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年的時間過去,江凡的境界到了天仙圓滿,已經無限的接近於仙王的境界。
可就是這個瓶頸,他卻怎麼也打不破。
一味的閉死關不是辦法,江凡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外面走動。
有時候陪着江詩函上外面轉轉,看着侄女修煉。
剛出關的時候,見到侄女踩在劍上飛可把他給嚇壞了,江凡狠狠地把江詩函批了一頓。
人家才幾歲,就讓她學這麼危險的功法,這怎麼行。
不過自從他教家人功法之後,他們是越活越年輕,有了江凡這位天仙在,即使沒有天賦,也能硬生生的幫你提升到化神的境界,至於後面,就只能靠他們的領悟了。
化神境界的壽命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常人,到了這點江詩函她們修煉也懈怠了下來。
高依依有句話說得好,‘我養你這麼長時間了,就不能讓我歇歇嗎?’
江凡被反駁之後啞口不言,索性這個師傅不當了。
也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向他一樣,對修仙充滿了嚮往,有些人對生活並沒有過多的要求,只要能漸漸淡淡的活着,身旁有家人的陪伴就行了,這就是最大的幸福。
江凡這幾年裡都沒有繼續修煉,一直都陪在家人的身邊,每天和大哥二哥一起上個班,有時候遲到還被老闆罵一頓。
他是被招聘過去的,什麼都不會,都是從頭學起,而且他的上司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這也是他想要的,以普通人的身份融入進去。
“江凡,這些文件你待會收拾一下,我和阿豪有事先走了。”
一個同事將一大推的文件放在了江凡的面前,讓他整理,這本該是他們的工作,上司讓加班的也是他們。
江凡只是笑着搖了搖頭,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享受這種生活,廝殺這麼多年,這是多麼難得的清淨啊。
同事之間的關係,可比跟那些修仙人士好處多了。
有時候,江凡也沉迷在了工作之中,愛上了這一切,但當工作停下來的時候,他就會問自己。
如果當初他沒有得到系統,這一切又會是什麼樣子呢,自己現在會在哪裡呢?
也許龍國早就不存在了,也許他正躲在一個地方等待救援,也許就如今天這樣,他在這裡工作。
生活是早就安排好的,還是隨着自己做出的決定而改變?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江凡的心中。
跟天道抗衡的這麼多年,他看到了很多人看不到的事情,對命域這兩個字也又很深的感悟。
罪域當初如果真的對龍國造成了威脅,新華市的那位天仙也許就會提前出手,罪域之王的結果可能還是會死,大乘是無法對抗天仙的。
只是那樣,曾經的天心和天念兩兄弟,他們會死嗎?
心中存在着種種疑問,當一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好像就已經註定了另一件事情的結果,只是很多人都沒有發現而已,就如人生一樣,每個人都有既定的路線,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會遇到什麼人,會做什麼事。
最後都避免不了生老病死。
既然這樣的話,那爲什麼還逼迫自己去做一些不喜歡的事情呢?
一生這麼短暫,不如停下來好好珍惜,珍惜這些時光,不用在乎別人的眼神,言語,有自己的節奏就行。
想着想着,江凡閉上雙眼,在辦公室的桌子上睡了過去。
“江凡...江凡。”
迷茫中,有聲音在呼喊着他,讓他從沉睡中醒來,可是當醒過來的時候,江凡已經不在辦公室裡了,而會死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從來都沒有來過的地方。
“誰在叫我?”
四周空蕩蕩的一望無際,除了黑色就只有黑色,但那種黑卻沒有讓他的前路黑暗,黑色在這裡只是單純的一種色調,一種顏料。
順着聲音,江凡逐漸的往前走,一步,兩步,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距離,知道他看到了一個小孩子。
那個小孩子向着他跑來,趴到在了地上,又一次向着他跑來。
一次一次的跌倒,小孩子並沒有哭泣,而是笑着朝着江凡的這個方向跑來。
江凡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突然,孩子的面前出現了一位面帶笑容的中年男子,男子抱着小孩子,笑着說道:“小凡,疼不疼啊,來,爸爸給你吹吹。”
“不疼,爸爸你信不信,我還能跑的更快。”
小孩挺起了胸膛,露出了堅定的眼神。
“呵呵呵,小凡長大了呢,成爲男子漢了。”
男子笑着拍了拍小孩的頭。
之後又出現了很多的場景,小孩從跑步,到上學,再到後來的離家出走,江凡都在默默的看着。
時間在此刻沒有了概念,他彷彿真的陪着小孩子度過了十幾年的時光,彷彿又像是一瞬間的事情。
直到他見到了那個長大的孩子,拿着一把掃把,在一個劍館裡打掃。
他帶着羨慕的目光,看着劍館內正在訓練的子弟,嘆道:“何時才能成爲一真正的劍館弟子啊。”
“或許,這輩子都與劍無緣咯。”
這些話是多麼打熟悉,看着畫面中的那個少年,江凡的心中的一道枷鎖被慢慢的打開,眼光也逐漸變的堅定起來。
而當見到那個少年露出激動的表情的時候,虛無的空間中彷彿有一道枷鎖崩斷,江凡搖頭笑了笑,離開了這裡。
“江凡,江凡!”
再次睜開眼,他發現有一個人正在拍打着自己的臉龐。
轉過身去後,一張油膩的臉迎面而來,“你還知道睡覺!工作做沒做完?”
這個揣着啤酒肚,臉上跟抹了香油一樣的男子,是江凡的上司,圓越柳。
“做完了。”
江凡微笑道。
“做完了?你看看這是什麼,這不是你的文件嗎?”
圓越柳每說一句話,肚子上的肥肉就會顫動兩下,抓住機會,他對江凡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別以爲你能進來就代表你牛逼,我告訴你,如果不好好幹,就給我滾回家去,這個職位不知道多少人惦記着呢。”
“這個月工資減半,敢頂嘴,奶奶的。”
圓越柳喘着粗氣,眼神中充滿着鄙夷。
“說完了?”
江凡微笑道。
“嗯。”圓越柳擦了擦額頭的汗,“你還不給我倒杯水,我這是教導你,爲你好!”
“說完了,滾吧。”
江凡微笑道。
還沒等圓越柳發脾氣的時候,江凡一腳就揣在他的屁股上,江凡的身體沒得說,即使不用靈力,也夠圓越柳受的。
“哎呀,你你你!你敢打你的上司,好大的膽子。”
圓越柳捂着屁股,齜牙咧嘴,那一腳可真是將他的屁股踢開了花,到現在還只能躺在地上,起不來。
“老子打的就是你。”
江凡說完又踹了一腳,“找財務拿工資,拿完趕緊滾蛋。”
“拿工資?你以爲你是誰,一個小員工罷了,你還能開除我嗎,你是做夢做傻了,以爲自己是董事長的兒子嗎?”
圓越柳冷笑道,被江凡這麼一激,他都忘了屁股的疼痛了。
“我的話不說第二遍,再不去找財務,你練離職工資都領不了。”
江凡又朝着圓越柳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腳,揚長而去。
“別忘了跟財務說一聲,老子也不幹了!”
“開除我,真是做夢,等着被收拾吧!”
圓越柳冷哼道,這個社會,想要收拾一個職場小年輕實在是太簡單了,尤其是他這種身居高位,人脈廣的人。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江凡真的就是江辰的兒子。
那一腳真的就把他從公司踢了出去,而且財務也沒有給他錢,報警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