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河所中的乃是修羅火毒,極其難纏,劉浩並沒有給他萬年冰蟾內丹,只是用普通的法子進行醫治,壯大其陰氣,以壓制那澎湃暴躁的陽氣。這也能救回他一條性命,只不過耗時太長罷了。沒個一年半載,根本無法痊癒。
這劉浩可管不着了,能夠出手相助,是想追查耶嘞親王的蹤跡。當然還有一點,也是看在雪兒的面子上,否則以劉浩的。
昨日劉浩已經給他救治了,他也恢復大半,有了力氣。今天在族長寢室之內,劉浩用同樣的方法,給他療傷。
這魏宗河體內的火毒總算徹底被壓制住了,劉浩這才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說道:“族長,你體內的火毒暫時不會發作了。但並未完全地驅除,還需要日以繼夜地打磨,按照我昨日叫你的法子,自我修復,不出兩年,必然康復,與以前無二。”
魏宗河感受自己體內恢復生氣,逐漸流轉的靈力,心中喜不自勝,臉上難掩笑容,站起來彎腰抱拳,說道:“劉兄弟救命之恩,宗河沒齒難忘。今後若是有何吩咐,儘管一句話,我這條命便是你的了,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劉浩擺擺手,微笑着說道:“族長言重了,救人於危難,乃是我輩修士之本分。”他這句話雖然說得有點不真實,但也非常恰當,魏宗河聽了,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對劉浩生出一種由衷的敬佩。
當今天界,叢林法則,弱肉強食,強者爲尊,你爭我搶,戰亂不休。試問一下,誰還能保持這樣的一顆道心呢?
可眼前的這位年輕人,確是做到了!
劉浩被他那炙熱的目光,看得一陣不好意思。輕咳一聲。淡淡地笑道:“族長,方纔給你療傷。我也口渴了,給我一杯水吧。”
“對。”魏宗河驚醒過來,連忙喝道:“來人,還不快上茶。”
此刻。雪兒也陪同在一邊,落在在魏宗河的旁邊。但實際上,在距離上劉浩與她更近一些。
有兩個侍女上來泡好茶,微微欠了欠身,又退了下去。
劉浩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微微閉上眼睛。細心地去體會。只覺得這茶雖然溫熱,但卻有一種沁人心脾,心曠神怡之感。
這種味道,與那薄荷的不同。不單單刺激人的嘴舌,更有一股涼意涌入咽喉,散發於手足之間,直達全身各處。
而且,在精神上面也有一種冰雪般的冷意,令人心情愉悅,精神高遠,一掃疲憊。
良久,劉浩才睜開眼睛,精光閃爍,忍不住讚歎道:“好茶。”
一旁地雪兒微微笑道:“那當然是好茶咯,這可是我爹用獨門手法,珍藏多年,以保證其不變質,涼意更加醇厚。只有最爲尊貴的客人到來,我爹纔會親自泡製這種茶水。”
劉浩點了點頭,說道:“哦,有勞族長費心了。”
魏宗河微笑着擺手,道:“你救我性命,無論要什麼,只要我給得起,就斷然不會說半個不字!這麼一點兒茶葉,又何足道哉。”
劉浩聞言,眼神一轉,考慮在什麼時機跟魏宗河提那左手邊房子寶物之事。
終於,在三人隨意性談的時候,劉浩也非常隨意地說道:“族長,我方纔進來之時,發現大廳左手邊的那間內室被鎖封住,無法進去。而且門外更有陣法防禦,一般人等,根本無法破開。我很好奇,裡面究竟所藏何物。”
魏宗河聞言,初時一驚,而後陷入沉默,深深地看了劉浩一眼,猶豫片刻,才說道:“若是常人,問出這種問題,我必定會立即翻臉。但劉兄弟救我性命,於我有恩,若還在隱瞞,真乃不該。既然如此,我便如實相告吧。”
頓了頓,魏宗河看了旁邊的雪兒一眼。雪兒會意,連忙站起來,藉口告辭。
看來這裡面真的藏有大秘密,關係重大,連族長的女兒都不能聽到。或許,當今之世只有魏宗河一個人知道這秘密吧。劉浩也來興趣,注視着這位雪族族長,耐心地聽他接下來的講話。
只見那魏宗河臉色凝重,壓低聲音說道:“在一萬多年前,極北之地還是荒涼一片,並沒有人煙。我們的祖先,便遷徙之此。”
劉浩微微點頭,並未說話,靜心聽他說。從這句話劉浩可以得知,這雪族也並非在極北之地土生土長的,乃是由外面所來這兒的,難怪他們和其他人一模一樣,並未有任何特別之處。
魏宗河也抿了一口茶,接着說道:“你或許會好奇,我雪族的祖先爲何會來到這極北之地,並且還在此繁衍生息。而且,這麼一呆便是一萬多年。”
“嗯。”劉浩也只是點了點頭。
魏宗河:“那是因爲,我們的祖先中了詛咒,永生永世,子子孫孫都不可離開極北之地!否則,必死無疑!”
劉浩好奇地插了插嘴,說道:“詛咒?”
這詛咒二字,在華夏國衆所周知,都是迷信的代言詞了。只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世人常言道:神仙之說,也是虛無縹緲,長生不老,不過是人的**罷了。但劉浩也是修行中人,現在可謂是半個神仙了,至於那長生不老,若修煉到極致,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過這詛咒,劉浩還從未見識過。畢竟這個世界是物質的,御劍飛行、殺敵千里,也都能顯現在這世界,可那詛咒,這便太過唯心了,甚至可以說是荒誕。
哪怕是鑽研於“旁門左道”的巫門,也沒有聽說會懂得詛咒之法。
魏宗河:“劉兄弟沒有聽說過也純屬正常,因爲詛咒之道非常神秘,能夠練成者寥寥無幾,鳳毛麟角。而且失傳已有近萬年。當今之世,很多人都不知道。或許只有那些隱世的仙人,年齡上了一定程度的。纔會聽說過吧。”
頓了頓,魏宗河接着說道:“我們雪族的先祖們因爲中了這詛咒,亦沒有找到可以化解的方法,所以便只能委身於這極北之地當中。”
這簡直就是坐牢一樣。而且還是子子孫孫無窮盡。處於莽荒之地,忍受着那冰寒刺骨的疾風。以及茫茫四野的孤獨。
孤獨!哪怕是一個種族,缺乏於外界交流也會變得孤獨無比。
幸好極北之地被人發現,也有很多的修士前來,與雪族也有了密切的來往。當然其中更會發生不少的恩怨情仇,上演出一幕幕的故事。
同時,雪族也控制住了其中的一些修士,依靠他們打聽到天界其他地方的一些信息。
只是,自身被詛咒所困擾,不能出到外面去。這樣子終究是有點像坐牢一樣。
劉浩好奇地問道;“那這隔壁那間密室有何關係。”
魏宗河神色鄭重,看了那間房間一眼。而後道:“你有所不知,那兒供奉的乃是冰雪女神。”
“冰雪女神?”在來這裡之前,劉浩也知道這雪族中人信仰冰雪女神,只是不知爲何這魏宗河說的如此慎重。於是。他用疑惑的眼睛看着他,倒真是有些不解。
魏宗河輕咳一聲,道:“我們的祖先曾經傳下遺訓,若信奉冰雪女神,總有一天我們可以解脫詛咒,重新出去,離開這極北之地。冰雪女神的神像便供奉在那密室之中,關係重大,所以不容外人進去。自然,這個消息也不會被外泄出去。”
劉浩點了點頭,按照這魏宗河的說法,這冰雪女神關係這雪族以後能否走出這極北之地,非常重要,根本不容外人褻瀆,想要瞻仰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劉浩對於那間密室卻擁有很大的興趣,其中可能會蘊含雪花神識的秘密。
“葉紫嫣曾經與我說過,雪花神識很有可能是神所遺留下來之物。方纔我進來之時,卻感覺那房間當中有一道神妙的氣息吸引住我。莫非,這位神,便是雪族之人所供奉的!”劉浩心有所想,眼神流轉,暗自思索,想個辦法,讓魏宗河同意自己進去一看究竟。
只不過,以劉浩神識強大,剎那之間便有千百念頭浮現腦海當中,閃過無數道計策,但卻沒有任何一條很合適的,能夠讓這魏宗河給自己開方便之門。
最後,劉浩無計可施,只好如實相告,道:“族長,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魏宗河雙目閃爍出睿智的光芒,似乎一眼就看穿劉浩的意圖,嘆聲說道:“你是想進入那房間之中吧?”
劉浩心中一驚,收斂神色,往後一退,離開座位,緊接着雙手抱拳,說道:“族長料事如神,我感覺這房間之物與我十分契合,便心生嚮往,意欲一探究竟,還望族長成全。”
魏宗河再度仰天長嘆,久久不語,沉默片刻,他終於還是說道:“你救我性命,本來要我做任何事情,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但那房間之內的冰雪女神神像,關係我雪族前途未來,事關重大……”
劉浩聽到這兒,心中不由得一涼,暗自想着要不要強行闖進去。
不管如何,劉浩對於雪族也是仁至義盡,除了雪兒之外,劉浩並沒有對這個部落存有多大的感情。
若是這魏宗河不識好歹,那麼劉浩不介意施展暴力的手段,強行闖入其中。因爲雪花神識對於劉浩來說極其重要,多次救過他性命,也可以說是他現在最大的依仗了。不管如何,劉浩都要探尋到它的秘密。
可就在劉浩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那魏宗河話鋒一轉,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視着他,沉聲道:“但是,先祖曾說過冰雪女神能夠解除我們雪族身上的詛咒,但萬年過去了,我們還是不可以離開極北之地半步。倒是你……”
“關我什麼事?”劉浩有點懵懂了,連忙開口問道。
魏宗河微笑着說道:“我倒覺得你能夠解除我們雪族身上地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