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 墨鏡女子

齊越判斷,傷了他手下“非常人”的幽冥教成員很可能是一位冥將,他們也無法掌握對方的行蹤,所以纔不得不請楊銘幫忙找人。

不過楊銘雖然修爲較高,實力較強,但卻也不擅長追蹤,他只是答應了齊越在常殺市裡搜尋,至於能不能找到,他也沒什麼把握。

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楊銘便打算離開了。

“如果這邊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齊越說了一句。

“好的。”

剛準備走,楊銘的手機響了,是小朵打過來的,他一接通,裡面就傳來了小朵急切的聲音。

“銘哥哥,武青跟人打起來了,快來幫忙!”

楊銘還以爲二人遇到了見色起意的小流氓,安撫道:“不用擔心,青兒實力很強,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可她已經流血了.......”

“什麼?!你們在哪裡?我趕緊過來!”

能傷到武青,楊銘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冥將,他也沒時間跟齊越解釋,匆匆趕往了小朵所說的地址。

當楊銘趕到之時,戰鬥已經結束,敵人也已經撤了,只是武青腹部受傷,她正用手捂住了傷口,殷紅的血從指縫流出。

“哥哥我沒事,不過那人確實厲害,要不是他大意了,也不會被我以五雷正法結合了炎火的招數所傷。”

“兵器上沒毒吧?”楊銘有些擔憂。

“我已經催動真氣抵抗了,應該沒有毒。”

武青低了楊銘一個境界,所以真氣也遠不如楊銘,楊銘有些不放心,以自己的真氣注入到她體內,結果確實沒發現異常。

“敵人往哪去了?”楊銘問道。

小朵跑了過來,與武青一同指向一個方位。

楊銘說道:“小朵,你帶青兒去醫院,我去找下那個人!”

小朵還來不及勸,楊銘已經消失在視線裡。

武青痛得呲牙,而後又笑道:“放心吧,哥哥是最強的,那個人連我都對付不了,肯定跑不掉!”

小朵這才放心了些,“我帶你去醫院吧。”

.......

楊銘將識覺展開至極限,快速飛行着,在一片範圍之內搜尋了十分鐘,終於感知到了一個行動有些異常的男人,他俯衝而下。

男人穿着襯衫牛仔褲,戴了頂棒球忙,帽檐拉得很低,他正在一片密林中走着,突然傷勢發作一般,一下扶住了一株大樹。

“怎麼會突然多出來這麼一個厲害的臭丫頭......如果以後落在了我手裡......”男人嘀咕了一句,然後就見一人突然落在了眼前。

楊銘見他胸口處一片焦黑,顯然是被武青的所說的雷法結合火法的招式所傷,便斷定正是此人傷了武青。

他恰好聽到了男人剛剛的話,推測這人的目標應該是小朵,只是恰好武青在場,對方纔失了手,想想就有些後怕。

“你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做?”楊銘冷聲問道。

男人推了推帽檐,掌心凝聚出了暗靈力,“竟然跟來了,找死嗎?”

話音剛落,男人就被一拳砸趴在了地上,棒球帽和襯衫皆被震碎,他神情呆滯地看着楊銘,還沒從這種巨大的實力差距中反應過來。

“聽清楚我剛問的話了嗎?”楊銘俯下身子,右手中手中雷光閃耀,他的五臟雷法很是普通,但用來刑訊逼供還是不錯。

既然對方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最關心的人身上,楊銘就不得不弄清楚原因,哪怕使些殘酷的手段,他也毫不介意。

男人狂笑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有本事就殺了我!”

楊銘一手按下,雷電在男人身上涌動。

等男人劇烈抽搐了一陣,楊銘擡起手,問道:“說不說?”

男人很久才緩過氣來,牙齒打顫,卻依然笑着:“殺了我,我不會說一個字的!”

楊銘準備再次動手,一個紅髮女子突然出現,讓楊銘內心一顫。

女子穿着條超短牛仔褲,兩條筆直的長腿格外顯眼,她脫下帽子摘下了墨鏡,笑道:“怎麼,不認識了?”

“霜兒?!真的是你!”

凌霜笑道:“記憶果然都在啊......”

她又看了眼地上那男人,說道:“趕緊走吧......”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陣凌霜,疑惑問道:“你是誰?爲什麼幫我?”

凌霜笑道:“知道了對你不好。”

男人也不再多說,說了句“謝謝”便立馬逃了。

楊銘看着眼前的凌霜已經完全懵掉了,也不管那男人,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給自己解答所發生的一切。

凌霜伸出手,“換個地方吧。”

楊銘伸手跟她握在了一起,隨後白光一閃,身邊的景象全變了。

兩人出現在了三寸空間之外的隕石之上,那個強化爐依然倒扣在地上,積滿了塵埃。

“爲什麼不早點來找我?”楊銘問道。

凌霜嘆道:“如果不是發現你的記憶保留了下來,我是不會來找你的。”

“是因爲,如果我沒有記憶,就不是他了,對吧?”

凌霜點頭,繼而平淡說道:“本來以爲你已經徹底消亡在這個世界了,沒想到,你還活着......”

楊銘喃喃道:“可我終究是另一個身體,另一個意識,注入了他的記憶,我還算是他嗎?”

凌霜有一瞬間的遲疑,最終說道:“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你的性格和思維,都跟他十分相像,可以說,意識是差不多的......意識、記憶、身體,記憶保留了下來,意識和身體也差不多,也可以算作是他吧......”

“可我終究不是......意識和記憶,記憶是他的,也有我的,意識則完全是我自己的,只是受了不少他的影響,所以,我知道自己不是他,而你潛意識裡也是這樣認爲的,不是嗎?”

凌霜怔怔地看了楊銘許久,這才答道:“確實如此,這也是我遲遲沒來找你的原因之一。”

楊銘鬆開了凌霜的手,因爲他早感覺到凌霜也有些不自然。

“可以跟我說說他死後發生的事情嗎?”

凌霜點頭,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了起來。

她語氣平淡,像是說起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故事,楊銘靜靜聽着,卻心潮澎湃。

數萬年的歲月,再多的喜樂悲歡也會被時間沖淡,無數天崩地裂的戰鬥、生離死別的遭遇,都在凌霜平淡地敘述中風平浪靜,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