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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力斯簡單的回答,讓羅獵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議的看着奧力斯,又怔怔的朝他手中的紅色寶劍望去。
八皇子殿下……烈格森斯……烈格森斯帝國八皇子……
他是帝國皇子?他竟然是帝國皇子?
那依籮……
羅獵回過頭,呆呆的看着依籮,依籮回覆他的,只是苦笑。
能和皇子走的這麼近的,豈不是帝國的王孫貴胄,又或是他國的尊貴公主?對於依籮的身份,羅獵漸漸有了準備。
杜斯琴又道:“殿下,你的舉動代表帝國嗎?”
“不。”奧力斯堅定的答道。
“很好。”杜斯琴道:“希望殿下能夠慎重斟酌此事。”她偏過頭,朝大神壇望去,道:“這是我們教會的內部事宜,外人不得干涉。而且……這裡除了我以外,還有兩位大長老。”
言畢,杜斯琴也沒等奧力斯說什麼,便轉身離去,回到大神壇上。
奧力斯怔怔的望着遠方,突然閉上雙眼。頓了許久,他再次睜開之時,便拉馬轉身離去,也沒朝身邊的羅獵多看一眼。
他來到依籮身邊,道:“走。”
依籮驚訝的看着他,道:“我不走。”
奧力斯一把將她抱上馬,向遠處奔馳而去。依籮中了沉默,施展不出魔法來,只能任由奧力斯動作。
依籮在奧力斯的懷裡掙扎,道:“你放開我!你的身份敏感,你大可以不幫,讓我去!”
“不要再任性了依籮!”冷靜的奧力斯突然發怒。依籮感覺到,這一次奧力斯是真的發火了。“我不幫並不是因爲身份,而是爲了你。”
“爲了我?”依籮詫異道。
奧力斯點點頭,道:“在那大神壇上,除了白蛇聖姑杜斯琴,還有倆個大劍師。”
依籮愕然篤定,他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當然。”奧力斯道:“我們倆都有神器在手,也不一定打不過他們。但勝負懸念以及冒險程度我想你應該清楚,這樣的冒險對我們來說不值得,羅獵根本就不是我們的什麼。依籮,你根本無須自責。要怪,就怪羅獵的運氣太差。”
依籮偏過頭,落寞的看着羅獵。喃喃道:“他不是運氣太差,他是太執着……”
“奧力斯,我們不要走,在這裡看看吧!我們體會了故事的開頭和過程,也同樣要體會結尾啊!”
奧力斯拉緊馬繮,調轉馬頭,道:“恩。”
對於奧力斯和依籮的離開羅獵並不感到煩惱,其實當他知道奧力斯的身份後就已經預感到情況不妙。堂堂帝國皇子怎麼會幫助他這樣一個小人物?
而依籮,早已經是皇子的人了,她自然會跟着皇子離開。
哼哼!又怎麼會爲了我這個小人物付出什麼呢?
羅獵朝身後瀟灑的一笑,然後駕馬衝向妖精羣中。他離大神壇的距離,已經只相差五百米左右了。
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靠我自己吧!
“你現在離開,我會看在帝國皇子的份上,饒了你。”從大神壇上傳來杜斯琴的聲音。在做出這個決定前,她不知和倆位大長老磨了多少嘴皮子。
雙兒感激的看了杜斯琴一眼,她知道姑姑是爲了自己。
“不用看誰的面子。我爲聖女而來,不放聖女,我不離開!”
“你這是送死。”杜斯琴提醒道。
“那你放聖女嗎?”羅獵反問道。
杜斯琴深深吸了口氣,從剛纔的打鬥中她已看出羅獵的分量。和八皇子奧力斯完全不能比。她擡起頭,朝雙兒看去,搖了搖頭。
啊!羅獵高聲一喝,緊握麒麟劍,駕馬衝向妖精羣中。
沒有了奧力斯和依籮,羅獵恍如一片孤單單漂浮在大海上的落葉,任何一個大浪都足以將它淹沒。而與之相對應的,那些妖精們士氣高漲起來,他們奮力衝在前面,想砍下羅獵或邀功或泄恨。
羅獵**戰馬衝不出去,四蹄也被砍斷。在羅獵摔倒在地之時,無數兵刃向他砸了下去。
看到這裡,依籮雙眼本能一閉。
讓衆妖詫異的是,他們的兵刃的確是朝羅獵砍去,但羅獵卻在原地消失不見。下一刻,羅獵又從另一邊出現,和其他的妖精們糾纏起來。
這人怎麼會遁地?難道他是田鼠精變的?
衆妖懷着疑惑,朝羅獵蜂擁而去。
羅獵緊握麒麟劍,已將無數妖精手中的武器砍爲兩截。受到歷史塵埃的改造,麒麟劍雖然暫時性的喪失了外表,但本質上卻是一件神兵利器。也正是因爲羅獵現在手中拿着的是麒麟劍,才讓他存活下來。
無數兵器已在麒麟劍的鋒刃下斷裂,但麒麟劍的外表上卻沒有哪怕一個微小的缺口。
羅獵在使用麒麟劍術的同時,時而遁地,時而迸發愛神力量。這套麒麟劍術彷彿被他改造了一般。他常常在衝向一個妖精的時候突然遁地,然後從妖精的背後出現。當妖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的劍便砍掉了妖精的腦袋。
而在衆妖將他緊緊圍住的時候,他表面上用劍招抵擋,但卻在尋找最爲合適的機會迸發愛神力量。許多妖精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倒下了。
但妖精實在太多,羅獵雖然頑固抵擋,但也只是殺死了妖精中非常小的一部分。他每向前走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但哪怕只要能更加清晰的看上雙兒一眼,羅獵覺得也是值得的。
背後在流血,大腿在流血,手臂也在流血……
羅獵的體力已經跟不上節拍,在進攻和防守上都出現了許多漏洞。新生的傷口讓他越來越痛苦,但他還是揮劍向前,運用奇門遁讓自己一步步靠近雙兒。
雙兒的紅色雙眼微微閃動,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羅獵,她再也忍不住了,大聲道:“羅獵!你走!走啊!”
聽見雙兒的聲音,羅獵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微笑。他將劍一揮,周身的妖精們都本能的向後退出一步。
雙兒在他的眼裡已有手指大小,他對着雙兒,高聲道:“雙兒,你堅持住,我來救你!”
“你走!羅獵,你走!我不要你管!”
“你是我女人!我怎能不管!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不會!”
雙兒心裡一暖,淚光不停的閃爍。“我違反了教規,我應該受到處罰!”
羅獵怒道:“日他個熊貓蛋蛋!什麼狗屁處罰!什麼瞎規定!你等着我,我來救你!”
“你會死的!”
“就算今天死在這裡我也不後悔!雙兒,你還記得嗎?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們要活到老,玩到老!如果不能活到老,就讓我們一起死吧!”
“活到老,玩到老……”雙兒小聲的唸叨,兩條淚線從眼角滑落。
她想再製止羅獵,但卻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麼。
羅獵朝雙兒微微一笑,突然間,他臉色變得無比嚴厲起來。
鏘!麒麟劍狠狠的插進土裡,劍柄在半空中搖拽。羅獵怒目向前,狠狠的撕碎上衣,拔出麒麟劍,用衣條將手和劍柄綁在一起。到最後,他用嘴將衣條狠狠一咬,麒麟劍便固定在他手掌間。
“來吧!妖精們!來吧!哈哈哈!”羅獵臉上帶着猙獰的微笑,繼續向前方衝去。
奧力斯搖搖頭,嘆道:“他發狂了。”
依籮明白奧力斯的意思,發狂了也意味着離死不遠了。她偏過頭,望着在妖精羣中穿梭的羅獵,臉上的肌肉莫名的顫動。
羅獵完全放棄了防禦,只顧着奮勇向前。任何膽敢攔在他面前的人,他都會用麒麟劍來給他們顏色。
他不顧背後的疼痛,彷彿那後背不是他的一樣。他背後的衣服已被砍得稀爛,鮮血從白花花的皮肉上向外冒。這樣的傷勢還在增加,但他依然只顧着向前。
羅獵恰是已經瘋狂,他揮舞着麒麟劍,笑道:“只差一百米了,只差一百米就到達大神壇了!”
妖精們的攻擊頻率放慢了些,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只是在將武器揮上羅獵的時候,他們總是會生出一絲猶豫。
羅獵又向前了一些,他口吐一團鮮血,開心的道:“只差五十米了,只差五十米就到達大神壇了!”
“只差三十米了,只差三十米就到達……啊!”
一柄鋼槍插進羅獵的大腿,他聲嘶力竭的吶喊,踉蹌的倒在地上。他用麒麟劍支撐着身體,奮力的向前爬去。
“只差二十九米,二十九米……”
“羅獵!”雙兒的臉上已滿是淚水,她不明白,不明白爲何羅獵每受一點傷,她便感覺揪心的痛。羅獵每流出一滴血,她便感覺身體被劍刺了一下。感受是那樣深,感觸是那樣強烈.“羅獵,你不要前進了,我求求你不要再前進了!”
羅獵沒有理會雙兒,大腿的傷已讓他無法再站起來,他只是將麒麟劍插進土裡,抽出,然後再插進土裡,來藉助力量讓自己匍匐前進。
“只差二十八米……”
雙兒的淚水紛紛滾落,面對萬蛇吞噬,她都能默默忍受。但此刻看見羅獵的樣子,她卻無法壓制住內心的痛苦。“羅獵!你不要前進……我求你……嗚嗚!你不要前進……”
羅獵艱難的擡起頭,氣喘呼呼的朝雙兒一笑,又繼續向前爬去。
“只差二十七米……”
兩旁的妖精面面相覷,原本在這一刻他們完全可以將手中的利器刺進羅獵的後背,但他們卻沒有這樣做。他們只是呆呆的看着羅獵,看着他一點一點的向大神壇靠近。甚至許多妖精還在心裡期盼,期盼羅獵和雙兒相擁的那一幅畫面。
“只差二十六米……”
大神壇上,杜斯琴再一次從椅上站起來,她詫異的望着羅獵,小聲道:“他只是一個八級的劍士,哪來的這麼強大的毅力?”
獅妖大長老道:“開始用刑吧!”
“不。”杜斯琴道:“時間還沒到,不能開始!”
獅妖大長老朝羅獵望去,道:“那個討厭的人類,殺了他吧!”
杜斯琴搖搖頭,道:“你看看,妖精孩子們都不忍心動手了。就讓他再前進吧!他又還能爬多久呢?”
羅獵的身後,已出現一層鮮紅的血路。他目光毅然的盯着前方的大神壇,喃喃道:“只差二十五米……”
兩行淚從依籮眼角滑落,她從奧力斯的馬上跳下,道:“讓我走!”
“依籮!不要!”
“奧力斯,你不用管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羅獵死去!”
言畢,依籮給自己加持加速術,向前方跑去。
駕!
戰馬發出一聲長嘶,在依籮的面前立成人字。馬背上,奧力斯彎下腰,伸出手,道:“上馬!”
“奧力斯,你……”依籮眼淚不止的問道。
奧力斯緊繃的臉綻放出一絲微笑,道:“羅獵能爲了愛犧牲性命,我爲了愛難道連打一場的勇氣都沒有嗎?”
依籮擦乾眼淚,抓住奧力斯的手飛身上馬,她目光如炬的望着前方,大聲道:“羅獵,堅持住,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