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辰東眉頭緊皺,有些無奈地轉身看着自己母親,怒中帶傷。
“媽,您就少說兩句吧!在家的時候不是跟我說的好好的嗎?說你會道歉,你會懇求她的原諒?”
蔣母伸手指着蔣辰東,怒聲怒氣地開口罵道。
“你瞧瞧你這個窩囊樣子!你小時候媽就是這樣教你的?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值得你這麼低三下四的跟她道歉?”
老太太雙手叉腰,怒聲怒色地看着病牀上的樂無憂,直接胳膊一揮。
“我還告訴你,你別在這裡給我裝病!該回家回家,該做家務做家務,什麼工作之類的,給我辭了!聽說也不是什麼好工作,那孩子流掉了正好!說不定還是那個野男人的呢!”
想到那個氣勢恢宏的男人,她心中就一肚子火。
不但將自己兒子打了,甚至光明正大地抱着自己未來兒媳婦直接離開了。
這算什麼事兒?
反觀自己兒子,現在還這樣低三下四地賠禮道歉,究竟還有沒有王法了?
她一定要好好教教,教教這女人究竟怎麼做人家媳婦兒!
甚至,在她心裡面,樂無憂做她兒媳婦兒已經沒了這資格了!
樂無憂閉了閉眼睛,從旁邊拿起平板電腦,插上耳機,任由這母子兩個在自己病牀旁邊罵罵咧咧的,就當什麼都沒聽到。
手指不耐煩地在上面滑着,當看到剛剛發的戰鬥貼之後,眼睛瞬間又是一亮。
她直接拿起電話打給霍燕青,不顧旁邊吵吵鬧鬧的聲音,冷然開口。
“霍燕青,沒走遠的話,請回來吧!”
身邊的聲音戛然而止。
蔣辰東皺眉看着面無表情的樂無憂,冷聲開口。
“你究竟跟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不要告訴我那只是你普通的上司,我絕對不會相信。”
就看那個男人看樂無憂的眼神,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嗎?
樂無憂眉頭皺緊,眼神冰冷無情。
她倏然擡眸,冷冷地看着蔣辰東,表情陰沉至極。
“蔣辰東,你真無恥。”
無恥?
蔣辰東冷哼一聲,看向樂無憂的表情更加鐵青。
“無恥?我們究竟是誰無恥?不是你先上了那個男人的車子?你是看我現在職位低,工資少,給你買不起嗎?”
心中的自卑感竄了出來,他惱羞成怒地衝着樂無憂開口就罵。
樂無憂肚子疼死,臉色刷白,咬緊了牙根衝着對方梗着脖子罵道。
“蔣辰東,你給我滾!馬上滾!我們分手,現在,馬上!”
蔣辰東咬緊了牙根,伸手狠狠地一甩袖子。
“好,好得很!樂無憂,你好狠的心。”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可是這時候卻被母親伸手給抓住了胳膊,緊緊地。
“走?走什麼走?明明這女人不守婦道,在家裡面的話,這是要浸豬籠的,怎麼能這麼便宜就放過她?”
蔣母狠狠地甩開兒子的胳膊,咬牙切齒地瞪着病牀上臉色蒼白的樂無憂,神情你冷峻。
“樂無憂,你對我兒子做的一切,簡直是無恥至極。不過,看在你現在孩子沒了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必須把你名下的那棟別墅給我兒子。”
雖
然這個農村老太太似乎有些拎不清,可不代表人家是個傻子啊!
這幾天在那麼大的房子裡面住着,簡直就像是古代劉姥姥住大觀園,美得沒邊了!
甚至,她已經想好了等到到時候自己回去之後究竟要怎麼跟自己的那些銅鈴老太太老大爺們吹牛。
可誰知,她兒子竟然說,這房子是這女人花錢買的!
老太太氣的那個憋悶,於是,想到兒子跟這女人分手,自己就要搬出去,一千個一萬個捨不得,急忙跳出來要求。
樂無憂臉色一變,瞬間扭頭看向蔣辰東,要進了牙關,怒聲怒氣地開口。
“蔣辰東,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的意思。“
這麼多年,自己辛辛苦苦打拼買下的房子,憑什麼給別人?
而且,之前蔣辰東西安站都走將自己母親給接了出來,已經讓她心中不爽至極。
再加上老太太胡攪蠻纏,弄丟了自己的孩子!
放在誰心裡面,都不會好過!
“媽,你就不要添亂了!我們搬出去,不就是一套房子,誰稀罕!”
蔣辰東被樂無憂這樣說,更是心中惱恨至極,臉色漲紅一片,咬緊了牙關怒道。
蔣母伸手狠狠地打了一下兒子的肩膀,心中氣悶。
這傻兒子,如果這時候能夠逼迫着這女人將房子讓給他們,他兒子不就省了一大筆?
想法是好的,只是這個想法把人家其他人當成了傻子一枚。
“說的是什麼傻話!該要的不要,你缺心眼兒啊!”
冷哼一聲,樂無憂掙扎着從牀上起身,咬牙切齒地怒瞪着對方。
“我從未見過像是你們這般恬不知恥的!憑什麼我的房子要過到你兒子名下?就憑你弄掉了我肚子裡面的孩子嗎?”
什麼叫她弄掉?
老太太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伸手指着病牀上的女人破口大罵。
“怎麼是我?明明是你自己肚子不爭氣!”
怒瞪着樂無憂,老太太聲音高昂的簡直要將房頂掀翻。
“媽,不要說了,我們現在就走。”
蔣辰東有些無力地伸手抓住母親,眉頭緊皺。
“不,我不走!”
老太太執拗的站在病牀門口,大聲嚷嚷着。
樂無憂氣的臉色泛青,伸手緊緊地抓着牀沿,咬着脣瓣怒瞪着他們。
此時的她,恨不得自戳雙目。
“走不走,可由不得你!”
門口,傳來一聲男人低沉微微沙啞的聲音,隨着節奏有序的步伐,一步步地朝裡面走過去。
逆光而來,隨着腳步越來越近,人臉也重新浮現在他們面前。
“霍燕青。”
蔣辰東眼睛微眯,目光冷冷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心中自然而然地浮起一抹比較的心思。
只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霍燕青家庭環境優渥,從小受到的就是精英式教育,一舉一動之間的氣場十足,絕對不是蔣辰東一個畫虎不成反類犬的農村小哥兒能比的。
早在昨天之後,他就查了霍燕青的身份,從網上那麼多信息裡面總結出來,這人絕對是高幹子弟,家庭富裕,有錢有權。
自身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濃濃的自卑來。
“你不想看到他們,直接趕走就好,何必惹自己生氣?”
霍燕青眉頭緊皺,臉上的表情難看之極。
蔣辰東眼睛微眯,表情一變再變,聞言直接冷哼一聲,咬牙開口。
“這是我們的事情,你管得着嗎?你充其量也不過是樂無憂的上司而已?”
上司?
霍燕青眯了眯眼睛,表情陰沉的垂眸看着病牀上面色已經恢復平靜的女人,然後直接轉眸,陰鷙地看向身後的男人,冷冷地扯扯脣角,表情殘忍至極。
“上司?”
他呢喃一聲,然後瞥了一眼女人,冷哼。
“女人,難道你沒告訴過他,我不但是你現在的上司,還是你前男友嗎?”
樂無憂再也忍不住,直接忍痛坐起身子,咬牙捏緊了拳頭衝着霍燕青怒道。
“該死的!我叫你回來,不是讓你來挑撥離間的!馬上把人給我趕走,我要跟你談事情。”
毫不避諱地指示。
霍燕青從善如流地擡眸看向他們,下巴微擡,表情倨傲。
“兩位,現在走吧?”
眯眼看着他們,霍燕青伸手擺出一副“請”的姿態,脣角微勾,語氣泛涼。
“我想,二位應該不會讓我情人來送吧?”
老太太從霍燕青到之後就緊抿着脣瓣不說話,此時深吸一口氣,終於忍不住。
“你憑什麼讓我們走?只要她把房子給我,我馬上就走。”
霍燕青冷冷一笑,眯了眯眼睛,轉眸看向已經閉目養神的樂無憂。
“這就是,你找的男人?”
雖然話中平淡無波,可那濃濃的嘲諷意味,別提有多濃了!
蔣辰東漲紅着臉,感覺自己丟臉至極,狠狠地拽着自己母親。
“媽,你給我留點臉吧!”
說完,二話不說,直接將蔣母拽出了門。
病房門重新恢復了平靜。
霍燕青在病牀旁邊坐下,伸手在樂無憂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來回撫摸着,語帶感嘆。
“一轉眼,這麼多年就這麼過去了!”
他以爲自己會忘記這個女人重新生活!
可誰知道,一切都是枉然。
樂無憂轉頭避開對方的觸碰,眼神晶亮透明,伸手拿着自己手中的平板,遞給對方。
“你自己看。”
霍燕青眉頭一條,低頭劃拉着手中的東西,眼中倒是露出一抹詭譎的色彩。
猛然想到那個有趣的小姑娘跟自己說的事情,冷冷地挑了挑脣角。
“你總是這樣自以爲是,難道不知道,有時候傷人最深的,往往是最親暱的人嗎?”
敢用樂無憂作爲條件來跟自己交換,夏末影不死,怎麼可能?
而且,還死的不冤枉。
到那個時候,他或許可以在對方擡不起頭的時候,送去點安慰,以得到樂無憂的賞識。
“你真不要再管?”
女人倏然瞪圓了眼睛轉眸看向霍燕青,狠狠的咬牙。
霍燕青微微一笑,衝對方扯扯脣角。
“管!我怎麼會不管呢!”
身子前傾,壓低聲音湊近了女人的耳畔,男人眼中閃動着詭譎的光芒。
“不過,有個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