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玲琪捂着臉,雙眼瞪向小茶。舒榒駑襻
“沒用的東西,還不快謝謝世子妃的丫頭!”秋淑情瞪了她一下。
“姨娘,說什麼謝嘛,那也太見外了不是?再說都是婢子,小茶也是怕玲琪那原就難看的臉上再被蚊子咬幾個包,所以也沒來得急告訴她一下就直接幫忙了,出手雖然重了點,不過,這可比讓蚊子咬好多了,最起碼這臉雖是腫了但過會也就消了不是,這萬一要是讓蚊子給咬了,還真怕姨娘您看了會噁心的吃不下飯呢,呵呵……”蘇瑾特意在“姨娘”二字上咬了重音。
蘇瑾心道,你這個粗獷的丫頭打了可兒不就是因爲可兒稱你爲姨娘嗎?現在我也這般稱呼了,難不成你還讓個小小的丫頭打我不成嫵?
“媳婦……”秋淑情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剛要說話就被蘇瑾的給打斷了。
“姨娘,按祖制,您是不可以稱本世子妃爲媳婦的,不知您這是忘了還是……?”
“世子妃,您不要太過分了,一口一個姨娘,您還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啊,您會不知,王妃與廖王妃是平級嗎?”玲琪有些不憤的說道箬。
“主子說話,哪有奴才插嘴的份。可兒,給我掌嘴……”廖純萱冷着臉,看着可兒。
可兒從十三歲來到王妃的身邊已有五年了。
這五年,因爲可兒的可心,廖純萱幾乎就沒拿她當丫頭看,剛看到她臉上的紅痕,廖純萱就有些心疼了。
再說,若非可兒是不想生事,以她那外柔內剛的性子又怎麼會就這般的捱了打,卻不吱聲?
“啪!”可兒揚手打了回去。
剛剛她不還手是不想王妃難做,也顯得咱勢弱,現在卻不同,就算王爺回來了,她也有理可講!
“你竟然敢打我?”玲琪氣的胸腔一鼓一鼓,雙眼狠狠的盯着可兒。
剛纔秋王妃聽到下人說王爺昨夜上了廖純萱的牀,就將手中一套上等茶具摔的粉碎,快瘋了一樣在屋裡轉着,最後忍不住了,她到要來看看是真是假。
因爲玲瓏那天將她的鑰匙拿了出來,回去後,秋淑情就不待見她,反倒是將院中原本打掃的一個丫頭給升了起來。
而這丫頭就是玲琪,她更懂得秋淑情的心,所以剛剛在主院門外,可兒見禮稱姨娘的時候,她都沒有用秋淑情開口,直接打了那個丫頭。
打了可兒,就相當於打了廖純萱的臉一般,所以秋淑情對這個玲琪也更爲滿意了起來。
卻不曾想,這才時屋沒多久,就連着被打了兩個嘴吧!
“打你又怎麼樣,誰讓你尊婢不分!”可兒揚着臉,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
“我什麼我?竟然在王妃的名號前加上姓,那是你能叫的嗎,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
玲琪哪裡能想到,剛剛還捱打不知氣的丫頭,這會竟然這般會說!
“呵呵……平級?”廖純萱看着這個丫頭,不屑的恥笑一下,“本王妃的頭銜是皇上封的,她秋淑情是誰封的?”
這話真可謂是將秋淑情的臉面踩在了腳底下了。
秋淑情原來還假裝着笑,結果那笑就僵在了臉上。
因爲府中的人都知道,她王妃的頭銜是老王妃在世的時候,硬逼出來的。
“平妻又如何?難道你不知道你家王妃當平妻之前她就是一個妾嗎?一個連側妃都算不上的妾!”廖純萱也不知道是爲何,以往她並不與秋淑情一般見識,可這幾個月來,她常常忍不住的去回擊諷刺她。
一想到昨天晚上那個死男人,廖純萱心裡全是火,看着秋淑情前來,不用問也知道,她一定是聽到了流言緋語,上這裡來是隔應自己的,所以,自己幹嘛還要忍着,有送上門給她解氣的,不用那自己是傻子!
“你……廖純萱,你別得意,不就是他昨天晚上爬上了你的牀嗎,難不成你還能老樹開花?哼!”秋淑情氣的臉都青了。
“呵呵……我這棵老樹還能開花,你呢?估計你就是想開花也開不了吧!因爲你就是白送那死人也不要!”
“廖純萱……”秋淑情伸着手指,指着一臉笑意的廖純萱,真真想將這一張大禹第一美人的臉撕下來,可恨!
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不走怎麼辦,本想着來打她的臉,卻不想被她反擊,打了自己的臉,氣的原就心情不好的秋淑情,回了院子就是一痛打砸!
而那玲琪也一樣,心裡將小茶與可兒罵了千遍萬遍,蚊子,這大冬天的怎麼可能有蚊子!
屋子裡又清靜了,蘇瑾給小茶遞了眼色,小茶就將可兒拉了出去。
“姨母……”蘇瑾轉聲的輕喚了一下。
她喚她姨母,意思就是她現在只是她的外甥女,並不是她的兒媳婦。
廖純萱回過神來,看着她,有氣無力的笑了一下,“讓你看笑話了。”
“姨母,這個世上並不是你不想去招惹是非,是非就離你遠去的,所以,逃避,是最不明智的做法。”蘇瑾一點情面沒留,直接說道。
畢竟,這個宅子是她以後要生活的地方,若婆婆不出力,還是一味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嘴上說的再好,也於事無補不是嗎?
尤其現在,王爺又要出征了,現在若不把他的心勞勞的抓在自己的身邊,讓他走哪都想着自己那還等什麼呢!
更何況她與自己的母親不一樣。
因爲淳于惜是想愛,那人卻不在身邊,而廖純萱則是在逃避愛。
明明可以看出,戰清城對她的情,而她也不似那般真的無動於衰,像現在這般的生活又是爲了什麼?一點好處都討不到不說,竟讓人鑽空子了!
“瑾兒,姨母有姨母的難處……”
“姨母……瑾兒小,但瑾兒卻知道,一味的忍讓只會將自己逼入死角,瑾兒對情對愛也不太懂,但瑾兒知道,相公是瑾兒這輩子化不開的劫。若有一天,相公他被迫犯了錯,瑾兒,只會心痛他,因爲瑾兒相信,相公的心裡必定比瑾兒還要難受千萬倍!”蘇瑾這話並沒有說假。
以她與戰天睿的感情而言,真的有那麼一天,戰天睿一定會痛的無以復加!同樣的若是自己被迫與他人發生了什麼事,即便戰天睿痛,可最痛的那個人確是自己,誰讓自己識人不清,誤信他人!
蘇瑾相信,戰清城對廖純萱不只是痛,更多的則是愧,若他不愛,他又怎麼會感覺到愧!
聽到蘇瑾的話,廖純萱睜大了眼睛,因爲她從來沒有去想過戰清城是怎麼想的,因爲自打十八年前,他告訴自己他讓表妹有了身子後,自己就再也沒有去理解過他!
看着廖純萱的模樣,蘇瑾就知道自己說到了她的心坎裡了。
“是這樣嗎?”廖純萱低喃着。
蘇瑾並沒有回話,看了看她,起身離開了。
至少現在這話已讓她開始去捉摸了,所以蘇瑾相信很快廖純萱就能明白過來,這樣,她們才能站在一條船上一致對外!
從主院出來,小茶一直很安靜的跟在蘇瑾的身邊,走到了王府中的假山處,聽到了戰天睿那天真的笑聲,還伴着不時的大叫。
聽着似乎他玩的很開心。
“世子妃……”小茶轉喚了一下。
“嗯,我有聽到,走,過去瞧瞧……”蘇瑾點頭兩人尋着聲音走了過去。
轉過了假山,是一條蜿蜒的小路,小路的盡頭是一片梅林,因爲在大禹開國之初,大禹第一任皇后鍾愛梅花,所以大禹皇爲討愛妻的歡心,就將梅花立爲大禹的國花了。從些京城中有些身份的人家,都有一片梅林。
而此時正是寒梅待放的季節,一片潔白的雪色中,粉紅色的花蕾傲然立於寒風中。
而梅樹下,戰天睿,戰五,戰天戩,還有他身邊的下人,四個男人一條與雪同色的大狗正玩的不亦樂呼。
唔,是三個男人看着一個玩!
“哈哈……小白,來來……”
蘇瑾這才知道,原來那小白……好吧,真不知道,這男人是怎麼想的,那狗比之昨天那狼狗只大不小,竟然喚它小白。
也許是陌生的氣味,讓原來與戰天睿瘋跑着玩的大白狗瞬間直奔蘇瑾與小茶而來。
小茶下意識的就要動手,而蘇瑾卻快她一步,將她掩在了身後,她不相信,戰天睿養的狗能傷了自己!
果然,那大狗跳到了蘇瑾的身邊,低頭嗅了嗅,嗚咽幾聲,友好的伸出了舌頭,舔了舔蘇瑾露在外的小手,而後又跑回了戰天睿的身邊,對着他叫上兩叫,似乎它在與他說着什麼。
“小媳婦,小媳婦……”戰天睿對着蘇瑾叫着,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卻見他,瞬間從輪椅上飛身而起,直接就奔蘇瑾而來,一手抄起她,一手拍了一下身後的小茶,借力回到了輪椅上,懷裡多了個蘇瑾。
蘇瑾雙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袖子,臉色嚇的蒼白,好像,她很害怕一樣。
“嘻嘻……小媳婦,你怎麼來了?看看小白,漂亮不?”
“放手!”蘇瑾的臉從白又轉爲了紅,這邊上還有一位大伯在呢,他這般做,多難爲情啊。
而戰天睿卻雙手環住她,“不放不放,呵呵……你還沒有說,小白好不好看,我就不放!”
“好看行了吧,快放我下去。”蘇瑾急忙說了一句。
戰天戩,一直在觀察着蘇瑾。
自打戰天睿新婚之後他並沒有出現在王府中,所以這幾天,蘇瑾並沒有遇上他。
新婚那日蘇瑾給他的難堪讓他銘記於心底,對於這個看似溫柔卻又很有脾氣的小女人,那一天打破了戰天戩身心對她以往的看法,卻也因爲她那天堅持心中有些記恨上她了。
要知道,沒有蘇瑾的時候,戰天睿最願意纏着的人就是他戰天戩,可自打王妃去議親後,戰天睿就把大部分的注意力移走了,而且對他也沒有以往那般多的耐心了。
看着蘇瑾這個長的不怎麼樣的女人坐在天姿卓絕的弟弟懷中,戰天戩的心,有一瞬間的窒息感。
手緊了緊,蘇瑾,你最好別讓我找到什麼把柄,因爲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小媳婦你竟然說小白漂亮,難道我沒有小白好看嗎?”戰天睿嘴癟了癟地說道。
“相公……”蘇瑾不得以喚了一下,雙手繞上他的脖子,“相公是這個世上最最好看的人,可是,小白它是狗狗哦,怎麼能與人比,是不?”
“呵呵,嗯嗯,小白是狗哦……”戰天睿立馬笑了,可是看着蘇瑾那笑卻閃着威脅,女人,你剛剛的話很有岐意哦!
蘇瑾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威脅,不過,她就是那意思,怎麼着吧!
要知道,你的智商只有三歲哦,別的露餡了!
戰天睿一隻在她背後的手,下意識的捏住了她的屁股,蘇瑾臉頓時紅透了,這可不是裝的。
輕咬着下脣,“相公……”軟軟的聲音,叫的戰天睿的心都快酥了。
“小白小白……”戰天睿轉了臉,對着坐在雪地裡的大狗叫着。
那大狗立馬跑了過來,搖着尾巴,伸着粉紅的舌頭,蘇瑾輕嘆一下,還好,沒有什麼獠牙之類的,而且這狗看起來也比較乾淨,讓她的心底好受一些,至少沒有昨天那種噁心之感。
“小白這是我媳婦,你以後看到她就要像看到我一樣,聽到了嗎?”戰天睿伸手在大大的狗頭上拍了拍。
“嗚~~”小白嗚咽一聲,歪頭看着兩人。
“睿兒,你真是偏心,有了小媳婦就忘了哥哥了,這小白你自打養着它的那天起就沒有任何人能近了它的身,卻不想,你竟然讓世子妃接近它?”戰天戩心下有着嫉妒。
“你也說了,她是世子妃啊,是我媳婦啊,不然,你當我媳婦吧,我就讓小白親你!”戰天睿揚臉,不過他說的是親。
戰天戩伸握成拳在嘴邊輕咳一下,“咳,算了,你家小白那親人的功力太驚悚了,還是算了吧,唔,天寒你早些回屋裡,別玩太久,大哥先走了。”
“吶吶,是你不要它親的哦,以後再說我有了媳婦什麼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可以看出今天戰天睿的心情很好,不然也不會這樣與他一般說話了。戰天戩揮了揮手走了。
他一走,戰天睿那掛在臉上的天真笑容就落了下來,手捂上了胸口,“瑾兒,快,帶我出府!”戰天睿嘴角突然滑下了血絲。
“主子……”小茶快步上前,從袖袋中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
隨後一枚信號則被她放了出去。
蘇瑾知道,戰天睿身體裡還有其它的毒素,卻不想在這會發做了。
“汪……”小白對着戰天睿叫了一下。
“戰五,將小白送回去,立刻前去準備馬車,我要回侯府。”蘇瑾快速的說道。
“是!”戰五打了口哨,轉身幾個縱躍不見了人影,而小白則看了看戰天睿,起身跳躍跑走了。
“小茶,去通報王妃一下,我們在王府門口等着……”
“是!”小茶轉身跑開。
“相公……”蘇瑾心疼的伸手抹去他嘴邊的血跡,她知道,若非他的功力深厚,他的毒早就露餡了吧!
“媳婦,無事……”戰天睿喃喃的說道。
胸口如萬蟻在啃食,這是自腿上的疼消失後突然的痛。
“相公,不疼,不疼,我會永遠都陪着你……”
蘇瑾的眼中含上了淚,想來,在剛剛自己來之前他已經發作了吧,卻又強壓下去,又將自己抱與懷中,那般的嬉鬧着,爲的只是想盡快的將戰天戩趕走吧!
“嗯,不疼!”戰天睿咧嘴笑着,可是血再一次滑了下來。
蘇瑾一塊帕子已染成了血,她知道不能再等,將血帕藏於裡衣中,推着戰天睿快速的向門口走去。
王府門口蘇瑾與戰天睿上了馬車,一邊的廖純萱看着二人道,“瑾兒,府裡的事你若忙不開,今天就不要回來了,只是睿兒跟着,又會拖延你的時間……”
“母妃,無事的,天冷您快回吧。可兒照顧好母妃。”蘇瑾面上笑着,心下卻急的不成樣子。
而戰天睿只是抓着她的手,沒有去理任何人。
“唉……走吧!”
戰五一揚馬鞭,王府的馬車緩緩的向府外走去。
“小茶,叫你師傅到侯府侯着,快!”遠離的王府,蘇瑾着急的對着小茶吩咐道。
“主母,您放心,師傅已經趕往侯府了……”
蘇瑾心頭皺的死緊,到了侯府還要找一切藉口,還要找個安全的地方……
唔,就原來老夫人用來練武的那個地下室吧!
馬車飛奔着到了侯府,一時將侯府的人給弄的迷糊了。
蘇瑾一咬牙,看着純於惜道,“娘,相公與大伯吵架,鬧的太厲害,母妃沒辦法了,才讓我帶着他到咱們府上的。這會他已睡熟了,就讓戰五將他背到芙蓉軒吧。”
“嗯,去吧,瑾兒,睿兒性子純真,你讓着他一些。”淳于惜看着蘇瑾說着。
“嗯,女兒知道了!不過,相公他脾氣古怪,這個全城的人都知道,娘,就麻煩你,別讓妹妹們前來了,別的惹了他不高興,再嚇到妹妹們。”
“嗯,娘心裡有數,你去吧……”
“那女兒先行退下了。”說完,蘇瑾就往芙蓉軒走去。
到了院中,風雨雷電四人,早已將院門堵死。
“相公,怎麼樣?”蘇瑾抓着戰天睿的手問道。
“無事。”戰天睿笑笑。
“主子,記得師傅曾說過,你身體裡的毒花樣百出,但卻有相互剋制的作用,只是現下,有一種毒發作,想來應該是與緬越蠱有關,因爲咱們把蠱解了,所以那毒發作了……”
幽一邊說,一邊懷中一個白瓷瓶打開,倒出一粒白以的藥丸。
而戰天睿接了過來,連問都沒有問一下,張嘴就吃了下去。
“相公,你若要逼毒,去地下那個練武的房間吧!”蘇瑾心疼死了。
戰天睿握着她的手,“瑾兒,已經不疼了。”
“不要騙我,不疼,不疼手心會有這般多的汗嗎?不疼,臉色會如此蒼白嗎……嗚嗚,真恨我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說着,蘇瑾竟然流出了眼淚。
這淚,蘇瑾好久沒有流過了,然而今天眼中的淚止都止不住了……
“主母,主子一定會無礙的,請您放心。”冥說道。
“嗯嗯,我當然知道他會沒事,一定會沒事!”蘇瑾大聲的說道。
之後轉身離開,因爲她知道,她在這裡,戰天睿跟本沒辦法安心。
看着蘇瑾走出去,戰天睿伸手一拍輪椅,一躍而起,坐到了蘇瑾的牀上,運起功來,隨之一口黑血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