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頭直接傻眼。
這……這還是那個平時裡一貫疼愛自己,對自己的所作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老爸嗎?
如果不是非常熟悉老爸的聲音,如果不是手機上有來電顯示,爆炸頭甚至會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冒充老爸來教訓自己。
不過片刻之後,再一憶起方纔羅翰在通話時所叫的“趙廳長”,爆炸頭突然猛地一個激泠,原來傲然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驚懼十分。
他終於明白,羅翰口裡的這位“趙廳長”是何人物了。
“乖乖,不是吧?這小子居然和那一位有關係?”一旦想通,爆炸頭再無先前那囂張跋扈的氣焰,身子一個勁地發冷,無力地癱倒在椅子上,半天發不出聲。
陳嘯和劉用同時長長地鬆了口氣,知道這回是風停雨收了,而魏帆更是非常崇拜地望着羅翰,心中的感激已無法形容。
羅哥果然是了不起,一發狠,連楚局長也不得不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賠罪,哈哈,以後有羅哥的關係,還怕哥哥升不了職?
楚局長的行動很神速,不到二十分鐘,他已經氣急敗壞地來到房間裡。
“對不起,請問哪一位是羅翰羅公子?”
陳嘯和劉用的臉色頓時變得相當古怪,忍着笑,一起看向羅翰。
羅翰-公子?
羅翰就是一個孤兒,居然也被稱呼爲公子?
羅翰自己也覺惡汗,回瞪了陳嘯一眼,然後鎮定地迎向楚局長:“我就是!你,就是楚局長吧?”
“是是是,不好意思,是楚某教子無方,讓您和您的朋友受委屈了,楚某特地給您來賠禮!”雖然自己的下屬劉用也在一旁,不過此時,心裡七上八下的楚局長卻是顧不得在下屬面前保持尊嚴了。
保住自己的官帽,進而保住那進一步上升的機會,纔是最重要的。
羅翰輕哼一聲:“楚局長,貴公子剛纔可是很威風啊!居然還敢要我在酒店大堂裡當衆向他下跪,自扇耳光?難道他一向都是這樣和別人相處的嗎?”
魏帆剛纔這屈辱的一跪,可不能白跪!
楚局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眼珠子一轉,看到癱在椅子上,臉色一片灰暗,連自己來了都不敢起身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他就急步上前,狠狠地一巴掌扇去,“啪”地一聲,在爆炸頭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無比的五指印。
爆炸頭的臉色迅速漲成了一片又羞又懼的豬肝色,卻又不敢躲避,只能用那雙畏懼的眼睛,委屈地捂着火辣辣的臉,可憐兮兮地看着疾言厲色的楚局長,低呼:“爸……”
楚局長眼一瞪:“還呆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向羅公子賠禮道歉?”
爆炸頭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羅翰面前,不敢擡頭:“對不起,羅公子,剛纔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給您認錯!”
魏帆死死地盯着他,心中無比地解氣:“好啊!太好了!姓楚的,你也有下跪的時候!”
雖然爆炸頭並不是向他下跪,但能夠看到此人灰溜溜地讓步,他心裡依然十分的滿足。
陳嘯看看爆炸頭,再看看一臉解氣的魏帆,突然開口:“阿翰,我記得,小帆剛纔可是跪在這位柯公子的面前,被他狠狠地吐了一口水的!”
爆炸頭猛地一個顫慄,眼中再現驚恐——不是吧?難道還要他跪在這個魏帆的面前,再挨一口唾沫?
楚局長心裡也是一驚。要他喝令兒子向羅翰賠禮道歉,他心裡完全可以接受,畢竟羅翰身後站着的是省廳的那一位。但是,魏帆是他屬下的弟弟,若是被魏帆在自己兒子身上吐一口痰,感覺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羅翰很明白陳嘯的意思,不過,有些事情,別人可以做得過份,他們卻是不能。再說,劉用畢竟還是受楚局長的領導。
羅翰淡淡一笑,有意無意地掃了頗有些尷尬的劉用一眼:“這倒是沒錯。不過,今天畢竟是魏輝的大喜曰子,柯公子先前不講理,我們卻不是那種沒有修養的野蠻人。楚局長,魏帆的這個精神損失,您就看着給點補償吧……。”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
楚局長頓時鬆了口氣,馬上應承:“這是自然,這是自然!”他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下面的人在國慶時送來的4張面值50000元的天虹商場儲值購物卡,畢恭畢敬地遞給了羅翰:“羅公子,在下只是公務員,工資不高,這點意思,請您和貴朋友一起收下。”
說話的同時,他暗自慶幸,這4張卡幸好沒有一收到就直接交給老婆,不然,此時他拿什麼來熄滅羅翰的怒火。
4張50000元?
羅翰微微一笑,能夠理解楚局長的做法。他畢竟是個公務員,不是做生意的商人,給羅翰撐腰的又是公安系統的高層,賠禮的錢,出多了也不好,出少了也不好,像現在這樣的,借花獻佛,倒是挺合適。
羅翰隨意地接過,給陳嘯、劉用、魏帆各發了一張,另外一張自己揣入了荷包裡。當然,一旁的安公子沒有份。
劉用猶豫了一下,對上魏帆那詢問的眼睛,心思疾轉,默默地接過,而魏帆見到他收下,也放下心來,臉上透出股喜意,也迅速地接過揣入懷中,心裡殘留的一絲憤懣徹底地消了。
畢竟,他現在一個月的工資也就2000來元,5萬元錢已算是一筆鉅款,雖然並不是錢,而只能買東西,但那也可以買不少他早就想要的好寶貝了!
見羅翰接過,楚局長心中一鬆,又試探地問:“還有您幫忙買衣服的錢……?”
“那就不用了,一碼歸一碼,那是魏帆把安公子的衣服弄髒了,該賠!”羅翰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楚局長再度鬆了口氣,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總算踏實落地。畢竟,這30萬要是也歸他負擔,那無疑是傷筋動骨,非常肉痛的。而且,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從他口袋裡掏出來的,而不是像剛纔這4張磁卡,是別人孝敬,他過個手而已。
“難怪能得趙廳長親睞,這個羅翰很會把握分寸。”眼下這個處理結果,無疑是楚局長樂意見到的。雖然兒子是下跪了,不過,如果能夠讓趙廳長息怒,從而不影響到他明年的順利入常的話,就是再讓兒子下跪一百次,楚局長心裡也樂意。
只是下跪,又不是捱打!
道了歉,賠了禮,羅翰等人便退了房間,先給趙全川和韓忠強分別打了個電話,告知了事情的結果,並充分表示了內心的感謝。
趙全川微微一笑,十分滿意羅翰的處理方式,勉勵了幾句便掛了,韓忠強卻是親切得多,爽朗地笑着聊了好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再度回到酒宴上時,身爲新朗的魏輝已喝得滿臉通紅,羅翰和劉用商量了一下,便耐心地等到酒宴散去,才把這事跟魏輝的父母大概說了一遍,畢竟,魏帆鼻子上的傷痕瞞不住有心人,尤其魏輝還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刑警。
第二天,魏輝特意打電話來感謝,並誠懇地表示會承擔那30萬元的衣服款,羅翰卻是笑着拒絕了。這點錢,對他來說不重要,但對魏家卻無疑是又一項負擔,倒不如當是交個朋友。
不過,羅翰沒有想到的是,他無意間伸手幫魏輝的這個忙,卻是通過一直在旁觀的安公子的嘴,很快就散佈到深海市大大小小的富二代的耳朵裡。只是短短的幾天,幾乎所有的富家公子哥們都知道,深海市那個以排毒養顏、深受衆女人追捧的“玉膚”聞名於世的共進營銷,其大老闆羅翰羅董事長,身後居然站着本省公安廳的趙全川廳長!這不,市公安局楚局長家的公子不知輕重,一再挑釁,吃癟了吧!
葉濱第二天中午就迫不及待地打來電話,笑罵道:“羅翰,你真不夠哥們,居然深藏不露啊,有這麼一位大老闆在背後挺你,你小子居然還找我來救場?”
笑罵歸笑罵,葉濱也只是心裡吃驚,但並不後悔自己沒有出面,畢竟他姑父池玉財是京城豪門的嫡系,池家的影響力可不比那位趙廳長低。而且,因爲這一樁事,他又進一步看到了羅翰身後的勢力,對以後和羅翰的交往就更有頭緒了。
羅翰嘿嘿一笑:“呵呵,這純粹是意外,意外……。”他卻不好說趙全川是看在韓忠強的面子上,而韓忠強呢,更多是因爲想靠自己來治療癌症。
這種事情,成功了,宣揚一下無所謂,但現在,還是低調一點好。
想了想,他又道:“葉哥,說實話,那一位畢竟遠在省城,咱不能總是殺雞用牛刀吧!嘿嘿……以後要有事,我還是第一個找你來幫忙!”
“你小子倒是坦白!”葉濱一聽這話就放心了,至少,羅翰沒有攀到高枝就立刻把葉家一腳踹掉:“對了,你答應我的百年何首烏呢?”
“已經到貨了,你要想的話,隨時可以取!”那可是130多萬元,羅翰現在正愁沒資金可投在牛頭鄉。許方河的條件還是很讓羅翰心動的。
“好!我下午就過來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