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銘恩冷笑一聲,看向夏末影的眼神更加狠毒和厭惡。
“是!沒錯,我說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話,先生會主動回家請求要跟你一起成婚嗎?會接受長老們那些該死的條件,進行這個九死一生的賭約嗎?該死!如果不是你,先生現在說不定還活蹦亂跳地,都是你!”
他伸手指向夏末影,看着她的眼神簡直想要將夏末影給生吞活剝。
“黎銘恩,你夠了!這是夫人。”
宮一沉着臉開口。
先生中彈這件事情,誰都不想要看到。
而夏末影,就算她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就算這件事情是她導致的,那又怎麼樣?
她不但是宮穆樑承認的夫人,而且還是老爺子承認的。
尤其先生這次九死一生地回來,也就說明,他完成了長老們提出的條件。
“夫人?她是哪門子夫人?我從剛開始就反對她跟着先生。不過是一個狂妄的小明星而已,我們的夫人出自於這樣的職業,說出去我都嫌棄丟人。”
黎銘恩怒不可遏,更是辛辣諷刺。
夏末影臉色倏然一冷,手起掌落。
“啪”的一下,纖纖素手揚手成掌,落下之時,乾脆利落。
“黎銘恩,記好了你的身份。有些事情,你願意它會發生,你不願意它還是會發生。我是你的夫人,永遠都是!現在,馬上給我閉嘴,我可以當做今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夏末影高高地揚起自己纖細修長的脖頸,冷冷地看着男人,冷聲開口。
她,此時心中激盪的感情,如同洶涌而來的洪水一般想要將自己淹沒在其中。
可她卻緊咬着脣瓣。
堅強。
想到宮穆樑之前在面對自己擔憂兩個人身份之間差距的時候說過的“你放心,一切有我。”,夏末影眼中的淚意越來越明顯。
所以,這就是宮穆樑給自己的回答嗎?
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捍衛了他們彼此的未來?
而在這個時候,面對黎銘恩的指責,她不但不能退縮,反而要迎男而上。
宮穆樑這是在捍衛自己的地位,捍衛他們的愛情,捍衛他們的未來,她不能,讓這一切變成一場天大的笑話。
只要退縮,就表示宮穆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哼,夫人!好一個夫人,這就是先生努力的成果?我現在好後悔,當初怎麼還會傻乎乎地給你看病去?我就應該眼睜睜地看你去死啊!”
心高氣傲的黎銘恩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事情?
當衆被人掌摑,尤其還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尤其厭惡自己的女人?
他冷哼一聲,臉上剛剛被掌摑的地方現在還火辣辣的,厭惡和羞惱讓他更加口不擇言。
“夠了!黎銘恩,最後警告你一句,如果你再這樣,不要怪我們不顧兄弟情誼。”
宮二往前一步,眼神直直地看向黎銘恩。
心中卻是在狠狠嘆息。
這男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
事已至此,還在這裡叫囂着,豈不是想要懲罰更重一點?
如果哪天被先生從宮家給趕出去,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黎銘恩冷冷地扯扯脣角,看向他們的目光滿是諷刺。
“是了!就是你們這種人,不分青紅皁白地跟在她的後面,想要她給先生吹吹枕頭風吧?哼,你們也不看看,她究竟有沒有資格作爲宮家的主母。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先生帶來麻煩,還不如早早去死!”
黎銘恩越說越痛快,甚至說到最後,從剛開始的諷刺到之後的惡毒,毫不憐惜。
宮三輕嗤一聲,臉上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冷笑,眼睛狠狠一眯。
“先生看上的,那就是主母。以下犯上還想要強詞奪理。黎銘恩,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一直垂眸斂目,雙手環胸靠着牆的男人也慢慢的走了上來,渾身的兇戾之氣和血腥之氣難以掩飾。
一雙黑白分明的瞳孔肅殺一般,冰冷地看向黎銘恩,說話卻也一針見血。
“先生承認,試煉通過。她是主母。有意見,執法堂來說。”
他掌管着宮家的執法堂,可以說是他鐵面無私,剛正不阿。
黎銘恩冷笑一聲,看向一邊俏臉寒霜的夏末影,呵呵一笑,眼中的諷刺和嘲弄越發濃厚。
“嘖嘖,你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甚至第一次見你的宮四都向着你說話?”
他倏然伸手,動作如電,緊緊地鉗住夏末影的下巴。
“所以,你就靠着這張臉來蠱惑其他人?”
他歪着頭,看向嚴陣以待的宮一到宮四,手指一動,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來。
鋒利的刀鋒在醫院慘白的燈光下,越發森然恐怖。
他伸手捏着手術刀在夏末影的臉上飛快地比劃着。
“呵呵,你說,我究竟是從你的左邊開始劃,還是右邊開始劃呢?“
夏末影臉色一變,瞳孔一縮,看向黎銘恩的眼中帶着冷芒。
宮一臉色不變,冷着臉看向黎銘恩,聲音拔高,帶着濃濃的警告。
“黎銘恩,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而宮三則臉色劇變,看向黎銘恩的眼中滿是忌憚。
黎銘恩嗤嗤一笑,眼神冰冷的看向夏末影,表情瘋狂中帶着陰狠。
“我的夫人,你說呢?”
夏末影眼睛冰冷的盯着他,冷哼一聲,上身保持不動,下面卻狠狠地一踩男人的腳趾,同時身子迅速後仰,避開了手術刀的鋒利刀鋒,整個人猛然後撤。
後撤在原地站定,二話不說,修長的手指直接掐上黎銘恩手腕,自己則是欺身而上。
夏末影眼神冷冷地盯着對方,表情陰沉至極。
冷笑一聲,她伸手直接將黎銘恩往自己方向狠狠一拽,像是要將人直接拉入自己懷中一樣。
黎銘恩右手手腕被扣,左手直接接過手術刀就要朝夏末影劃拉過來,卻見她身體詭異地翻轉過去,伸手豎成掌,直接劈手朝黎銘恩的手腕砍了過去。
同時,右腿飛快地屈起,直接撞上男人的最脆弱的某處。
黎銘恩痛苦地呻吟一聲,臉色瞬間大變。
夏末影手指一鬆,冷冷地看着黎銘恩整個人朝地上倒下去,痛苦地蜷縮起自己的身體。
她居高臨下地冷哼一聲,眯着眼睛看向地上臉色猙獰,額角
青筋暴露的他,笑容越來越大。
蹲下身子,一雙晶亮的眼神,牢牢地盯在男人因爲痛苦而漲紅的臉上,看着對方像是蝦米一樣蜷縮着的身體,伸手輕輕地拍拍他。
“你是宮穆樑的人,我不動你。可你得知道分寸,這是,是給你的懲罰,下次,大概直接就是刀子,我想,我爲你做了這個決定,你應該很感謝我吧?”
黎銘恩臉色一變,梗着脖子瞪向夏末影,目露驚恐和擔憂。
“你特麼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滾!馬上給我滾!”
夏末影呵懶懶地扯扯脣角,眼神卻飛快地掃向男人修剪整齊的指甲。
她轉頭沉沉地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緊緊看着這邊的一羣人,微微一笑,眉頭高挑,而一雙眼中卻滿是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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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下次塗了指甲油,你應該好好地清洗掉,不是嗎?”
她壓低了身體,修長的指尖慢慢的掐住男人的耳朵,輕輕地在那耳邊開口說道。
“還有哦,宮穆樑現在已經不喜歡木瓜味道的沐浴露了,你想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嗎?”
黎銘恩瞳孔一縮,臉色大變,費力地掙扎開夏末影的手指,像是看瘋子一樣地看着夏末影,驚恐又驚怒。
“該死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伸手捂着下面,有些艱難地靠着牆面佝僂着身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夏末影,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裡。
望着黎銘恩那狼狽而逃的模樣,夏末影冷冷地扯扯脣角。
什麼道義,什麼應該,都是假的。
他不過想要滿足自己的私心而已,作爲家中新晉的神醫,黎銘恩能夠時間最長,頻率最高的接近宮穆樑。
大概,他從阿里就沒有從心底裡面想過,要宮穆樑娶妻生子吧?
“宮家,還有沒有其他的醫生?”
夏末影冷着俏臉轉頭,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們,臉色難看之極。
宮三撓撓頭,看向黎銘恩離開的房間,扯扯脣角,嘿嘿一笑。
“那個,夫人,其實黎銘恩他不過腦子轉不過來彎兒來,他之後會喜歡上您的。”
夏末影看着對方諂媚的模樣,同樣冷哼一聲。
“你們倒是好兄弟。可如果我這樣堅持呢?”
宮四面無表情地站了出來,頭也不擡,低沉的聲音似乎不帶任何感情,直接平鋪直敘地開口。
“黎銘恩少爺的父親黎一笙。”
夏末影點點頭。
“就他吧!現在馬上調出來,我需要有個自己人照料宮穆樑。”
宮四直接將這件事情應下。
而宮大卻有些狐疑地看向夏末影,眉頭攢起,有些不贊同地看向夏末影。
“夫人什麼時候學武了?”
夏末影冷睨了對方一眼,紅脣緊抿成一條直線,一雙黑亮的瞳孔冷冷地盯着他,眼神鋒利而尖銳。
許久之後,她才嗤笑一聲。
“我什麼時候學的,需要跟你報告嗎?”
夏末影凌厲的眼神從幾個人身上掃過,懶懶地扯扯脣角,大大咧咧地往長椅上一坐,仰頭看着他們,冷笑一聲。
“說吧!宮穆樑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