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倒，又相繼倒出了不少寶貝，最後，嘩啦，落下了一捧沙。
江水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這是做夢了，眼花了？爲什麼球球的身體中會有飛羽砂？
球球圍着飛羽砂，興奮地軲轆來軲轆去，好像是在和江水煙說，我早就想把這個東西給你啦！但是你一直都沒理我！
說實話，江水煙之前並不知道飛羽砂具體什麼樣子，但是她的元神不會出錯，有了息壤後，只要被她探過，她就知道是什麼！
這是貨真價實的飛羽砂啊！哈哈，她能煉丹了，傾漠塵有救了！
趕忙把畢舒然等人找來，和他們說這個好消息，他們也都鬆了一口氣。
寧珀見江水煙這麼興奮，勸她：“你已經很久沒休息了，傾漠塵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你這幾天好好調整狀態，然後閉關把神農藥鼎補好。”
江水煙一聽神農藥鼎幾個字，臉黑了。但是她什麼都沒說，之後幾天，一直在服用靈藥，養精蓄銳，把身體養到了最好的狀態。
等她要閉關的時候，她去見了傾漠塵一次。
他已經很多天沒醒了，今天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麼，江水煙在的時候，他剛好醒了一次。
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個什麼狀態，靠他的龍血恢復，大概要幾千年。
以前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改變江水煙對他的看法，但如果他要昏睡幾千年，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不能想象，萬一江水煙嫁給了別人怎麼辦。
於是他輕聲說：“水煙，有件事，我想我必須告訴你。”
江水煙沒敢打斷他，點點頭。
傾漠塵繼續道：“當年那個孩子，我很抱歉。神諭的命令，我沒能違抗，但是我也沒真的殺了他。”
江水煙驚訝地瞪大眼睛，忘掉了其他所有想說的話。
傾漠塵說他沒殺了孩子？怎麼可能！她親自檢查過，他斷氣了，還是被自己給親手埋葬的！
傾漠塵聲線虛弱：“他看起來是死了，但是我說過的，龍沒那麼容易隕落，當年我摔他的時候，讓他的元神陷入沉睡了。後來……”他頓了一下，差點又沉寂下去，讓江水煙的心都提起來了，“後來怎麼樣了？”
“你追殺了我四百年。”傾漠塵嘆息，“本來當時我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他沉睡五百年就能醒來，可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那一步。”
關於這個孩子，傾漠塵說過很多次對不起，但是這次他重複道：“水煙，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們。”
江水煙覺得她所信仰的很多東西，都倒塌了。
果然神諭是有問題的？而傾漠塵“摔死”孩子，其實是不想讓他暴露在神諭之下，是一種保護？
傾漠塵剩下的力氣，只夠他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水煙，等等我，不要嫁給別人……”
話音一點點減輕，最終，他也沉寂了，甚至連呼吸都感覺不到了。
但是江水煙卻不慌了，她只是心情很複雜。
而在這種情況下，她甚至連整理心情的機會都沒有，就要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