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心道他還真不知道天鷹爲什麼不把僞品賣給華國，反正總不可能是良心發現。
天鷹道：“因爲有些時候，真假之間的那一絲微妙差別，已經不是外形上的問題，而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感受，而這種感受，只有華國人才能感覺出來。”
秦凡瞭然：這就是他之前和金惠恩說的歷史底蘊了。
說到這裡，天鷹有些得意的眯起眼睛，對秦凡說道：“知道嗎，二十年前，我曾經將一批華國古玩贗品賣給了m國，到今天，這邊僞品還在他們國家的博物館裡，被高高的供奉起來，每天享受上萬人的參觀拜訪！”
秦凡：“……”
佩服佩服！
天鷹邊說，邊吃了幾塊水果。
飯菜有些膩味，秦凡也拿起一塊切成三角的帶皮西瓜，發現果然也是黑皮的。
天鷹自己並沒有吃過西瓜，顯然這個水果是特地爲秦凡準備的。
之前在天色酒店的時候，秦凡他們就已經討論過這些食物的價格，很貴，說是天價也不爲過。
天鷹自己享受這些很正常，但其實秦凡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也在這裡的原因。
不管是之前的那些安排，還是剛吃完的那些食物，天鷹的態度都太過於……殷勤了些。
這很不正常，就算天鷹要利用自己鑑寶的能力，那他已經將吳雪小野他們軟禁了起來，就算他什麼也不做，秦凡也會老實把活幹完。
即便是想他讓他更盡力一些，之前天鷹也已經做過讓他挑選一件古董的承諾。
所以天鷹今日帶他出來的殷勤態度，實在讓人不得不心生懷疑。
“天鷹，我能請教一個問題嗎？”秦凡直接問了出來。
天鷹聞言擡頭看向秦凡，有些好奇他會說什麼:“什麼問題？”
秦凡攤手道:“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平凡的鑑寶人，自認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地方，所以很奇怪，我自己現在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畢竟天鷹之前說過，天鷹樓並不是做生意的地方，能出現在這裡的，大多都是些與他做生意的重要合夥人，而秦凡自然不是。
但是現在他不僅出現在這裡，還是被天鷹親自接待的，這其中的緣由就讓人不得不防備了。
天鷹頓了一下，看向秦凡笑道:“秦凡，你真是我見過的最警惕的人，旁人來到這裡，考慮的都是怎麼去享受，只有你想的是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秦凡問:“所以呢，爲什麼？”
天鷹自然不會說自己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爲了讓秦凡迷失在這個地方，然後心甘情願把老婆讓給自己，他乾脆把問題又丟了回去，說道:“我之前說過，你這人不錯，至於具體原因，你不如猜一猜？”
秦凡搖頭:“我要是能猜出來，就不會開口問了，畢竟你我之間並沒有生意來往。”
天鷹聞言道:“此前我不是說過，我和你也算是合作關係，所以帶你過來，也算是正常的吧？”
秦凡搖搖頭，苦笑着直接道:“沒有所謂的合作。天鷹，你我心知肚明，我會幫你，主要是源於脅迫關係，所以你根本沒必要用好東西來安排我，只要你之後能幹乾脆脆的讓我們離開，在這段時間內，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完成任務。”
秦凡雖然說得直接，但言語不卑不亢、坦坦蕩蕩，也沒有什麼生氣或者想要報復的意思，就是是天鷹被他如此挑明也生不起氣來。
私心裡，天鷹甚至還有佩服秦凡，甚至對他多了幾分欣賞。
當然，這種欣賞轉瞬即逝，對於天鷹這種人，利用纔是最終目的。
“你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天鷹說道，“不過說實話，單憑這一點，還不至於讓我高看。”
天鷹稍微一琢磨，倒是真的讓他想出了一條理由來。
“實際上，我在找一個東西。”
“找東西？”
天鷹點頭:“不過你要是問我找什麼，說實話，具體的我也說不出來。”天鷹手上轉着那把金柺杖，微微擡頭，似乎是在思索着措辭，好讓這件事說得更直白一些，“我在找一個秘密，一個很有可能是關於古董的秘密。”
秦凡奇怪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天鷹說道:“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感覺是很重要的東西，你對古董的直覺，是我從未見過的天賦之人，這個秘密背後的真相，說不定你能找出來。”
天鷹確實一直在斷斷續續的探尋一個秘密，但他剛這樣說，原本只是爲了掩蓋自己最初的目的，誰知道越說越覺得還真有幾分道理，以秦凡的鑑寶天賦，說不定真的和那個秘密有關係也不一定。
這種說法實在有些牽強，但天鷹的樣子又確實不像是在說假話，秦凡心裡好奇，但是並沒有探聽天鷹的秘密的打算，在天鷹這裡，秦凡深諳知道多死得快的道理。
然而他不問，天鷹卻又繼續說了下去:“這個秘密或許和一個組織有關，也或許和一塊石頭有關，傳的神乎其神，確有其事的樣子。”
“石頭？”秦凡微微一愣，莫名就想到了那塊青鱗石，也不知道此事會不會和老東西有關係。
“嗯。”
天鷹點點頭，卻又不願意繼續往下說了，“也罷，尋了多年的東西，哪裡就那麼容易出現，還是隨緣吧。”
天鷹不說，秦凡自不會問，用完飯歇息了一會兒，天色便也暗淡下來。
天鷹起身對秦凡說:“走吧，你我先去四樓逛逛，就當提前熟悉交易場了。”
秦凡本以爲的交易場所，應該是個和拍賣場差不多的地方。
去了之後發現，確實也差不多，當然佈置上要奢華許多，然而這個交易場所，在不用的時候，竟是個熱鬧的表演現場。
天鷹直接帶着秦凡去了二樓他專屬的觀衆席。
二樓正中的隔間正對着觀景舞臺，是全場最佳的觀賞場所。
“拍賣會就在這裡了。”天鷹說道:“在這裡看一會兒，等下便讓人送你回去吧。”
秦凡知道，現在在這裡表演的，不見得是什麼高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