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教教衆人怎麼打仗,無非是楊猛帶着已經是御前侍衛的新軍,跑到山下挖好的戰壕之中阻擊英法聯軍,即使是山腳,即使這山與名山相比只是一個小土坡,但攻打這邊的英法聯軍還是需要仰攻的。
僅僅這一個仰攻,就足以讓千餘新軍擋住七八千沒有重火力的英法聯軍了,只要派出去的幾百人能把肅順和桂良的人馬拉回來,今天的戲就做完了了,留下肅順、僧格林沁、桂良,晚上再吃一場敗仗,許多事兒就可以謀劃了。
英法聯軍的實際戰力如何,楊猛也需要近距離觀察一下,只要有了這次交戰的經驗,他就能以英法聯軍的戰力爲標準,估算一下英法俄的實際戰力了。
歷經血火的英法聯軍無疑是勇猛的,可楊猛手下的新軍也不是一般的新軍,他們是睚眥,就在雲南的新軍,還在連着百米之內擡槍打人的時候,睚眥已經在練百米之內擡槍打頭了。
肉搏、槍法,就是選擇睚眥的基礎,百米之內不經瞄準或是稍微的瞄準,快速的殺傷敵人,就是睚眥訓練的主要科目,萬中選一的標準,長達五六年的實彈訓練,以德萊賽爲藍本的新式步槍。
這些優勢讓站在戰壕之中的睚眥,都有百米之內神槍手的本事,至於百米之外的神槍手,那就不是能苦練出來的了,沒有一定的天賦,想要超越百米之外精確的射擊,這樣真正的神槍手,睚眥之中也是不多的。
差不多的口徑、差不多的射程,在槍械的口徑與射程上英法聯軍是不算吃虧的,但翻番的裝彈速度,卻讓英法聯軍吃了血虧。快速的衝鋒,不斷的射擊,英法聯軍的實戰能力很高。百米之外睚眥對英法聯軍的殺傷不怎麼惹眼,但進了百米之內。英法聯軍每一步,睚眥都能讓數百英法聯軍倒在地上,快速的衝鋒還要兼顧射擊,一秒四五米頂天了。
睚眥所在的位置,英法聯軍即使不開槍最少十幾秒才能衝到近前,開槍的話,一分鐘也不算多,一分鐘的時間。千餘睚眥即使平均每秒殺一百人,這樣的損失也是現在的英法聯軍承受不起的。
睚眥的訓練,用過活人,對人開槍睚眥是沒有障礙的,楊猛從山上下來,到開始接戰,不過幾刻鐘的時間,但英法聯軍的精銳卻頂不住睚眥的防禦反擊,潰退在英法聯軍身上重現了。
“就這麼打,等着那邊合圍他們!”
衝鋒。楊猛不會下這樣的命令,沒一個睚眥都是用銀子堆出來的,每天至少一百發實彈。至少五年的訓練時間,單單睚眥打出去的子彈就是一個天價了,讓睚眥與英法聯軍肉搏,他們倒是想吶!
混亂的戰局吸引了上面大多數人的目光,楊猛戰敗英法聯軍,他們看到了,但睚眥的精銳程度,卻沒人能夠發現,上面的王公大臣。有幾個看過戰爭場面?幾乎沒有,又有幾個親自帶過兵。也幾乎沒有,他們看得只是熱鬧而已!
突襲清國皇帝的精銳。被大規模的殺傷,格蘭特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撤退,組織防禦反擊,格蘭特的謹慎,救了英法聯軍精銳一命,殺個七八千英法聯軍,對楊猛來說沒什麼,有他們不多,沒他們也不少。
不到一個時辰,楊猛就扭轉了底下的戰局,這是明擺着的事實,是不容置疑的,皇帝見到了,王公大臣們也見到了,大清武勳第一的名頭,非楊老三莫屬了。
英法聯軍防禦,桂良也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一場潰敗,一場屠殺,七萬五千餘的八旗兵,生了五萬左右,西洋火器的威力,也在這一天印入皇帝和王公大臣們的心中。
僧格林沁、肅順、桂良,被楊猛帶到了四色棍面前,不說桂良與僧格林沁,那肅順帶的是與楊三哥一樣的人馬,四色棍對着不成器的肅順大發雷霆也在情理之中了。
“你們繼續打!移駕回宮!”
肅順和僧格林沁的無能,讓四色棍的御駕親征大失顏色,但桂良的人馬是留不得的,雖說心裡氣氛,但四色棍也沒忘了這茬,留下了肅順和僧格林沁,四色棍帶着楊猛和一干王公大臣,就回了京師。
清國的皇帝走了,留下了一直廢物一般的軍隊,格蘭特那邊也動了小心思,如今聯軍不缺食物,缺的是衣物,清國的冬季很寒冷,從廣州過來的英法聯軍,基本就沒有幾件棉衣。
清國京師的緯度與歐洲差不多,以後只會越來越冷的,如今對英法聯軍來說開戰是極爲不利的,但爲了保證大軍能夠在清國的冬日裡活下去,格蘭特決定爲了衣物發動一場戰爭。
本土的想要集結能夠救援他們的陸軍,至少需要兩到三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是極爲難熬的,食物和馬匹應該可以讓他們勉強堅持三四個月,但沒有衣物,在清國的寒夜之中,聯軍的士兵恐怕堅持不了一個月的。
格蘭特指揮着英法聯軍發起衣物戰爭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了,這時的楊猛和四色棍還在回京的途中。
夜晚突然被襲營,桂良手下的八旗兵再次潰退了,這次潰退也是有組織的潰退,經過了白天的戰事,桂良、官文和一衆駐防將軍,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那就是讓他們死在張家灣,狗急了都能跳牆,就別說這些駐軍一方的將軍們了!
桂良的勸阻,沒有一點用處,五萬八旗兵在各地駐防將軍的指揮下,對着肅順的營地就衝了過去,毫無防備的肅順能怎麼辦?殺人,他的軍營也亂成一鍋粥了,軍令都不知道怎麼傳達,就只能跟着潰散了。
衝散了肅順的人馬,裹挾着肅順的人馬,八旗兵再次衝擊僧格林沁的營地,僧格林沁雖說早有準備,但馬隊忙活了一天。人扛得住,馬扛不住啊!
戰爭戲劇性的一面從張家灣開始,僧格林沁的萬餘蒙古馬隊。牽着馬跑在前面,而桂良的八旗兵。和肅順的京營兵,則是交織在一起追趕着僧格林沁的人馬。
官文和駐防將軍們的意思很明確,連夜追上皇帝的鑾駕,弒君!皇帝不死,他們就得死,戲劇性的場面背後,也是掩藏着重重殺機的。
格蘭特的人馬追不上,早就準備跑路的八旗兵。只能從死人身上扒衣服了,連帶着八旗兵、肅順、僧格林沁的營帳,他們一併搬回了張家灣,清軍之中有精銳,而且數目不少,如今的格蘭特除了搶奪足夠的禦寒衣物之外,沒有任何別的想法,三大營地的糧草、帳篷,和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棉袍,對格蘭特來說足夠了。追擊清軍,恐怕會遭遇埋伏的。
與格蘭特想的差不多,潰軍過了八里橋。韋駝子的人馬又形成了包圍圈,如今的英法聯軍只是楊猛圈禁的死人而已,等到英法兩國的援兵來了、登陸了,屠殺就會開始的。
四色棍回京的隊伍,也是晝夜兼行的,八旗兵的潰散是不可避免的,楊猛可以猜得到桂良等人的心思,絕望之後就是瘋狂,一旦大軍向京師逃散。途中桂良等人,很可能會行險一搏。弒君,就是他們謀求活路的唯一辦法。
將此事說給了四色棍。四色棍的表情也變得更爲陰戾了,他心中對於楊三哥的信重也越來越深了,回去之後該怎麼拉攏楊三哥呢?皇后終不是個完璧,或許公主是可以的。
“這事兒三哥這邊沒問題吧?宮中還有幾個年齡差不多的公主,咱們回去之後樂呵樂呵?”
這時候四色棍的心裡在想這些玩意兒,可是楊猛預想不到的,皇帝拉攏臣子的手段很多,看來自己這個三哥在四色棍的心裡就是三色棍了,這腦子是怎麼長得?
“只要咱們進了京師,桂良等人只能束手就擒了,陛下,桂良等人如何處置呢?”
進不進京城,桂良他們也翻不起浪花,幾乎全是新軍的京營,就那麼容易被裹挾?想什麼呢?
“不是正缺軍費麼?只要是帶兵的一律抄家滅門!正好讓肅順弄幾個新貨,以前那些不好玩了,第一次最好!”
抄家固然是楊猛所希望的,但大規模的滅門怕是容易招人反感,對於四色棍的沉溺,楊猛倒是比較高興,他慢慢的上道了。
“抄家滅門,怕是沒有由頭吶!”
“那就找個由頭!反賊,必須抄家滅門!”
“這事兒再商議商議吧?”
由頭,楊猛有現成的,但桂良大軍之中,有軍職的人數太多,七萬五千人,怕是兩三萬人都有世襲的軍職,滅門,照着一家三口算就是十萬吶!
而這些有世襲軍職的,多半都是有些家資的,有了錢吃得好穿得暖,孩子就多,平均一家七八口人,應該還是保守的數字,不是戰爭一次殺這麼多人,不好做啊!
“成啊!無非就是幾個廢物而已,你與彭師傅商議一下就好,弄出了章程給朕看一看。”
有了這話,楊猛心裡就有底了,看來這四色棍還不是那麼的喪心病狂,這樣事情就好辦了,怎麼弄那批人,楊猛已經有了大概的謀劃。
後半夜的時候,楊猛一行人到了京師,因爲身後有個大包袱,楊猛沒有跟着四色棍進宮,而是回到的自己的宅子之中。
“計長,駝子那邊來信兒了?”
“嗯!來了,肅順的京營被裹挾,僧格林沁牽着馬在前頭跑!”
“嗬!這些犢子倒是會鬧笑話,園子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兩萬英法聯軍已經裝扮好了,明天一天的功夫,這事兒辦得成!”
“一共謀劃了幾個園子?”
“圓明園、清漪園、靜明園、靜宜園、暢春園,京師之外五大園林!”
“嗯!拆了這些園子的牆,將園子的規模擴大十倍,不能擴的就算了!多準備發煙的物事,再派兩萬人馬過去,找個合適的地方存放園子裡的東西。
管事們都到了嗎?”
燒了京師之外的皇家園林,就是楊猛讓整個大清與英法不死不休的由頭,當然燒是假燒,真要是燒了,重建還得花無數的銀子。
這只不過是個由頭,爲了一個由頭,燒燬價值數千萬兩,甚至數億兩銀子的園林,除非楊猛的腦子抽抽了,不然這樣的傻事兒誰去做呢?
燒園子,一是與英法兩國不死不休,二是藉着重修園子的由頭,聚斂軍費,園子都被燒了,底下的那些官員總不能不出錢吧?
出錢?從哪出?還不是百姓身上,朝廷搜刮百姓,楊家建立田莊保護百姓,一正一反這羣衆基礎就有了,而且這事兒做的光明正大啊!楊家出錢買地,買地的錢給朝廷修園子做軍費,沒有衣食來源的百姓,就只能依靠楊家的田莊了,有了這樣的利益關係,還不牢靠嗎?楊家在有飯吃,楊家沒了沒飯吃,這就是楊猛要藉機做的事情,操弄百姓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