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青玄門的弟子頭朝天上,看着那艘巨大神舟,張恨天、王長老幾人也都從會議大廳內走出,心中暗道,怎麼他們還不下來,莫非出了什麼事情。
可就在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七彩神龍舟陡然一收,消失不見,劉浩幾人的身形則降落在地面上。
剛剛經過一場激烈戰鬥,尤其在千鈞一髮之際,施展出影族絕學第六層“捨生殺敵”,劉浩有了一絲明悟。但修道艱難,路途漫漫,需要上下求索,絕非一時之功,便可到達那種境界的。所以,他心中倒也不覺得惆悵。
張恨天連忙走過去,拍着自己這個女婿的肩膀,道:“你們爲何這麼遲纔下來?”
劉浩道:“路上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於是,便把丹門阻截之事說了一下,而後,又轉過頭去,介紹道:“岳父,這位是藏珍閣的幕後老闆,柳宗玄前輩!”
張恨天一眼就發現此人不凡,奈何修爲有限,根本看不透他。這柳宗玄給張恨天的感覺,如同天一般高不可攀,如同海一般龐大深遠,想必也是一尊天級巔峰強者。
但是,這柳宗玄的氣勢,又略微有點不同。更加的神奇,玄奧,就連身上,都彷彿有種飄然的氣息。
“莫非此人比天級巔峰還要厲害?仙人?不,仙人平日都超俗遁世,不可能下凡塵的,難道是領悟空間法則的天級強者!”張恨天也算有點見識,仔細一想,便猜出個所以然,心中一驚,怎麼劉浩會認識這種人物,但隨之又是一喜。劉浩的朋友那麼便是青玄門的朋友,那今後豈不是又多出一尊大靠山。
他連忙走過去,抱拳道:“青玄門門主張恨天,見過前輩!”
那柳依依雖然看上去是個小姑娘。但若論年齡比張恨天還要大。而柳宗玄更是修行近千年的“老妖怪”,所以稱他爲前輩。並不爲過。
“張門主無需客氣。”柳宗玄也隨之抱拳,略微彎了彎腰。言行舉止之間,完全沒有前輩高人的孤傲作風,他平易近人。就好像跟張恨天是同齡朋友一樣。
張恨天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微笑道:“前輩,裡面請。”
柳宗玄擺了擺手,道:“不了,我今日前來,就是想看劉浩救治那御獸宗的小輩。”
劉浩連忙問道:“不知醉道人這幾日傷勢如何?可有加劇之狀?”
張恨天微笑:“也多虧你那日用金針給他療傷,讓他的寒毒暫時不會發作。不過還要徹底根治好。這樣纔可永絕禍患。不知你買到那月陰丹了嗎?”
“買到了。”
柳依依撅起小嘴,在一旁恨聲說道:“也多怪那個該死的華風揚,故意擡高價格,本來十萬塊就行的。最後居然弄出一百萬。爹啊,那人心腸太壞了,你可得小心點。”
這柳宗玄聞言,微微地笑了笑,他如何不知道女兒說這話的真正意圖。
華家和藏珍閣的關係歷來不錯,生意上也常有往來,柳宗玄剛纔出手教訓華祖義幾個也不敢當面現身,只好在暗地裡出手,擔心破壞兩家的友誼。
而如今,華家也有意聯姻,華風揚更是一表人才,修爲不凡,不到一百歲就是天級高手,而且還是煉體之士。就連藏珍閣的一些長老都覺得,柳依依嫁給華風揚是不錯的選擇,會推動兩家的共同發展。
哪怕自己女兒不喜歡,只要仙人長輩說一句話,柳依依還是要嫁出去。
這就是天界宗門、世家等大勢力的殘酷,爲了所謂的“大義”,理所當然地可以捨棄“私人利益”。
本來柳依依說這樣的話,柳宗玄是不好回答的,可如今出了個劉浩,天縱奇才,亙古難遇,可謂是逆天的妖孽。
所以,在柳宗玄心目中的最佳女婿人選,當屬劉浩了。
“放心吧,那華風揚心術不正,難成大氣候,我自然看不上他。”柳宗玄看了女兒一眼,有隨意地掃視劉浩一下,臉上露出高深莫名的微笑。
他是實力高強的修士,更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同時又是一位慈父。既然女兒不喜歡那華風揚,而這劉浩又前途無量,那麼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劉浩被這老頭看得心中發麻,抖索一下身子,連忙道:“事不宜遲,咱們快去救療醉道人吧。”
“好!”
張恨天帶領他們來到醉道人寢室,風無塵和風無垢兩大御獸宗的長老也都在。他們一見到劉浩,臉色大喜,連忙道:“月陰丹到手了。”
“嗯。”劉浩點了點頭,而後轉過身子去介紹道:“這位是藏珍閣的柳宗玄前輩。”
風無塵驚詫地說道:“你就是那藏珍閣幕後的老闆。”感覺柳宗玄身上有股難以測量的神息,他心中更加震驚,知道來人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但又沒有仙人那樣與世隔絕的飄然灑脫氣質,便猜測有可能是領悟了空間法則的天級巔峰強者。
柳宗玄淡淡地笑道:“嗯,我就是。二位長老,好久不見了。”
“你認識我們?”風無塵倒是有點驚訝了,眼光閃爍,似乎在回憶。
柳宗玄:“數十年前我去了你們御獸宗做客,與蠻戰宗主坐而論道,曾經見過你們二位。當時,你還是天級高階,沒想到一眨眼不見,就已經進入如斯之境。”
能夠與御獸宗主論道的人,絕對是實力不凡,按照輩分排應該算是風無塵的前輩了。
“柳前輩過獎了。”風無塵二人連忙拱手道,能得到這尊超級大高手的讚賞,也確實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柳宗玄道:“好啦,咱們快去看看你們御獸宗的那個醉道人吧,我也讓開開眼界,連蠻戰都束手無策的傷勢,這劉浩是怎麼治療的。”
劉浩聞言,心中倒是沒有半點壓力,平靜地說道:“嗯。”
劉浩率先走進內室,掀開窗簾,定睛一看,之間醉道人臉色比之前幾日,稍微顯得蒼白,呼吸也沒有那麼均勻,而且肌膚表面,依舊有着點點寒冰。
劉浩坐在牀沿,手搭在他的脈搏上,緩緩閉上眼睛,悉心體會,眉頭也隨之慢慢皺起。
風無垢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不時地擦拭額間的汗水,顯得有點緊張。
柳宗玄見劉浩睜開目光之後,才走過去,關切地問道:“他怎麼了?我的神識籠罩範圍內,發現他體內筋脈、血肉、靈力等,都被一種寒冷的能量給凍住,能夠造成這樣傷害的,我只知道只有碧水宮主的《玄冰掌》了。但玄冰掌掌力偏向於陰柔,而不像醉道人體內的寒毒,陰寒中帶着霸道,十分難纏。”
劉浩道:“嗯,至於更深層次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不管如何,盡力一試吧。”
說罷,他取出那九陽金針,捏了一枚,緩緩插進醉道人眉心處,而後,又在天靈蓋中央處也施了一針!
幾日不見醉道人,他體內的筋脈再度被寒毒所侵襲着,要想順利施展冥火療傷,必先用金針,把體內多餘的寒毒給排走。
柳宗玄見狀,吃驚地說道:“你居然會精通巫門的手段。”
“我並非巫門中人,只是年輕得時候,略微學過醫術罷了。”劉浩一邊施針,一邊說話,顯得十分輕鬆,同時他的呼吸慢慢變得均勻,深層,整個人都進入一種難言的奇妙狀態。
那巫門也是天級七大派之一,十分詭異,而且強大。他們精通各種稀奇古怪的法門,比如醫術,放毒,控屍,下蠱,詛咒……
總之,這個門派劍走偏鋒,獨樹一幟,雖然算不得正道,但也沒人可以奈何得了他。
時間慢慢流逝,直至劉浩將最後一枚金針拔出,而後取過柳依依遞來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緊接着,又將那枚月陰丹拿出來。
只見他緩緩將盒子打開,裡面放着金銀色的月陰丹,雖然衆人沒有觸摸它,可卻能夠感覺到那光澤圓潤的外表上,所透露出來的陣陣寒氣。
“那醉道人所中的是寒毒,爲何用這至陰的丹藥,豈非毒上加毒?”柳宗玄用一種質疑地語氣說道,當然了,他這純粹是學術探討,並沒有任何貶低原因。
劉浩笑道:“我待會將使用那火焰,但我境界太弱,神識不足,難以把握至細微,爲了以防萬一,於是先給他服用這丹藥。而且,這月陰丹的寒氣與那寒毒完全不一樣,二者融合,便能很大程度得化解那冰蟾毒的毒性。這也就是古人說的,以毒攻毒。”
柳宗玄敬佩地說道:“嗯,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居然精通那麼多東西。好,我就拭目以待了。中途若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劉浩嗯了聲,一隻手依舊搭在醉道人脈搏上,仔細體會他內部的狀況,另外一隻手則捏起月陰丹,輕輕放入他口中。
他準備開始出手醫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