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爛的歡愉過後,夜已經深了,花黎躺在貴妃榻上卻難以入眠。
她在想,自己失去了貞潔之後,換來的會是什麼?
她雖不求伊夜澤會看上自己,可作替代品這樣的東西,她是難以接受的。
從一開始,她就是替代品麼?花黎轉過頭望着已經睡過去的伊夜澤,因爲她是幽雪染的侍女,伊夜澤才把她安頓在府上,他要了自己,也因爲她是幽雪染的侍女麼?
可是她已經低賤的活着了,再讓她做一個替代品,她哪裡能受得了呢?!
想到這裡,花黎緊緊拽住身下的羊毛毯,眼淚從眼角滑落到髮鬢裡。
第二日,清晨——
花黎在後半夜熟睡了過去,伊夜澤醒過來的時候,他起身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
外面候着的侍女聽到伊夜澤起身的動靜,便直接開了門,捧着洗漱用具魚貫進來了。
花黎被驚醒了,一睜開眼她就看到侍女圍繞着她,嚇得花黎立即躲進了牀榻裡,拿被子掩住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
然而王府內的侍女們早已對花黎這樣的存在見怪不怪了,門外一位老嬤嬤走了進來,瞥了花黎一眼,又詢問着伊夜澤道:
“殿下,這位姑娘是否要記檔呢?”
伊夜澤被服侍的洗了臉,漱了口,他被侍女簇擁着穿戴好了衣服後,又屏退了侍女,那位進來問是否要記檔的嬤嬤也下去了。
等到寢殿內只剩下兩個人了,伊夜澤開口道:“花黎……”
花黎拽緊了蓋在身上的錦被出聲道:“殿下,你喜歡着幽雪染麼?”
這一次,她不在稱小姐,而是直呼幽雪染這個名字了,伊夜澤驚疑的看向花黎,望見他疑惑又驚慌的表情,花黎的心中逐漸冷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彷彿是被人窺見了內心一般,伊夜澤的語氣裡透露出了一絲惶恐。
花黎咬住牙,握着拳的手心被指甲刺的發疼,“殿下既然喜歡幽雪染,何必拿我當替身呢?”
花黎幽怨的說道,伊夜澤背對着花黎,“昨夜本王喝醉了,冒犯了花黎姑娘,姑娘你……”
花黎低下頭,抹了抹眼角的淚珠:“人都是你的了,還談什麼冒犯不冒犯的。”
伊夜澤吸了一口氣又對她說道:“昨夜我會喝那麼多酒,是因爲我在宮內見到幽姑娘了。”
聽着伊夜澤的話,花黎一愣,而伊夜澤繼續說道:“昨晚我才知道,幽姑娘爲父皇帶回了九品神獸,父皇嘉獎她,封她爲異姓王了。”
花黎立即擡起頭來:“那……那小姐她有沒有來找我……”
伊夜澤搖了搖頭:“本王不清楚,只是看到她身邊跟着的是一個叫白芍的侍女,而且,父皇賜了她府邸,數不盡的傭人,也許她……”
“她是根本不想要我了吧……”花黎靠在牀上,雙眸無神的說着:“也對,我是玖夜派來的細作,幽雪染其實早想找一個藉口把我給拋棄掉了,現在正如她的意了……”
伊夜澤的雙眸深不見底,他注視着花黎,就像望着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毒性植物一般:“那花黎你現在要如何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