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幅題字對於陸成凡來說,多少錢都是值得的,因爲這就是一份證明,證明通天梯的存在……
所以心情大好的他,在臨走前又叫兒子過來一起吃頓飯,這次就讓湯燦清也一起來了。
湯燦清次是聽陸文龍回去輕描淡寫的說跟父親坦陳了事實,很有些受到驚嚇,但想着一時半會兒也不見面,就沒太往心裡去,只是覺得少年還是有擔當,只是這膽子也忒大了點。
結果今天叫她一塊兒去見面,那可就真是醜媳婦見公婆,挑明瞭話的,頓時有些如同五雷轟頂一般驚慌:“我還是……不要去?”
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已經坐在出租車了,陸文龍今天特別叫了一部出租車,免得面的似的不停那門口。
姑娘嘛,就是這樣,一方面又欣喜於這種認可跟存在,另一方面又驚慌於表達自己的不知所措。
陸文龍就以爲她真擔心,一個勁的安慰:“沒事的,多大的事兒都我擔着,你就是去坐坐,吃過飯不舒坦就走人,不過話說那裡的飯菜是真好吃……”
沒等湯燦清說話,平京的的哥多能侃。主動搭腔:“哥們兒,您這女朋是害羞,哪有什麼不能去的!喜來登的餐廳,隨便幾個菜就當我們辛苦好多天。享福的rì子呢……”
搞得湯燦清很想拿點什麼砸人。
最後很有些坐立不安的吃完一頓豪華晚餐走人,看得出來,陸成凡也有些坐立不安,畢竟這個兒媳婦,跟他的女朋也差不多大啊……
都不自在!
給陸文龍留下一份地址跟電話號碼,說是澳大利亞的三伯父的以後,陸成凡就當晚搭飛機返回渝慶了,他手裡面現在有了尚方寶劍。簡直就是急於顯擺啊。
湯燦清就很有些喜形於sè了,之前一直有點耿耿於懷自己的年齡比陸文龍大,又來晚了點,是不是有點見不得光。現在陸文龍居然毫不掩飾的就把她拉到太陽下來,還真是有點驚喜,所以臉的笑容就有點多。
本來就漂亮嘛,笑容一多,那副黑框眼鏡就有點蓋不住。加最近因爲辦理各種出國手續,到體委的機關部門去得就比較多了一點,有人就注意到了這位風姿卓綽的棒球隊翻譯……
這也很正常,。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只是這位就跟之前的那位工科男不太一樣,這是一位到體委帶職鍛鍊的年輕副處長。還不到三十歲,實在是說得背景深厚,前途無量。
當然這樣的身份,也不會做什麼掉面子的事兒,畢竟也不是欺男霸女的紈絝,京城裡面走政途的紅sè子弟,都是志向遠大,打算正兒八經找老婆的,所以先了解情況是必須的,從家庭背景到工作履歷都很快打聽到了。
居然是蜀都省的香門第之後,除了不太明白爲什麼會走體育行業的路線,就是有點驚詫她是體委一把手欽定的棒球隊翻譯,可能是因爲父親那邊有什麼關係?
所以那個一直伴隨在她身邊的少年,在這些資料中,都被華麗麗的忽視了,畢竟陸文龍也從來沒有陪着湯燦清去機關辦過什麼事情,他的主要戰場是棒球場……
艱難的選拔工作結束以後,棒球隊的主要任務就是趕緊熟悉契合自己的新角sè,教練們也在加班加點的給球員們灌輸一些新東西,老實說,這樣的勁頭其實還不錯,因爲有些東西練了好些年,換點差別並不大的新內容,新鮮感是能促使人潛力發揮的,何況這種潛力按照比利金的理論來說就是正好契合這個戰術位置的個人天賦,而且在棒球團隊裡面,本來打手們也在防守陣容裡面或多或少有些位置,只是最好的那麼幾個給陸文龍搭配的從來不當防守。
這種模式可能也不太好轉移到別的項目,因爲棒球從本質來說,真的是一項比較個人化的運動,從攻擊的球員到防守的內場外野手,很多時候都強調個人的注意力專注,然後跑跳協調去做出很多個人的動作,唯一的配合也就是接傳球,比起籃球或者足球來說,這種接傳球要簡單得多。
所以配合的東西不算太多,帶着這種新鮮感,訓練持續了半個多月就直接取道香港轉飛澳大利亞的悉尼,就是這次最終奧運會入場券的選拔賽地點。
湯燦清是按照陸文龍提醒帶了那張二十萬港幣的信用證,結果到了香港根本就沒有什麼多餘的時間停留,匆匆的在這個現在全國都很矚目的東方之珠機場內直接轉機,陸文龍跟湯燦清只能在舷窗驚歎的看看下面燈火輝煌的香港夜景,是那麼的璀璨。
陸文龍沒情調:“看起來很熱鬧,黑社會還不是那麼多?”主要是錄像電影裡面的印象太深刻了。
湯燦清有懷疑jīng神:“沒有那麼厲害?整天槍炮連天的,那這裡不亂成什麼樣了?應該還是有藝術誇張。”
陸文龍有點遺憾:“不知道回來的時候,有沒有機會在市區停留。”
湯姑娘這段時間還到體委機關內部做了外事活動培訓的:“估計都難,現在運動員出國很是要防備的,如果有外逃事件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陸文龍有些詫異:“外逃?爲什麼?”
湯燦清有點得意洋洋的賣弄:“舉個例子,你這樣的棒球選手,到美國或者rì本,每年能掙幾十萬甚至百萬美元,有些人就處心積慮的想滯留在外國,知道了,通常來說,這種行爲都是違法的,爲了能合法的留下來賺錢,就只有搞政治避難,詆譭國家對個人迫害啦之類的,你也知道我們國家跟資本主義國家不對盤嘛……”
陸文龍哼哼兩聲:“這種人還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了……那得有多迫害才願意這麼逃出去?”
湯燦清明知故問:“給你這麼一個機會,假入真的有外國人叫你留下來掙大錢,你願意不?”
陸文龍轉頭看她笑:“怎麼可能做這種傻事?腦殼壞掉了差不多!”
說是這麼說,整個運動隊還是派了兩名行政人員陪同的,美其名曰也是助理,都是那種看起來走路虎虎生風,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搞得跟監視犯人似的,陸文龍就很不待見了。
不過人家是奉命辦事,也就沒矛盾。
可真的在資本主義的城市落了地,陸文龍還是有點忍不住要感嘆:“我怎麼真的覺得外國的天要藍很多?”
湯燦清奉送他一個好看的白眼:“平京是秋冬季,本來就灰撲撲的,這裡是南半球,chūn天,知道麼,而且人家這些國家搞環境治理已經好多年了,空氣本來就好……走了走了,個土包子!”
整個隊伍都是穿着統一的紅sè運動服,揹着不多的行李,這邊賽事組委會有專門的大巴車來迎接,確實也沒有多少單獨出行便於叛逃的機會。
其實湯燦清也還是個第一次出國的土包子,而且還是個師範中專的英語教師而已,這一年多已經突擊了很多英語口語練習,真的完全投放到這個英語環境的時候,還是有點一驚一乍的,什麼時候都有點緊張,隨時準備應對來自各方面的英語考覈,笑得陸文龍跟趙連軍都有些搖頭,這個情況到了晚更明顯。
當地的體育電視臺來華國隊下榻的賓館做一個專訪,畢竟陸文龍在次亞運會的表現還是有目共睹,別人也對這個神秘國度的棒球隊很有興趣,最重要的一點,澳大利亞的華裔真不少。
陸文龍就略顯緊張的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側面就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白人女主持人,他們之間後面才坐着當翻譯的湯燦清……湯燦清的旁邊還做了一箇中年人,算是監管整個過程,他儘量坐近但又不出現在鏡頭裡面。
其實也沒多少刁難的提問,基本都是圍繞體育本身的,還有一些對於陸文龍本身好奇的小問題,畢竟在那麼一個棒球運動的沙漠國度,可以出現這樣的少年,是有點匪夷所思。
陸文龍就規規矩矩的擺出十多歲少年的表情,湯燦清翻譯一句,他就作答一句……
也許是酒店大堂的zhōng yāng空調開得有些冷,又或者是主持人爲了鏡穿得比較薄,過程中間,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恰好湯燦清可能覺得鼻子癢,也跟着打了一個噴嚏!
陸文龍楞了一下,有點不滿的看自己女朋:“這個不用翻譯,我聽得懂!”
然後那個一直板着臉的中年人跟湯燦清頓時就笑場了!
留下莫名其妙的主持人跟攝像師實在是有些摸不着頭腦,湯燦清趕緊笑着邊打嗝,邊給人解釋,免得人家以爲在嘲笑他們就不好了……
於是場面就很歡樂了,除了那個強忍着笑不讓攝像機也搖擺的攝影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