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無疆不敢大意,本想避開,但又怕屋裡的楊銘受傷,於是也聚集全力,一拳打了上去。
結果這掌威力比想象中的大了許多,他整個人被帶着撞進了屋子,將屋後的一堵牆撞塌,隨後二樓也倒了下來,將他埋在了廢墟里。
法紀獨臂,只練一掌,所以他的金剛掌比其他人更強,而且他的修爲現在也到了化形境的天花板,所以,哪怕這金剛掌的品級只到四品,但法相境之下怕是也沒人能硬接。
房屋裡的灰塵擋住了視線,等稍微能夠看清,就見仇無疆弓着身子,替楊銘遮擋住了砸下來的磚瓦和房樑。
他嘴角滲着血,對楊銘說道:“家都沒了,你還睡得着啊......”
“交出楊銘,這事與你無關。”法紀開口說道。
仇無疆將房樑從背上推開,又將身上的磚瓦碎屑抖落,認真說道:“這事本來就與我無關,但你們非得今天晚上動手,今晚他替我喝了酒,那今晚便是我兄弟,我不能不管他。”
法紀見仇無疆不肯放手,手中再次出現了金光,一個靈力手掌拍了過來。
仇無疆絲毫沒有挪開腳步的意思,他手中出現了一張暗紅色的長弓,見靈力手掌快到身前,他掄起弓身奮力一擊,二品長弓立即將這靈力手掌打碎。
回身的同時,他已經拉開了弓,一支靈力化作的箭搭在了弓弦上,與弓身一般呈暗紅色。
手一鬆,暗紅色靈箭射出。
靈箭速度極快,瞬間就到了法紀胸前,法紀匆忙側身,避過要害,但靈箭還是從手臂劃過,他手臂上的肌肉被瞬間撕開,露出了裡面的白骨。
法紀見仇無疆手中的弓又已經拉開,他聚精會神,準備躲開。
不過,仇無疆並沒有將箭射出,而是與他對峙。
法紀立馬明白,說道:“這樣的箭,你也射不出幾支吧?”
仇無疆來回瞄準着法紀和坐在地上療傷的和尚,認真回答道:“勉強還能射兩支。”
他現在纔想明白爲什麼鷹眼會選擇使用普通箭支而不是靈力箭,靈力箭支更能發揮這張二品弓的威力,但同時消耗的靈力也極大,以他化形境後期的修爲,最多也就只能射出四五箭,所以當初道種境的鷹眼可能根本連靈力箭都射不出,才讓這張二品弓的威力大打折扣。
雙方僵持了一陣,法紀最終帶着衆人離開。
一來他顧忌仇無疆手裡的弓箭,不敢貿然上前。
二來這朱雀城畢竟是太陰教的範圍,他傷了仇無疆,待會兒萬一有太陰教弟子發現情況,到時候太陰教中長老出動,自己和師弟們想走就不容易了。
直到確定法紀等人遠遠離開,仇無疆才散去了手中的靈力箭,將弓收了起來。
靈力消耗太多,他也很是疲憊,直接就在楊銘牀邊坐下,打坐休息。
翌日。
楊銘被刺眼的陽光照醒,發現自己處於一片廢墟之中,腦袋裡滿是問號。
這時,楊銘看到牀邊的仇無疆,見他灰頭土臉,問道:“是你發酒瘋拆了我家房子?”
仇無疆站了起來,認真答道:“是一羣和尚。”
“和尚?”楊銘拍了拍腦袋,一點印象都沒有,又問三寸空間裡的小朵,小朵說自己昨晚休息的早,沒有出來過,所以也不知道。
這時,仇無疆又問了他一句:“你不會喝酒,爲什麼要替我喝那一罈。”
楊銘老實答道:“昨天不開心,然後聽你一口一個兄弟的叫,就上頭了......我還以爲我修爲上來了,酒量應該也增長了,沒想到又丟臉了......”
“昨天這一架沒白打。”仇無疆扔下句話就走。
楊銘見仇無疆一身是傷,知道昨晚是他幫自己應付了敵人,便丟了一瓶丹藥過去,問道:“這次收多少錢?”
“這次的錢你出不起,就當我送你的。”
見仇無疆躍上圍牆走了,楊銘疑惑道:“你還欠我一千萬兩,我怎麼就出不起了?”
不過自從風雷寺和尚被仇無疆打跑之後,就再也沒人找過楊銘的麻煩。楊銘猜到是因爲太陰教在本地的聲望,仇無疆出手無異是告訴了別人太陰教管下了這事。
他也大概明白了仇無疆說自己付不起錢的意思,一是仇無疆不管有沒有這個意思,都象徵着太陰教保了他,這得花一大筆錢;二是仇無疆那次把他當成了兄弟,這是無價的。
仇無疆還是跟以往一樣,該收的錢一分不少,只是都是從他欠楊銘的賬目里扣,而且價格還提高了,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自己現在身價漲了。
楊銘對這個財迷也是無語,也不知道他需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不過他也沒心思管這些,掙了錢就丟進了YM-1狙~擊~槍的強化大窟窿裡了。
不過他運氣都不怎麼好,手裡一直都只有那一把五品的YM-1狙~擊~槍。
楊銘原本以爲可以就這樣窩在朱雀城養老,結果八月十五這天下午,他正張羅着要和小朵過箇中秋節,結果仇無疆就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明天你就離開朱雀城吧。”仇無疆來的匆忙,臉色也不太好看。
“爲什麼?”楊銘從仇無疆的神情裡看出了事情可能有點嚴重。
“事情很複雜,我一下也沒辦法跟你說清楚,目前的情況就是我們太陰教與風雷寺、清河宗聯合了,你和小朵現在待在朱雀城很危險,我一得知消息,第一時間就來告訴了你,你們趕緊離開朱雀城,如果晚了,教裡的長老說不定會親臨,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仇無疆匆匆來又匆忙走,楊銘也沒有猶豫,接受了仇無疆的建議,立馬帶着小朵往東城門去了。
能讓仇無疆破壞不損害太陰教利益的原則,證明這事真的很嚴重,也證明他將楊銘這個朋友看得很重。
楊銘自知才化形境中期,實力低微,連戰勝仇無疆的把握都沒有,更何況是法相境的長老?
沒法打,只能跑。
可出了朱雀城東門,他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了,北方是風雷寺和清河宗,往南邊是蠻荒無人區,他只好先隨便找了個野店露宿。
野店裡,一切都很簡陋,只有四間小客房在二樓,樓下是四張由幾塊粗糙木板釘在一起拼成的餐桌。
小朵之前聽楊銘說中秋節是團圓的日子,要吃團圓飯,所以就沒有待在三寸空間裡,而是陪楊銘坐在餐桌邊。
楊銘從胸前兜裡拿出三隻被擠扁了的月餅,這個世界沒有中秋節這一說,所以這都是他白天去點心店裡定做的,看着這三隻扁扁的月餅,他突然有些心酸,說道:“本來還想給你個小驚喜,結果變成了驚嚇,中秋節一家人應該在家裡團圓,結果我們卻在外面流浪......我又讓你受委屈了。”
“銘哥哥,這就是你說的月餅嗎?好可愛!”小朵從楊銘手中拿過紙包,抓起了一個月餅往嘴裡送,“嗯,挺好吃.......”
楊銘便陪着她也拿了塊月餅,咬了口,只能說——並不難吃。
“下箇中秋節,我再找人做一盒更好的月餅,說不定到時候小楓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