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八人對視了一眼,默不作聲,手持刀兵,慢慢逼近寧採臣。他們已經打定主意,不管他再怎麼說,都要一起出手,將其斬殺於此。
寧採臣臉色嚴肅了起來,驀然轉身飛奔,邊跑邊道:“救命啊,有人殺人了。”
八名先天一頭黑線的追在其後,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說道:從始至終,也只是你在殺人好伐?你憑什麼叫的像是被殺一樣?
聲音遠遠傳出,留給先天們的時間不多了。他們必須在有人趕來之前,殺掉寧採臣,才能從容脫身。不然的話,最少也會被取消考試資格,得不償失。
先天高手的飛行速度終歸是比奔跑要快一些,雙方之間的距離在快速縮短。
就在他們的刀兵即將斬在寧採臣身上的時候,三點寒芒,五道先天罡氣驀然出現,出其不意的激射向八名先天。
一個普通人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都能用刀捅死數人。小倩的修爲本就比這些人高,在偷襲的情況下取得了輝煌的戰果:三寶琉璃劍刺穿了三人的咽喉,五道先天罡氣斬殺了三人,擋住了兩人的腳步。
急速向前奔跑的寧採臣突兀轉彎,手中的人皇筆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玄龍槍,翻身一槍刺進一人的胸膛。
十二人中僅剩的一人被這場景嚇壞了,轉身便要逃走。一道白綾突兀出現,將他團團纏繞,白綾的另一端,一個仙子般的女孩憑空站立,目光疏離清寒。
一槍將那武者扎死,收颳了八人身上的財務,寧採臣擡目笑道:“又是一筆大豐收,比辛辛苦苦自己去滿世界亂竄,尋找資源強多了。”
小倩從虛空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說道:“殺人奪寶這種事情不能常做,否則的話就會影響到人道氣運,引起殺劫。”
寧採臣點了點頭,目光盡處已經瞥到飛來的人影:“有人來了。”
小倩收回白綾和飛劍,返回玉佩之中:“書生你不躲躲嗎?”
“躲不了,他們的速度太快了。”寧採臣話音剛落,十多位白衣白袍的當世學士就來到了他的身邊,其中就有謝沫和玉衡兩人。
“這是怎麼回事?”看着地上的屍身,玉衡冷聲問道。
寧採臣平靜開口:“他們想要殺我,被我反殺了,僅此而已。”
“你有證據證明你說的話嗎?如果沒有的話,我也可以將這一幕理解爲,你殘殺了他們幾人。”玉衡開口說道。
寧採臣嘴角微微勾起,看向謝沫,暗道:“還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這玉衡看來是鐵了心的要和我過不去,把我逼出謝沫這一脈,只不過,這對於他來說,有什麼好處呢?”
“玉衡師兄莫要胡說,寧採臣的品行如何,我一清二楚。他不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謝沫冷冷看了玉衡一眼,暗中傳音道:“師兄,我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而要這麼做,你若是再敢當着我的面針對寧採臣,就別怪我通告老師。”
玉衡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傳音道:“作爲我們這一脈學士的主心骨,你怎麼能夠這麼沒有骨氣,動不動就拿老師說事。”
“因爲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你,有了貳心。”謝沫聲音陡然冰寒。
玉衡心中一驚,瞥了一眼旁邊不遠處面若冠玉,丰神俊朗的男子,沉默下來。
“我也相信這位小兄弟是防衛過當。”面若冠玉的男子突然輕笑,開口:“我們剛剛聽到的救命聲,應該就是由他喊出來的。”
衆人一怔,這纔想通其中的關竅。倘若是這人想要殘殺這些武者,暗中屠殺就是了,何必要大喊一聲將他們引來?這種腦殘的行爲,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出來的。
其中唯一的疑點便是,爲什麼他在喊了救命之後,還能反手殺了這些人呢?
在男子的詢問下,寧採臣開口道:“我的境界只有一流境,根本打不過這些人,唯有用最後的保命手段,才能擊殺這些人。可是,非要萬不得已,誰會將自己保命的手段用出來呢?因而,在他們的圍攻下,我喊了救命。可惜,你們來的實在是太慢了,在十二位先天高手的攻擊下,我根本撐不了多長時間,無奈之下,只好底牌盡出,殺了這些雜碎。”
“不管你用了什麼方法,身爲一流境卻能斬殺十二名先天,也算得上一個奇蹟了。”面若冠玉的男子笑道:“我叫施星淵,爲韓遠大學士的親傳弟子,小兄弟,你可願隨我入府一趟?”
感受着對方表達出的真誠善意,寧採臣微微有些猶豫。剛剛此人幫助他破局,現在更是一句話定了殺人事件的基調,可謂是小施薄恩,自己究竟要不要投桃報李?
“入府就不必了吧,寧採臣明日一早還要參加文試,需要好好休息。”謝沫開口說道。
施星淵深深望了他一眼,笑着開口:“也好,反正以後還會有無數的機會。寧小兄弟,以後若是有時間,可以隨時去找我,我在月朗峰上明月宮。”
寧採臣微微頷首,目送他帶着數人離開。
此間事了,謝沫請剩餘的幾名學士率先離開,對着寧採臣開口:“是不是對施星淵很有好感?”
寧採臣頓了一下,開口說:“還可以,終歸是破了我的危局,解了我的圍。”
“倘若我告訴你,玉衡師兄之所以這麼針對你,就是來自於施星淵的授意,你信不信?”謝沫認真說道。
“因爲什麼呢?”寧採臣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知道你身上有上古傳承的人不在少數。”謝沫遲疑說道:“這是我的失誤,沒有全面的封鎖消息。”
寧採臣點了點頭,開口道:“玉衡學士和施星淵學士應是同階,按說不可能出現威脅論。那麼在您這一脈系中舉足輕重的玉衡學士,爲何要……”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來,那句吃裡扒外即使沒有說出來,也表達出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