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要不就算了吧，房子也拿回來了，我們也沒損失多少。”
在車上，惶惶不安的李潤成忽然擡手拽了一下莫小可的衣袖，小聲的說道。
從他的眼睛裡，莫小可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習慣了逆來順受的妥協，更是一種無用的善良。
“你怎麼就不開竅呢！”
孫武眉毛一挑，正想着要訓斥兩句，卻被莫小可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叮囑他好好開車。
沉默片刻後，莫小可忽而嘆了口氣。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次不是我出面幫你，你是什麼下場？”
莫小可漆黑如墨的雙眸中宛若在跳動着兩團星火，深邃的眼神如浩瀚星空，令人難以捉摸。
如果他沒有出面，現在的李潤成應當還被關在拘留室裡面，被趙聰瑞的表哥毆打。
而且這價值五百多萬的房子也拿不回來，以沈鈺涵父女的德行，就算沒有得意的宣揚這件事情，以後見到了李潤成，多半也會冷嘲熱諷。
李潤成的性格老實懦弱，在這般諸多不如意的打擊之下，就算沒有衝動的了結他人性命，也極有可能會了結自己的性命。
這一系列連鎖反應所產生的可怕後果，雖然並沒有發生，但莫小可都能預料得到。
“我明白了，師父，我聽您的。”
李潤成的臉色慘白，細思極恐。
“這不僅僅是損失的事情，你想要改頭換面重新過一種生活，必須要狠。”
莫小可語重心長的教導着，這也是他給這小子上的第一課。
……
半個小時後，車子緩緩的停在了一棟破舊的建築門前。
建築上高高掛着個燙金牌匾，二牛茶樓。
但實際上許多的麻將館都是用茶樓來當幌子，喝茶打牌，消遣時光。
在大夏國對於賭這種事情，是明令禁止的，可仍有一些人在這方面打擦邊球。
一般經營這種灰色場所的人，後臺也比較硬。
“我聽說二牛這個人跟沈從良的關係不錯，師父，會不會有危險啊？要不我們直接報警舉報吧。”
即便是已經到了茶樓的門口，李潤成仍然顯得有點唯唯諾諾。
孫武忽而擡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背，笑道，“不要小看你師父，他就是你最硬的後臺。”
李潤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跟上了莫小可的腳步。
進入茶樓的一樓大廳，看起來都是正常的茶桌，客人也不是很多。
服務員熱情的迎了上來，或許是因爲看着莫小可等人比較面生，他試探性的詢問起了衆人想要喝什麼茶。
“我們是沈從良的朋友，他讓我們來玩一下不一樣的。”
莫小可面不改色的微笑着說道。
想要在這種地方體驗到灰色性質的玩兒法，要麼說內行都能聽懂的黑話，要麼得有中間人作爲介紹才行。
服務生一聽莫小可提到了沈從良的名字，笑容頓時變得詭異幾分。
“那我明白了，諸位請隨我來吧，沈先生在雅間呢。”
服務生引領着衆人熱情的上樓。
期間，也有一些身材壯碩但目光陰沉的服務生們，朝着莫小可等人投來了審視的目光。
孫武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說這些人看着像是打手。
他這話頓時令李潤成緊張了不少。
衆人上了二樓後並未停下，而是跟着服務生繼續前行，直到三樓後才停下了腳步。
但是在三樓的樓道口，有着兩個黑衣大漢正在等待着。
兩個大漢的手中拿着金屬探測器，在三人的身上晃了晃，察覺到沒有攜帶什麼武器後，這纔對着服務生點了點頭。
“抱歉啊，諸位，這是小店的規矩，無論新老顧客上門，都是要檢查的。”
服務生的臉上帶着一抹職業化的笑容，一邊道歉一邊繼續引路。
莫小可等人都沒有搭話，直到被引入了標號爲302的包廂門前，他的眼神才微微凌厲少許。
“沈先生就在這裡了，您幾位是要另外開桌還是……”
服務生打量着三人的臉色，欲言又止。
“不開了，就這裡吧。”
孫武似乎來過這種類似的地方，直接微笑着拒絕了服務生的提議，推門而人。
一時間，喧譁的吵鬧聲撲面而來。
一張圓桌上，四個男子正在打麻將，期間竟沒有任何人看他們一眼。
而桌面上擺放着的也不是現金，而是一堆紅綠黃相間的籌碼。
“哪個是沈從良？”
莫小可扭頭輕聲問道。
“啊？師父……”
李潤成欲言又止，不斷的給莫小可打着眼色，表示服務生就站在旁邊還沒走呢。
他們幾人既然是打着沈從良的名義才走進來的，現在這麼問出來，豈不是主動承認了自己之前就是在撒謊麼。
“你們不認識沈先生？”
服務生的臉色微微有所變化，朝着牆角的攝像頭打了個手勢。
“認識的！穿藍色短袖的那個就是。”
李潤成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正當服務生的神色有所緩和的時候，莫小可突然上前幾步，一把拽住了沈從良的衣領，猶如提小雞崽子一樣，將他拽離了地面。
“我擦！你誰啊？幹嘛的？”
沈從良憤怒大喊，另外三個男子的臉色也變得極爲難看。
剛摸到了一副不錯的牌正打算贏錢呢，哪知道進來的人居然是搗亂的。
“認識他嗎？”
“李家那小子？你來這裡幹什麼？”
當沈從良被揪着衣領抵在牆邊時，他下意識的順着莫小可指着的方向看了過去，驚呼出聲。
“原來你們幾個是鬧事的，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麼？今天，誰也別想走了。”
服務生忽然冷哼一聲，後退了幾步，面色陰狠的盯着莫小可等人說道。
似乎是他的話給以了莫大的鼓勵，沈從良居然挺直了腰板，冷冷笑道，“不認識，你們找錯人了。”
“你……我對你女兒百依百順，對你也是盡心盡力，買過不少的好東西送給你，你怎麼能說不認識我？”
李潤成聞言目瞪口呆，剛纔這老東西連他的名字都叫出來了，現在居然說不認識自己？
“趕緊把他們幾個搗亂的弄走吧，打擾老子打牌。”
沈從良卻是根本不理他，反而朝着那個服務生叫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