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硫鉀火柴之後,楊猛拿起一支鉛筆,就開始畫圖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個奇形怪狀的玩意兒,就出現在了圖紙上面。
“葛師傅,這個你看看,能不能做出來?”
詳細的看了看圖紙,雖然不清楚這是什麼玩意兒,但葛仕揚知道,這是一件武器,不然裡面也不會有火.藥的存在。
“這個外殼,銅鐵鉛都可以嗎?”
看清了楊猛的標註,葛仕揚也開始提問了。
“儘量用鐵的,如果藥量不足破片的殺傷力不夠,就用銅的,鉛的重量太大,不到緊缺的時候,儘量不要用鉛的。”
楊猛的這個圖紙,不是別的東西,正是木柄的破片手.榴.彈,騎兵對步兵的殺傷力太大,一人三五個這東西,保證能讓騎兵掉頭就跑。
有了火柴,就解決了引信的問題,藥力不足加大藥量,兩拳大小的藥室,威力應該是足夠了!
“非要這麼設計嗎?取消木柄不行嗎?”
“條件不足,再就是藥室太大,有了木柄方便一些,注意擦燃的引信,先試試延時的辦法!”
去了木柄,是不錯的選擇,可條件有限,誰能指望着有火柴.藥做引信的玩意兒,威力跟現代的東西差不多呢?
“還有,這玩意兒,首先要研製擦燃的引信,必須要有九成的成功率,不然不要輕易試製,製造這個玩意兒的時候,儘量選擇偏僻一點的地方。成品和原料之間。必須要保證充足的距離。
還有那個白.磷開花彈也是一樣。那東西也可以製作照明.彈,只是煙霧的毒害太大,首先要保證的就是運輸途中不自燃,這個能保證的話,那東西就成了。
記着!研究白.磷的時候,一定要拉開距離,在荒涼的地方試驗,千萬別在人多的地方積存大量的原料。”
白.磷這東西太過恐怖。幾十毫克就致死,這玩意兒絕對是製造最簡單、殺傷力最大、最恐怖的化.學.武.器。
“知道了!”
將楊猛說的一一記錄好,葛仕揚又陷入了沉默,不聲不響可不是這位的習慣,看來是壓力大了。
“葛師傅,最近西山的狀況如何?”
“唉……事兒太多,人太少,活太累!”
葛仕揚一聲喟嘆道出了最近的難處,領主楊猛安排的事務太多太多,而自己手下可用的人太少太少。最終遭罪的還是他這個管理西山的人。
“嗯!也是,你身上的擔子是有些重了。泰辰,你帶着福澤,最近就幫幫葛師傅,宜良的事情,讓岑毓英的幕僚團,多擔待一些,等西山步入了正軌,你也該到廣州去坐鎮了。
葛師傅,泰辰過來做幫手,能否減少一下你身上的壓力?”
無論是丁泰辰還是楊福澤,都還不算出師,楊福澤是自己未來的管家,丁泰辰這段時間要去廣州坐鎮,正好讓他們在西山熟悉一下洋務,熟悉一下與洋人打交道的路數。
“最好不過了!那樣我的壓力就小多了!”
在雲南與葛仕揚聯手次數最多的就是丁泰辰了,兩人之間或多或少也有些默契,楊猛將丁泰辰派給西山,絕對是對葛仕揚最大的幫助了。
“泰辰,最近這段時間,你教教葛師傅該如何放手施爲,有些事兒,他看的太重了,再就是有合適的年輕人,給葛師傅介紹介紹,他家裡還有兩個未嫁的女兒呢!”
葛仕揚的一雙女兒,也算是青春靚麗,楊猛本想着自己留着吃的,可惜!最近有些吃撐了,對於日益壯大的後宅,楊猛也有些撓頭了。
“福澤,你也跟着多學多看,洋務是重中之重,你不瞭解,就做不了宜良的大管家!”
楊福澤是個老成的人,就怕他對洋務不熟,安排他跟着葛仕揚忙活一段,多少也會有些好處的。
“芷晴,你最近也多關注一下莊子的事情!”
魏夫子以後也是重要人物,她與楊福澤聯手,就是另一個丁泰辰。
“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被楊猛派了任務的人,俱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問題了。
“那好!我還有!
葛師傅,西山研製的子.彈和炮.彈,也到了出東西的時候了,宜良的兵工廠,一個月之後,後膛.炮和改造的德萊賽就會拿出實物,泰辰你負責溝通此事,一定要磨合好兩邊。
後膛炮是大事兒,射程,最爲關鍵,可以試着加長一下炮管,再有就是火.藥的燃燒速度,速度越慢,炮.彈出膛的時候越穩定,射程和精準度也就越高!
還有就是火.炮的後坐力,小型的後膛.炮這個你們就不要管了,巨炮的後坐力,是關鍵,這些巨炮都是要上船的,除了威力,你們還要考慮一下甲板的承載力。
我的意思並不是要減小火炮的威力,你們可以和建築技師一起,拿出一個加固甲板的辦法。”
一聽這些,葛仕揚只能在心裡嘆氣了,雖然有了幫手,可任務也越來越多,丁泰辰不可能老是呆在西山,最終這些東西,都要落在自己的肩頭。
無奈歸無奈,葛仕揚還是仔細的記錄了楊猛所說的問題,這位領主大人,至今爲止還沒出現什麼差錯,他所說的東西,對西山的幫助是巨大的。
“泰辰,你最近還要關注一下帕特里克父子的事情,還有就是楊福良,看看他的本事如何了?咱們的海軍能否一戰?
南疆有變,說不得會用的上他們!”
說完了這些,楊猛也沒在西山多停留,而是來到了楊家所屬五大商號的總部,昆明城外的楊家武莊。選這裡作爲商號的總部。不是因爲別的。只是通信方便而已。
楊家的信鴿幾乎全在武莊和宜良,宜良的莊子,是楊猛的地盤,而且那裡有個後宅,最近不怎麼使用的武莊,就成了商號最好的總部。
讓人讀了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的賬簿,鹽業。是最掙錢的一項,聽到這個之後,楊猛這纔想起了自己讓葛仕揚弄得西洋製鹽機械。
“泰辰,西山那邊的製鹽機械,投入生產了嗎?”
“嗯!已經有產出了,滇西那邊的五個新式鹽場也在建造之中。”
“產量如何?”
“單一個滇池鹽場,就緩解了雲南的鹽荒,最近咱們所進的川鹽粵鹽,已經大幅度的削減了。
再有三五個月,滇池鹽場的規模還會擴大。滇西的五大鹽場也會建成,到時候咱們還能往甘陝、草原一帶販賣鹽貨。這裡面的利潤也是極爲豐厚的。
還有就是硝礦,除了鹽硝之外,咱們在滇池鹽場,還製出了水硝,加上遍佈雲南的石磺,咱們製藥的原材料,也是用之不盡的。”
雲南自古缺鹽,不是缺在礦產上,而是缺在開採上,煮鹽,耗費太大,曬鹽沒有條件和技術,開了滇池鹽場,就從很大程度上減緩了雲南的鹽荒。
“嗯!不錯!提到這個,我這裡還有遺漏的東西,化.學不知道西山的發展如何,你給葛師傅帶個話,讓他抓緊一下化學方面人才的培養,土藥、洋藥,雖說威力湊活,但與化學藥還差了不少,我這裡還有個配方,需要大量的硫.酸和硝.酸。
你把這話帶給葛師傅就好,具體的東西,還得慢慢摸索。”
硝.化.棉楊猛雖說大體上知道做法,但具體的細節還是不太清楚,這些東西,他也只能提供一個參考了。
至於最後成不成,還得看手底下做事兒的人。
“我知道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不敢想象自家三爺還有漏話的時候,他要是面面俱到的話,下邊的人還不得累死?
“武莊和宜良莊園是楊家的兩大樞紐,飛鴿傳書,雖說是條捷徑,但也是一個疏漏,普通人家誰會養這麼多的信鴿?
宜良那邊還差一些,但武莊就在昆明城左近,一天天大量的信鴿起落,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兒!
接下來你們的營生,就是找一處隱秘一些的所在,安置商號的總部,擺在面上,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林老虎即將離任了,下一任總督還不知是龍是虎,有些東西,該藏還得藏!
現在不是咱們楊家囂張的時候,朝廷倒是囂張,你看看他們把天下治理成了什麼樣?
最近這段時間,泰辰由你挑頭,子祺爲輔,對楊家所屬的官員和管事,再做一次清查,手底子不乾淨的不論能力大小,一律擼掉,讓他們到修路的地方出死力!”
通信系統雖說是個大問題,但相比於楊家內部,這個問題就顯得小多了,楊家實力的近期擴張的有些太快,就怕各地的管事失了平常心,當年自己離開宜良不過數月,就出了許多不肖,隨着地盤的擴大,楊家對管事們的約束,也不能只通過親疏關係了,有些時候規矩更重要!
“這事兒,我一直沒放鬆,最近也連續殺了不少,讓這些人去修路,只是咱們家犯事兒的人嗎?”
少殺人是個好事兒,三爺動輒連鍋端的手段,不是丁泰辰能學得來的,楊猛殺遍川西,依舊能吃好睡好,可丁泰辰處理了十幾戶犯事兒的管事,就有些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了。
嚴刑峻法是不錯的,但嚴刑峻法對執法之人也是一個考驗,大多數人,想着是殺人不轉珠,可到了實地一看,往往都會崩潰的。
“以後四省之地,犯了死罪的一律打發到去修路,哪裡最險要,哪裡最容易死人,就讓他們去哪裡!
他們的家口,男丁修路女人入廠,一生都要幹最苦最累的營生!叛逃者就地處決!”
說到這個,楊猛也不打算深入,有些事兒做就成了,說出來太過森冷無情。
“一定要株連嗎?”
“看犯得事情如何?不可赦之罪,不僅要株連一家,還要株連一族!有些可大可小的事情,睜一眼閉一眼也就是了!”
規矩就是規矩,楊猛在這事兒上真是不想糾纏,越糾纏心越軟。
“知道了!”
丁泰辰低低的嘆了一聲,株連還是太殘酷啊!
“該做就得做!救人的時候要不遺餘力,殺人的時候更要不遺餘力!
不說這個了,信鴿的路子一定要保障好,別讓人劫了咱們的密信!
這個有什麼好法子嗎?”
亂世用重典,丁泰辰的一聲輕嘆,並沒有逃過楊猛的雙耳,想要把楊家擰成一股繩,除了利益,就是責罰,責罰太輕不足以引起重視,嚴刑峻法,自然有他的用處。
點了丁泰辰一下,楊猛就問起了信鴿的事情,電報雖快,但行軍打仗,現在還用不上,使用信鴿,並不是自己的獨創,無論是朝廷還是列強,應該都不會放棄信鴿的。
“獵鷹!旗人常玩的海東青,就是捕獲信鴿的猛禽!”
“那咱們也練一支這樣的猛禽隊伍,幾百人就好,說不得有用到的時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