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聲劇烈的咳嗽,急劇的喘息迫使喬帝不得不停了下來,捂着胸口,儘量的去壓抑,只是越壓抑卻越是無法控制……
“你還對我說,你說……”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可開口之際卻連着喉嚨裡的血液一起帶了出來,一切快得讓人來不及。
滾燙的**,有一部分因爲距離太近的原因灑進了程安安的嘴裡,腥甜芬芳,野蠻而生猛……
程安安抿着脣,嚇得不敢出聲。曾經在摩卡時所得出來的經驗告訴她這些血絕不是因爲簡單的槍聲所導致的,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男人應該是傷到了內臟,或者說是胸骨,亦或是脊骨……
“你說,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溫暖,比這個世界還要暖;你說,我的笑容比天邊的朝陽還要燦爛;你說……”
“我還說我想留在你的身邊,跟着你。以後,你上哪我就上哪……”
“原來你都記得。”喬帝笑了,把臉埋進了她的頸窩裡,汲取着記憶裡那久違的溫暖。
“是的,我記得。”
“可是,安,我以後可能哪也去不了了。”身體好疼,背脊骨好象摔斷了,內臟受沒受傷還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就算是自己挺過了這一關,活了下來,他的下半輩子也註定是一片淒涼,並且也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因爲傷了背脊骨的人以後通常都很難再站起來了!
“安,你說如果沒有了我的存在,是不是就不會在有人爲難你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好過一點?”
“……”會嗎?她不知道。
這個問題她從來就沒有想過。
“哪來那麼多的如果啊……”她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是啊,你之前有這樣跟我說過的。”
“……”
屋外涼風呼嘯而過,臨冬的天氣到了夜間本就寒冷,更何況又還是在山木之中,沉默的氣氛因爲無法適應的寒冷而被打破,好一會兒,程安安才擦乾眼淚,慌亂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麼?存心嚇唬我,還是要跟我示威?你怎麼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嗚嗚……怎麼這樣!”
她一邊說着,眼淚又一邊流了出來,看着沾滿鮮血的手,她不知該怎麼辦?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些什麼?
她不知道,除了流淚,她什麼都不知道。
“安,不要哭。”喬帝擡起手,輕輕的爲她擦眼淚,“別哭,聽我說。”
“喬,我們走,讓我帶你走,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程安安說着就要扶他起來,喬帝搖頭,咳嗽一聲,又是一口血嘔了出來,吐在程安安的胸口上,淺色的妮子外套象是點點血腥,在微暗的光線下,定眼望去,象極了盛開在地獄裡的血蓮……
喬帝疼得幾乎肝膽俱裂,身體跟本沒法再動,只是牢牢的抓着她的手,彷彿這樣可以抓住她的人她的……心。
額頭有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他慘白的臉上,砸在他冰冷的臉頰邊,砸在他濃密的睫毛上。
(本章完)