吃飯,但她剛走開去買水,就看到海棠被綁架。”
“那就對了。”曹曰飛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給出自己的判斷:“綁匪爲什麼那麼巧,早不搶,晚不搶,偏偏搶在葉小姐和胡小姐分開的時候才行動?職業學院附近雖是工業區,但門口有常駐的警力,所以安全方面向來比工業地段要好,敢在那裡擄人,沒點仗恃可不行。我估計,他們之所以不綁葉小姐,只怕是顧忌着葉小姐身後的影響力,不願意去招惹她。不然,兩個人質,肯定是比一個人質要更讓人緊張和擔憂。”
陳嘯再度一愣。這最後一句話,無疑是很有道理。
葉家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但葉家的姻親池家,在京城可是老牌的豪門。如果那瘦臉大蒜鼻的根是在京城,對池家有所顧忌也是正常,畢竟,葉丹慧在池家的地位可非同一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